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似乎也愣住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再过了一会儿,学校就熄灯了。
第二天,forever吧。
“听说织雅出车祸了?”李萱颐在休息室里喝着水问蓝妻。
蓝妻点点头。她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漫不经心地复习。“还好不严重,过几天拆了线就没事了。”
李萱颐若有若无地“喔”了一声,转头去看窗外的夜景。
忽然,她想起什么,抬头道:“你在吧里工作了已经快一个月了吧?”
“嗯。”李萱颐回过头来,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想给我发工资了么?”
“呵呵……”蓝妻也笑了出来,“工资么,是要一起发的。这个月你表现很好啊,决定给你奖金呢。”
李萱颐淡淡地又“喔”了一声,一点都不表示喜悦。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需要钱么?”她试探性地问着。一个月相处下来,她了解到萱颐在进forever之前也在另外一个酒吧驻唱过,那个酒吧经营不善倒闭了,所以他又出来找酒吧了。而他白天还在别的店兼职,工资也不算低,足够他好好过上一个月了。
“没什么可隐瞒的。”李萱颐扬起嘴角,微微露出笑容,眉眼间有种颓废而淡然的气质,仿佛一切在他眼里都可以看得很淡很轻,“我要攒钱。”
“小青年挺有志气的啊。”蓝妻笑着调侃。
萱颐又看向窗外:“不是。”
“喔?那是为什么?”她忽然来了兴趣。李萱颐对于她,甚至所有人来说,都是有些神秘的。因为他很少跟人聊天,大家都不太了解他。也只有她,会一直想着跟他说说话。或许怪人之间都有种奇怪的吸引力。
“我要赚钱给家人看,不上大学我还是能好好活着。”他望着窗外的眼神忽然有些冷。
蓝妻微微皱眉。
“呵,你大概一直以为我学历很好吧?我连高中都没有读完。”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皱起的眉,嘴边忽然浮现出自嘲的味道,看得人有些心疼。
“没读完又怎么样?现在不是找到工作了么……”
蓝妻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时间到了。我出去了。”
李萱颐拿了吉他就站起来。蓝妻目光复杂地看着他走出房间。
还没等她想太多,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一看,居然是个陌生的号码。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接——她可不想浪费钱,铃声却又停了。
——大概是打错了吧,她想。
可是没过多久,铃声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她不禁有些烦,迅速地拿起电话接听。
这一次电话那头没有立刻挂断,但是却不说话。
“你是谁?”她冷冷地问了句。
过了一会儿,没有回音。
“你找谁,不说我挂了。”此刻已经有点怒气,她已经决定要去电信局查查这个号码了。
电话那头总算有了声音,居然是一个好听的女声。
“蓝妻,你听得出我是谁么?”
她有些惊讶:“林晨?”她是怎么拿到自己的号码的?虽说是同住一个寝室的女生,但她从不与她来往。
林晨冷哼一声,随即用温柔甜美的嗓音抹平:“我现在可是在医院里呢。可怜的织雅一个人待在医院里,多寂寞呀——”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好象引人想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一样。
“少跟我玩这套。”蓝妻微微怒道。林晨要找她麻烦,针对她便是,干嘛把织雅扯进来……又或者?她心念一动,嘴角不由浮出一个笑容。“你不会是,指望我吃醋吧?”
“啧啧啧,我怎么敢奢求身缠美男堆的蓝大小姐为我动怒呢?”言语里充满了挑衅,让蓝妻听着很不爽。
“少废话,你不就是想让我现在过去么。说吧,你要我去哪等你?”一边说,蓝妻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这个林晨,说来说去不过是想要她生气,然后脑子一个发昏冲到医院去跟她拼命——可是她是那种人么?倒是林晨的自作聪明让她厌烦了。
林晨沉默了一会儿,大概是在平息怒气。等她差不多收拾好可以走的时候,林晨的声音才幽幽传来。
“住院大楼下的小花园。我在紫藤长廊里等你。”
很少有医院在花园上费这么多心思的,所以蓝妻的印象特别深刻——住院大楼前有一大片草地,东边是个湖,不大,但水很干净。湖边是青青的草地,由一条爬满了紫藤的长廊连结了住院部的大门。
那些紫藤长得极为茂盛,她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医院的人用死人的尸体来灌溉它们的。
但如今站在紫藤下,却只是一阵心静。
快要八点半了,月亮也早就升到空中。医院的病人们也大多睡下,只有少数几个房间还亮着灯。
前几天还十分凉爽,今天却忽然热起来了。毕竟已经四月末,温度迅速回升,有些炎热也是必然的了。但她心中却不烦躁。
因为这里的确是静极了。
由于旁边就是湖,偶尔也能感受到风里带来的轻微凉意。她坐在长廊下,呼吸极为平稳。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心静的感觉了。这阵子发生了太多事,她不得不以全部精力来应对。难得空下来的时间,还要把住院时落下的功课补上,再有剩余的时间,她就都拿去补眠了。
说到住院,她刚出来没多久,织雅就又进去了,倒还真是巧。
正是静时,忽听得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心里一紧,不由得站了起来。
“林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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