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想不到,她老人家的脸原来没有坏死,还能露出这么平易近人的表情。
“哟,小兄弟,你朋友回来了。”老板娘那刻板尖锐的嗓音也变了,这怎么听着,像是青楼里帮忙招/妓的老鸨。
萧爻闹了个脸红,又觉得自己着实想多了,颇有点不自在的招呼慕云深,“老板娘自家酿的酒,香的很还不醉人,给你留……”
他手里的白瓷壶里空荡荡的摇不出任何声响,显而易见是被他一个人喝光了,老板娘在旁边小声偷笑,“好了,你们聊我去烫一壶新的。”
萧爻适时的冲她的背影嚷嚷一句,“老板娘,你等我十年,我耗死你家老头子。”
“嗨,臭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哈,我家老婆子能看上你这小白脸?”楼下随即传来一声怒斥。说是怒斥,也一半言不由衷,这夫妻两个情比金坚,谁被夸了,另一个也跟着高兴。
萧爻笑着拉慕云深坐下,酒家的二楼僻静,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早在老板娘的威逼利诱下逃之夭夭了。
“怎么样?李大哥透露了多少?”萧爻压低了声音,表面上却光明正大的,一点也看不出正在进行的“肮脏交易”。
慕云深将怀里的布防图抽了一角出来,果然是一个将军手底下出来的,萧爻不仅看懂了,还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严密——李大哥也真是缺心眼儿,这东西也能给我们吗?不怕我们闹事啊。”
“我答应了他不伤人。”慕云深说的轻松,到时候出了变故感情动手的也不是他,“段赋的住处在内城中央,晚上他会赴宴,但我估计段赋带来的黑衣人不会全部跟去。”
而这些人当年都是千里挑一的高手,现在恐怕依然沿袭了规矩,不然段赋也不用他们。
萧爻跟着点了点头,“那你要不要先回去?”
虽然明知道萧爻是出于好心,慕云深还是有些过不去,他何时成为过别人的累赘,要现在这般迁就着。
“你不熟悉段赋,他藏东西的地方必然隐秘,没有我你休想找到。”
被慕云深呛了一下,萧爻反倒笑了起来,“得,感情你以前偷过他的东西……”
慕云深挑了挑眉,萧爻紧接着梗了一声,“您还真偷过啊?”
秋天的夜来的很快,悄无声息,前一刻还日朗风清,现在却猛的被黑暗遮盖住了,就像是一块令人汗颜的遮羞布,轻悄悄的妖言魅语,把不耻的行径变成了伦常,而道德尽丧。
萧爻不知从哪里扯来的三尺郎当布,粗糙的工艺随手缝成了夜行衣,动作还不能大,容易撕裆,剩下的材料剪成了斗篷,不管慕云深愿不愿意,兜头把他罩在里面。
做贼的人鹰一样收起了爪子蹲在墙头上,萧爻办起正事儿来很有点正经样,蒙头盖脸的只剩下了一双眼睛,黑漆漆糊成一片,要不是城里灯火通明,今个儿月色贼好,还真有可能看不见他。
“……”慕云深关爱傻子的眼神练的越发深邃了。
其实这样浮夸的偷鸡摸狗也不怪萧爻,他从小就跟人正面硬抗,刺探情报之类的事也轮不到他,谁也不能自学成才不是?
他们离段赋的住处还有段距离,这面墙属于一处废弃的院落,平常没什么人来,但视野很好,能望到段赋的院子中。
这也是李佑城特意标注出来的,他做事面面俱到,省下了很多麻烦。
“轿子还在人应该没走,但我看也快了,李大哥来接人了。”萧爻看见什么就回头告诉慕云深什么。
他上墙容易,这墙年久失修,纵容似的长满了杂草,虽然没什么危险,但冷不丁从草堆里钻出点什么,总不好让细皮嫩肉的慕大公子挨咬,萧爻只能受点累了。
慕云深裹着那件遮光挡风的黑斗篷站在干净的地方,清风玉露般的,贼头子没半点做贼的样子。
“好了好了,要走了……有六个随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段赋总共带来了十八个人吧?”萧爻“嗯?”了一声,“留这么多人?”
他这时反而不急了,有闲情静下来好好想想。
“说起来,段赋这个时候到太谷城会不会太巧了?”
萧爻想的事情正好也是慕云深奇怪的地方。
太谷城的地理位置不尴不尬,山明水秀一般般,人杰地灵也谈不上,别说段赋,就是京城里的官都很少见到,基本上跟坐井观天的癞□□差不多。
而段赋要是因为萧爻的事情,亲自追过来的,也该往西走走,哪能半途而废,直接住进了太谷城。
正瞎捉摸的时候,段赋的府上又有了动静。
虚掩的小门一开,鱼贯而出七八个人,眉目看不清楚,但身手萧爻还是有数的,应该就是当天那些黑衣服的官差。
他们全部换上了普通老百姓的行头,一出门,随即四散开来,掩入灯火当中找不到了。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这是什么意思?轮班出去喝花酒?”
萧爻看到的这些对于矮他半墙的慕云深来说,根本云里雾里,他自己又忙于瞎捉摸,没什么闲工夫说给慕云深听,导致院墙里的人有些气闷。
不过气闷归气闷,慕云深也不会开口追着问。
萧爻抹了一把没毛的下巴,又接着嘀咕道,“要是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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