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声催促,宇文翊才放开张翼遥,伸手将他拉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他扬手挥舞,赶车人应了一声遵命,转身一记马鞭扬长而去。
许是常人看不清道不明的一切,宇文翊都看在眼里,如今的东秦天下已经于他无关,他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城墙,层层阻隔下他想着阿福,正如他当年一般,阿福也被迫担负起他身在帝王之家的责任,宇文绮成为东秦女帝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他终身都不能婚配,这是他下的旨意,也是宇文绮给他的承诺,而阿福则作为东秦的太子殿下,一辈子都要在这宫闱之中做生死之斗。
“我不懂,那宇文绮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了你吗?”张翼遥试探着问。
“她本来没有打算放了我的,而我把一个孩子给了她,以至促成了今日我能高枕无忧的离开。便是他日我败了,也不至于东秦无主,那孩子孤苦。“他叹了一口气,一副没奈何的摸样。
宇文翊没有告诉他留下的人是阿福,张翼遥也没有说他知道那个人就是阿福,人总是要选择隐瞒,即便这一切都会成为彼此心中的伤痛,宇文翊心里的苦,没人能懂,他把阿福一点点的喂养大,便是最痛苦的时候他依然可以对着阿福笑,无论他要面对如何血腥的弑杀,他在阿福眼里都只是个哄他睡觉父亲,无论多么坚硬刚强的盔甲都沾满了阿福的口水,他的那双小手能抚慰天下人心的力量,这样的孩子若是成为帝王,一定会比任何人都要强大。
宇文翊长叹一声,伸手将张翼遥拉入怀里,“翼遥,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好!”张翼遥出声应道,宇文翊的胳膊上也加了把力气,一字千钧重,“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生死局,我要你和我生死相依。”
宇文翊只是轻抚着他的背,低声道:“你知道吗?那日离别我真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我多怕我活着会害了你。”
“你无论活着还是死了都会害了我?”张翼遥有一言没一言的搭着。
“为什么?”
“你害我相思入骨,从此知了相思苦。”
张翼遥那一抹邪魅的笑颜,宇文翊看在眼里便是觉得好笑,“我不信,你的骨若是都浸透了相思,那如今闻起来应该是苦,可是如今怎么到是生了一股子蜜糖的甜味。”
说着那宇文翊便将鼻子探到张翼遥的身体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张翼遥哪儿架得住他这番举动,转过身便臊了一个大红脸。
“如今你还躲的了?翼遥!”
第249章 大战【上】
这里是淮河之水的南岸,是仓山之巅,此处以西是东秦属地,向东靠近的则是昔日的北魏,如今的柔然,淮河之水,自西向东,蜿蜒而至。
一片山脉接天莲叶无穷碧,到处都是铁蹄之声,几座城池处的周围都是北魏的军将莽莽枯草间掩映乍现。
“那东秦实在可恶,烧了我们几处囤粮之地,如今是逼着我们同他们决一死战啊!”
张其华冷声笑道,但是显然他压根没把东秦的放在眼里。
“便是决一死战我们也无妨,如今宇文翊已经死了,东秦还有何惧?”萧谨瑜自然认同了他的说法,他转身瞧着韩子婿,只是见他神色淡然,没说过什么,只是眼中流露出的是些许鄙夷。
“东秦之心,歧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摸的透的。我如今出兵只是为了夺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而那萧、张两人不过是巧取豪夺的强盗吧了?”
东方钰冷声赫然,忍不住低声笑道,“属于你的东西?我还真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是属于你韩王的!”
“我留你一命,你竟如此不知感恩?你在这许久,你的主上可来寻过你?你心心念念的青帮,如今置你于何处呢?”
东方钰默然,良久道,“子婿,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离开你吗?”
“是你见我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以为我知道那萧谨奕的下落,”眼眸沉沉,够了勾唇角,“所以你不过时青帮帮主的一条狗。”
“不,我离开你,是因为我们不是一类人,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不懂,有你助我,天下一定是我的,青帮主管各路水路粮运,为何你偏偏不懂我?”他伸手一把抓过东方钰,只是见他身上的伤,他心里疼的厉害,却有不得不这么做。
“主上,也是一个奇谋之人,可是即便布局千里,却还是知道人命关天,百姓为先,而你……为了一己私利枉顾沿城百姓的生死,我为何要助你成就帝位?”东方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爱的人,如今剩下的只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而已。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以为宇文拓的手没有沾过鲜血,普天之下的帝王谁是干净的,那些书上讲的贤德之君,不过是他们说给自己的听的笑话罢了。”
“韩子婿,你还不明白,你喜欢的只是坐拥天下的至高无上的权利,而真正的帝王心系百姓,即便你得到了东秦,总有一日也会失去的。”
韩子婿伸手押着东方钰,将他脱出帐外,“你看看……如今东秦是怎样的天,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吃的了,再过几日他们怕是只能吃自己啦!”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韩子婿就是希望证明自己是对的,他就是想证明只要有权利谁都会臣服。
“韩王,不好了……淮河水岸处忽然停了许多商船,这船上一个人都没有。”
东方钰一听,心中一动,水岸上的商船?是主上……他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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