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他的马,他的名字,甚至他的人,都刻着那个人的印记。
正因如此,也时常会感到寂寞萧瑟。
不是没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也不是没有合得来的帮会,只是忽然有一天,他就意识到了自己与旁人的不同。
他是个异类。
他不是可以在两个世界里来来回回的玩家,也不是那些只会反反复复说同样几句话的n,他生在大唐盛世中,却与所有的一切格格不入。
其实大庆也没什么不好。
这里没有纯阳宫,没有浩气盟,也没有跟他插旗插到深夜便说自己要下线了的玩家,也没有谁跟他相谈甚欢几个时辰后便问他要另一个世界的联络方式,叫他哑口无言………其实,在那个人还在的时候,他也并不是这样少言寡语的性子。
渐渐学会了沉默,渐渐不再与人深交,唯恐自己露出了马脚,被人看出倪端。
白锦抬起头,望着夜空中高悬的明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剑法尚未无敌,便已有了这寂寞如雪的毛病,实在是不该。
“道长!白道长!”
白锦头也不回,绝尘亦是停也不停。
“嗷呜——!”
白锦顿了顿,下意识的勒住了缰绳。
碧月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追过来,抱怨道:“奴家这么一个大美人喊您,都没有我儿子嗷呜一声来的强吗?”
白锦调转马头,看着一路追着自己过来的碧月和大狼,神色颇有几分无奈:“你又有何事?”
他真是怕了这丫头了。
碧月可怜巴巴的道:“好道长,您跟奴家一起回西方魔教吧?”
白锦轻轻一挑眉。
“不去。”
“别呀,教主想请您喝少教主的满月酒,我本打算亲自去请您,但没想到你走的这样快……若是您不来,奴家就得提头去见师父了!”
白锦骑在马上,口吻淡淡:“你若提得动,便提吧。”
碧月跺了跺脚,不依道:“道长,好道长,算奴家求您了。也就那么两天的路程而已,转眼就到了,您随便走一趟,意思意思喝一杯就好!”
白锦冷笑道:“我真该把你这最后一句话学给玉罗刹听。”
“唉,别呀!”
“为何玉罗刹每次都找你传话?”
碧月笑吟吟的给他抛了个媚眼:“因为您看奴家顺眼啊。若是换了别人来烦您,您岂不是会直接给他一剑叫他曝尸荒野?”
白衣剑客不置可否。
碧月窥着他的脸色,软声道:“道长,您就依了奴家最后一次吧,奴家年纪轻轻,还不想就这么死了,求您了。”
“你太聒噪,不去。”
碧月一把抱起比她还大个的头狼,抱到绝尘跟前,讨好道:“道长,您摸摸它,看看它多可爱!”
大狼:嗷。
白锦:“…………”
总觉得被人小瞧了。
他最终还是与碧月一起踏上了归程,除了他们两个人外,同行的还有碧月豢养的狼群。狼群不紧不慢的坠在他们身后,对于忽然加入进来的白锦表现的十分警惕,不过到了后来,那股敌意也减弱了很多,有时候白锦远远地看着它们,它们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战战兢兢的全员警戒了。
这实在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白锦到达西方魔教那天,玉罗刹亲自相迎,随行的还有碧月的师父和岁寒三友。
岁寒三友,即枯竹、孤松、寒梅三位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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