“陈秋糖!”叶从心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她太紧张,声音很细弱,且带着颤音。然而陈秋糖的拳头就这样定在空中没有砸下来。她转过身来,插着兜,死鱼眼巡视着围成半圆却都不敢上前来拦她的大人们,嘴角勾起一丝嫌弃。
这一刻,叶从心仿佛看到了那个在村子里大杀四方的杀马特少女。毫无疑问,来到北京的这些日子以来,陈秋糖从未如此愉悦。
她把鸡塞回了被叶从心扔在地上的纸箱,一只手轻轻松松揽起呆滞的杨程程,另一只手从人堆儿里精确揪出叶从心,走了。
第17章 请稍微弯一弯
叶从心和杨程程的相亲对象最终一人给店家赔了2000块钱,这件事就私了了。相亲男怕了凶暴的“高中女生”,自然是不敢再管叶从心要钱的。杨程程其实不是很醉,但她有个习惯,就是微醺之后情绪会比较敏感,凶的时候极凶,凶完了有委屈巴巴的极软。
罗莎琳德:“车内有禽类动物,警告。叶子血压比每日偏高,请注意安全。程程已饮酒,请注意安全以及注意不要在车内呕吐,谢谢合作。”
杨程程委屈地跺了下脚。
罗莎琳德:“本车采用软刚性材料,第三代材料减震工艺,抗击打能力ss。但是,请尽可能不要对本车实施暴力,谢谢合作。”
杨程程倒在了后座上。
她是回不了家了。相亲男是她家的邻居的儿子的同事的表姐的婆婆给介绍来的,虽然跟那男人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但是介绍人桥梁算是得罪了一溜。杨程程当然觉得,能介绍出这种猥琐男的人,得罪就得罪了,但她活得那么潇洒,她的家庭煮夫爸爸可是不行的。还没到家呢,杨程程她爸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杨程程被她爸的怒吼震得耳鸣,一边掏耳朵一边挂了电话。
叶从心:“你爸好像还没骂完呢……”
杨程程:“是吗?我哪有心情听啊,没注意。”
回了家,杨程程先洗澡。她伴着水声在浴室里唱《我是一只小小鸟》,加了浴室混响的歌声污染着叶从心和陈秋糖的耳朵,每到最高音就降八度,到下一个音再升回来,也是厉害得可以。
叶从心一边听她的歌一边铺床,只见陈秋糖抱着她的枕头和被子挤进了房间,铺盖卷往叶从心的床上一扔,说:“咱俩睡?”
“我和程程睡一起,你还自己睡就行。”
陈秋糖有点犹疑,“她明天走么?”
“可能需要在咱们这里住几天,等到她爸消气了再说。她爸小心眼,很不好消气。”
陈秋糖坐在她的被子上,“那让她跟你挤好几天合适么?”
叶从心笑:“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俩从小光着屁股一起挤到大的。”陈秋糖没说话,重新抱起了自己的铺盖要走,叶从心叫住她,“冰箱第二条是怎么写的?”
“不许打砸抢烧。”
“不然?”
“……少给三百块钱,写检查,关门外。”
“你是初犯你,而且是为了保护杨程程,这次就免了最后一项。前两项少不了。”
陈秋糖无声地骂了句脏话,因为不出声,所以不算“对姑姑不敬”。
“以后任何时刻不许动手,不许和人有肢体上的冲突。今天我替你赔了两千,这钱按理说应该你还我。”
陈秋糖瞥着她,“你牛,你不动手,你扔我的鸡,反正大花死了你也不心疼,赔人家钱也全算我头上。”
这一点叶从心是理亏,言语上软了一些,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同时不忘再批评她一次。她跟着陈秋糖去看大花,大花着实受了惊吓,回来以后窝在纸箱的角落里不吃食,猛喝水。叶从心伸手去摸它,被它躲了开来还回头咬了一下,手上划了个口子。
so记仇,得理不饶人,像极了它的主人。
陈秋糖看了全程,倒在床上腿一翘,笔尖在写检查的纸上胡乱戳几个洞,满脸写着“老姑罪有应得”。她不知道怎么写检查,不一会儿,见叶从心依然蹲在那里看大花,说:“今天可看见你真着急是啥样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啥叫着急呢。”
罗莎琳德受难她不生气;自己被成天见地怼,她也不生气;实验室的人嫉妒她,把额外的工作推给她背锅她也默默接着。唯独这一次。
“那么着急都不自个儿上,你真个怂。”
叶从心撑着下巴慢悠悠地说:“是着急了。程程不会说假话,那男的骚扰她,我恨不得把他阉了。”
陈秋糖轻笑:“说得好听,你就会扔鸡。”
叶从心想了想,觉得自己今天确实很怂,但是怂并不是一件绝对的坏事。她说:“你遇事多想想后果。如果你把那男的打出毛病,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的事了。如果那男的家里有背景,你就更完了。”她转念一想,叹了口气,“也是啊,你还不到14岁呢,完不了,什么事都有我垫背。但是你也得想到,如果对方比你厉害,你打不过该怎么办。在陈各庄村你是老大,在大城市里你不可以逞强。”
陈秋糖说:“你怎么这么啰嗦。”
“我之前好像还没教育过你呢。这是第一课,好好学着。”叶从心站起来,血压一低差点晕倒,陈秋糖青蛙似的跳过去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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