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听到这话,脸色就淡了些,到底是为丁澄感觉到不平,丁澄喜欢齐陵喜欢得要死,齐陵却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他就是,你有意见?”陆铭偏头看一眼白大褂的姜肃文,越看越觉得不顺眼,如果不是他知道丁澄的死心眼,他估计也和丁家那边一样的态度,希望丁澄和齐陵早点离婚。
“病房外的摄像头是摆设吗?发生那样的事,整个医院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不是丁澄和我赶来……”而事实是他们赶来了也没用,齐柏和齐威已经给齐陵按指纹。
那文件其实不难猜,应该是齐家产业的股权转让或者管理委托书,齐家掌权落在齐陵手中,齐柏和齐威一直都不平,说不定这次齐陵出事就和他们有关系。
“抱歉,这的确是我们的疏忽,”姜肃文摸摸鼻子再次道歉。
陆铭也不敢真把齐陵这主治大夫给得罪了,他走到一侧坐下,等丁澄出来。
按照姜肃文所说,齐陵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每天探视的时间有限,丁澄再想在里面陪着齐陵,也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了齐陵的医治,他又坐了有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而那边何力已经叫了足够的人过来守着了,丁澄又仔细叮嘱了几遍,他才和陆铭从医院离开,他两天没合过眼睛,这羽绒服里还穿着夏天的短衫,不能不去收拾一下自己。
丁澄没回丁家,而是让陆铭送他到一个高档小区里,他在这里有一套住房。
他要养齐陵,要赚钱,要有能力负担起他和齐陵的未来,就不能再是之前那般混吃等死到处玩的状态,有些事情,他也需要点独立空间好好想想了。
至于医院这头,姜肃文让护士将齐陵推到手术室里,手术灯亮起,里面只有姜肃文和齐陵二人,他拿起针剂正要给齐陵注射,却见原本应该继续昏睡的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看样子……你都听到了?”
姜肃文继续将针头推入到齐陵手臂的血管内,要真的像是植物人,仅仅靠装是不够的,可齐陵意识能清醒那么快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齐陵没有应只扫了姜肃文一眼,他又缓了好一会儿,才自己坐起来。
五天前他的确出了车祸,车是摔得挺严重的,他除了脚受点伤,人没有大碍,可他还是安排何力和姜肃文演了这一出戏,就是想引齐柏和齐威,以及一些暗中算计的人出来。
齐柏齐威跑来医院的所作所为在齐陵的意料之内,可丁澄的回来,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却全然在他的意料之外。
齐陵轻轻捏了捏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丁澄眼泪的温度,这让一贯以为透彻洞察的齐陵感觉到茫然,十年,丁澄说他喜欢了他十年的时间,这就不是什么一时冲动的话了。
姜肃文打开手机,将一段视频资料传到齐陵的手机上,正是不久之前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不仅病房外有摄像头,这病房里面也有,只是位置相对隐蔽,比较难被发现。
否则姜肃文也不会放心让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齐陵,去面对为了掌家权已经有些丧心病狂的齐柏齐威父子。
齐陵打开手机,一段纷闹的声音后,属于丁澄的声音清晰入耳,“……我喜欢你,喜欢到快要疯了……”
可是他不知道,今日之前不知道,甚至上辈子也都不知道。算时间应该是在一个多月春节元宵过后的那一天,丁澄来找他,他们去民政局办了离婚,第二天丁澄就出国了。
他偶尔会听到丁澄在国外拿奖的消息,但人一直在他死前他都没再见过。
在他的印象里,丁澄只是世交家族中比较听话争气的一个豪门少爷,他们结婚就是一段全无私人情感在内的商业联姻,时机成熟了,他便放他们彼此自由。
可现在丁澄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回来了,对要成为植物人的他告白,并且说以后要赚钱养他。
“你准备怎么办?”姜肃文拉过椅子坐下,他陪着齐陵演了好几日的戏,挺累人的,特别之前又应对了丁澄那一番细致的询问,更是如此了。
齐陵将视频关了,眼睛闭了闭,却没有回答姜肃文的问题,但他也没有以前一样,立刻就拿过电脑开始工作,他不回答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显然,当年他和丁澄结婚,再到丁澄出国,这当中一定有着他不知道的事情,甚至到现在丁家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也该是和丁澄有关。
“我倒是觉得这小少爷挺有意思的,”姜肃文本想缓解一下气氛,可齐陵看过来的目光,让他一愣,又再恍然。
他摆摆手,“行,我说错了,是嫂子。”
说实话,今日之前丁澄的存在感小得可怜,因为他长久不现身,他们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忘了齐陵三年前和人结过婚的事儿。
“你告诉何力,让他通知王海和陈律师,可以着手准备了。”
齐陵说起正事儿,面色比之前更严肃些许,可也更正常了些,显然,他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处理丁澄告白的事情。
至于丁澄在回到他的住所后,清理屋子,让人送衣服,自己洗澡吃饭,一直到晚上七点他才忙完,倒头睡了一觉,天蒙蒙亮,他就打车往医院来了。
但他人还没进到病房里,就先接到了他大哥丁博的电话,他爷爷有四个儿子,四个儿子生的孩子,加上他足足有九个男孩,就没一个女娃,丁澄最小,他亲大哥比他大了整整十二岁。
“哥,”丁澄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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