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恨我么,庄凌霄?”喑哑的嗓音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聂长生敛眉垂眼,一抹自嘲隐浮在肿痛的唇边,这人留下的咬痕,这人刻下的耻辱,统统化作一种不可名状的悲凉席卷心头,那只抵在庄凌霄胸膛上的手也无力的收回。
“呵!”庄凌霄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森冷阴鸷的笑声,失去防御的两具躯体贴合得更加密切,庄凌霄的大掌也收了些许的力度,重重地摩挲着聂长生的下巴也没有了起初的硬势,“我恨你?哈……对的,我是恨你,恨你道貌岸然,心口不一!”下一瞬夹着冷意的指尖滑落到他的喉结处,轻按柔捏了一番,幻想着如果五指并拢施力,怀里的人是不是连挣扎也不会挣扎一下,乖乖的阖上眼帘,任凭自己制造死亡的阴影,终止他的生命?
如果生命就此画上句号,他会拉着他上天入地,不管他愿不愿意。
脑中这么想着,庄凌霄立即付诸行动,头一俯,锋利的牙齿精确地咬上聂长生修长的脖子上凸起的喉结,细细啃咬了几口之后,牙齿偏离了位置,学过医的他,准确地把牙齿移到了庄凌霄脖侧的大动脉,只需牙齿轻轻的一磨,就能尝试到血的滋味。
“嗯!”麻痛传到四肢百骸,聂长生的身子微微颤栗着,声线不再像往常那样的恬淡寡欲:“庄……庄凌霄,你……你疯了……”
“就算我做出更疯狂的事情,师哥也一样爱着我吧。”庄凌霄冷笑着松开了利牙,阴鸷的冷眸像鹰阜一样窥知他尘封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
聂长生惊慌地盯着庄凌霄,那张英俊的脸上隐约露出一抹嘲讽,索命似的朝他勾魂夺魄。
允许他同居一室,逼着他拿出等同的诚意,可到底还没宣之于口,谁付出的情感多,谁的少,还没有哪一根秤可以立判轻重。
“你……什么时候……”聂长生咽了咽嘴里涩涩的唾沫,他不知道庄凌霄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对他怀有如此不堪的禁忌情感,一直以为自己掩盖得天衣无缝,就可以在庄凌霄看不见的角落里心满意足地继续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因他的喜而喜,因他的忧而忧。
有些爱,卑微而执著,也注定无果,尤其爱情赋予的对象同为男性。
“怎么,你终于肯承认了?”庄凌霄冷笑道,“从你胆敢偷偷对我做那样的事开始,就料到会被我发现的吧?”
聂长生微微侧着脸,抿紧的唇瓣里还残留着庄凌霄烙下的余痛,蚁咬一般的轻啮,偏偏如同毒蛇一般的剧毒在侵蚀他的神经与知觉——眼前这个男人正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式报复着他。
“今天早上师哥趁着我还没有醒来的时候,不是也同样做着五年前就做过的事吗,”食指落在聂长生的脸颊里,庄凌霄冷笑道,“就在这个位置,师哥亲了我好几口吧。”
自从元旦救人之后发生了分歧,两人不欢而散,回到别墅之后,聂长生坚决睡到了另外一间客房,两个高傲的男人,谁也不肯低头服一句软,直到昨晚入睡后,庄凌霄破门而入,不依不饶地躺在他的身侧,规规矩矩了一夜,却在天亮时,被聂长生擅自打破了僵局。
那时的庄凌霄呼吸绵长,睡得香甜,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就躺在身边,向来冷静克制的聂长生却情难自禁,忍不住凑过了头,在同伴的脸上印下了一记浅吻,像五年前睡在操场上的情形一样,只是他不知道,熟睡了的庄凌霄,早在他倾身俯过来时,就已经清醒了。
聂长生眼睫轻动,以为握住了那人的弱点,却不知自己更大的弱点早就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阴冷的夜风从狭缝里吹起窗帘,猎猎作响,寒意迅速爬上了聂长生的心头,以后就连偷偷的把自己唇虔诚地印在他的脸上也不可以了吧,聂长生苦笑着,五年前他并没有后悔如此做了,五年后也一样。午夜梦回时,即便知道身旁沉睡的男人容易被轻微的动静惊醒,他也克制不住想要亲近他的念头。
“那么辛苦的爱慕着我,居然敢去靠近那个可恶的女人,你觉得我会饶恕你么?”庄凌霄贴近他的耳边,低沉森然的嗓音如同深夜厉魔一样可怖,“还有,心里眼里只有我的你,还敢对那个野小孩爱护有加,啧啧,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刻意将压下身子的重量加在聂长生的身上,退无可退的聂长生惟有双肘撑在办公桌上,上半身不得不昂躺在狭窄的桌面上,堆积的宗卷不知被谁扫落,哗哗的摔了一地。
“庄凌霄,你……到底……”,聂长生狼狈地受制在庄凌霄强劲有力的臂弯里,并不知道脸上闪过压抑而痛苦却又参杂着快意的表情刺激着庄施力者。当他惊觉庄凌霄挤身于腿间,紧密贴合的两具躯体在衣物的摩挲下,他羞恼地察觉到男人隆起的胯下之物正抵在自己的腹部,灼灼的热源烫得他有片刻的窒息,僵硬的身体维持着半倚的姿势,生怕失去耐心的庄凌霄把他拆吃入腹,骨头也不吐一块出来。
“所以我只好决定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一除去,你才会重新把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是不是?”庄凌霄鬼魅般地在聂长生的耳边冷笑,呵出的气息拂在怀中人敏感的耳瓣里,唇舌再一次覆上,或轻啮或慢咬,若有似无的挑逗电流一般窜上聂长生的脊椎,几乎吞覆了聂长生最后的意识。
庄凌霄却不知他重磅级的一席话震去了聂长生心头许多的疑窦,他半眯的眼瞳里隐晦莫名,敲不出端倪,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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