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一手托着牵机阵盘,一手握着莫逆剑,沧水早已消失在牵机阵盘里,她耗光了整个玉幽中姜濂的灵气注入牵机阵盘,站在此处等了三月,如今也未见它有丝毫反应,她一目不瞬的盯着牵机阵盘,生怕它起了反应自己没有察觉。
身旁气流微微动荡,蛟蛇的脑袋凑到她面前,一双蛟目漫着忧伤,云时见他悲伤,忍了三月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啪嗒一声掉落牵机阵盘上,她一慌神便去擦拭。
牵机阵盘骤然迸发出一阵强光,云时尚未反应过来便被吸入牵机阵盘。
周遭漆黑一片,有水流动的声音从旁穿过,云时抬手一簇火苗燃在手心,她借着微光探寻过去。
四周皆为水覆盖,只余她站的这方圆数十丈不曾沾染水迹,远处暗红色的光线忽暗忽弱,她循着那道光线走去,待走近,那暗红色的光线骤然变得刺目起来,云时受光线刺激,下意识闭了眼,再睁开便见四面八方的水向她这处涌来,云时蹙眉,但见那水在距离她不远处翻滚着,不曾再近身分毫,云时心中惊讶,抬眼望过去,只见那红色的光线自她周围围了一圈,生生阻了那水的势头。
云时这才看清楚,她脚下乃是一座大阵,她循着这些纵横的光线向阵中走去,猛然身子一震,泪水霎时漫上眼眶,那阵中躺着的,不就是她寻了许久的人么。
莫逆落地,她将姜濂抱在怀中,见她双眸紧闭,却存着生息,顿时松了口气,她唤道:“姜濂。”
怀中人缓缓睁开那双美眸,深情的望着她,声音缱绻温柔:“阿时,我知你会寻到我。”
云时泪落,将头埋在她颈上,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姜濂拂着她的头发轻声道:“莫要哭了。”
云时自她怀中抬起头,道:“我们回家罢”
向四周巡视一番又道:“这是何处?”
姜濂细细将她脸上泪痕抹去,道:“幻景迷踪阵起,大夏已不复存,想必它将你送回姜氏便回到我身边了,此地该是大夏的遗址了。”
云时问道:“我们如何出去?”
姜濂向上看了一眼问道:“你可曾学会凫水?”
云时一愣不解其意。
姜濂轻笑,纤长的手指在身前缓缓画出一个小小的阵型来,周遭光线骤然消失,四周的水失去阻碍顿时倾泻翻滚而来,姜濂一手搂过云时,猛然向上飞去。
二人破水而出立在水面,云时探目望去,无垠水域看不到边际,她望向姜濂,姜濂笑的温柔:“阿时,带我回家。”
火红羽翼自身后铺展,一声凤鸣震碎了平静的水面,她托着姜濂向玉幽飞去。
玉幽苍凉的景物落入姜濂眼中,她不解,云时苦涩道:“我为找你,抽光了这山中的灵气,沧水亦没有了。”
姜濂安慰道:“莫要难过了,既是我的灵气,再给它们便是。”
云时道:“那沧水……”
姜濂眸中染上一抹殇色,她道:“沧水已消散了。”
云时垂下眸子悲伤道:“她,待你我是真好。”
一声悲痛的蛟吟从旁传来,莫逆听闻姜濂所言,从剑身透出,巨大的身体在空中翻滚两下冲着当初遇到沧水的地方飞去了。
云时一惊看向那处,姜濂回过头道:“罢了,当初已说过要放他离去。”
云时看着她郑重道:“此番回来,你便在神殿修养莫要乱跑了。”
姜濂问道:“莫非你要下去?”
云时点点头道:“诚然我十分不舍,却也不得不了解山下那些乱事。”
姜濂道:“大夏覆灭,你的天罚已然解了。”
云时摇头道:“并非因为此事,我得她们照拂虽不过几十载,凡人寿数短暂,这意义与我不同,恒幽镇虽是炎穹幻化而来,却也并非完全是,那镇中之人想必在你我入黄泉道后便尽皆被他所杀,我们后来见到的只是以往他们的幻影罢了。”
她又道:“我羡慕顾影一家其乐,却将灾祸带给他们,那时我们在山中遇到青怀,我觉他气息熟悉,如今想来那时他便已经是炎穹了,他在拂玉宫引我们去探嘲风,又封了回路也是想逼着我们去姜氏,他那时便想害你了,若非因为我要救回母亲,你也不会散了神魂。”
姜濂摸上她的脸认真道:“阿时,以往我便说过,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云时闭眼眷恋的蹭着她手心的温度道:“我如今才算明白母亲说的那句天罚不可逆,命轮之中,便是强大如神也得循着命盘而行。”
姜濂道:“那你为何还要下去?”
云时道:“少典戟渊自云镜城后都未曾露面,他显然早已投靠了炎穹,否则我怎会在云镜城中遇见他,那可是炎穹的所在,母亲一生为我,我要完成她的遗愿。”
姜濂道:“我陪你。”
“不可,你此番回来气息便弱了许多,留在殿中修养。”云时立下阻止道。
姜濂见她一脸坚定,遂道:“好。”
云时又道:“炎穹他已被我斩杀在北荒山。”
姜濂蹙眉:“他果然未死,你将他杀了,也好。”
云时眼罩寒霜冷道:“他将你逼的散了神魂,我自不会饶过他,他诓骗我解除烛阴封印,幸而被沧水识破,否则天地浩劫又不知要加多少天罚在我身上。”
姜濂问道:“北荒山可曾安然?”
云时见她目视北方面容担忧,道:“姜濂,你便别管了,我父君既为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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