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这辈子不愁吃不愁穿能回归安平镇落脚,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就足够了。但是随着张记生意越做越大,如今竟然要在县城开设作坊同多少有根基的人一争高下,他的心里也开始生了涟漪。
不管怎么样,见林宝珠神色淡定,心中似有计较。李掌柜的也就不再多言,转身又进了作坊。
又过了一会儿,李掌柜的随着个小厮出来,在小厮带着之下打后门入了跨院。而此时,林宝珠才算是真正跟作坊的主家见了面。
“夫人既然诚心而来,我也不耽搁工夫说些虚的假的了。这作坊算不得挣钱,但却也能带来些收入,毕竟饶是县城也有些穷苦人家要买酒水待客或是自用,再者还有往药堂送的用来炮制草药的烈酒。只是前些时候,作坊的酒头脑离开了,一时之间竟然没人能控酒。再加上家中老母病重,哪怕我已经散尽了积蓄也没能让老母好转一二,县城中的大夫说许是京城能有名医给诊治,这才想着要匆忙出手以换取现银。”
说话的汉子不过三十出头,虽然瞧着也是文质彬彬,说话条理分明并不像是邋里邋遢之人,可如今看着却是佝偻着腰背,整个人都满是狼狈沧桑模样。
林宝珠并不是神人,端是看一眼就能瞧出善恶人心,不过看着这个汉子赤红着双眼,满目血丝。再念起刚刚听到的事儿,明明急需用银钱,可偏生还要惦记着跟着他做工的作坊伙计们,这样的人想来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原本想着要压一压作坊价钱的林宝珠,这会儿心里竟然生了许多怜悯。说实话,她并非狠心之人,偶尔发了狠也不过是对一些狼心狗肺亦或是恬不知耻的厚颜无耻之人。而碰上满是孝心的作坊主家,她当真是没那么硬的心肠要趁机宰价了。
所谓交善人者道德成,存善心者家里宁,为善事者子孙兴。。其实就像人常说的,存善心得善果。平日里林宝珠总说自个的不做冤大头,不在意恶妇名声,可实际上,她每每行事都未曾损害过旁人利益。甚至,心怀感恩,在村里人需要帮助时候,她从未推辞过。
而作为回报,桃树湾的众人都敬重她,甚至对她满怀感激。哪怕自家汉子不在家,村里人也都自愿成了她的依仗。
林宝珠没有什么大能耐,更没有什么建设新农村或者开辟桃花源的心劲,她只希望能靠着自个的双手奋斗发家致富,能跟自家汉子白头偕老一辈子幸福安稳。
但是就在不知不觉之中,她与人为善,得了诸多回报。甚至,连有了秀才爷的路婆子家,都是一直对她感激涕零的,从未曾因着家里出了个本事人而慢待了她。
眼看着作坊的主家小心翼翼的不敢轻易谈价格,林宝珠索性率先开口,她也不拿捏,笑道:“既然您不藏着掖着,我也不跟您客套别的了,咱有一说一,不知您打算怎么出手着作坊?只要价钱合适,我自不会驳回再讨价还价。”顿了顿,她又说道,“只是那些伙计还是需要您跟我们张记的大掌柜的商量一番,若是老实可靠的,张记自然愿意继续用。不过若有偷奸耍滑的,饶是知道您是好心,张记也是用不起的。”
见林宝珠爽快,那主家也算松了一口气,想了想,他开口道:“这作坊原是周记的茶坊改造,其实后边还有一小片茶园,只是那茶园就算有人打理时候,茶树上也满是虫害,倒是糟心的很。若是夫人要买下作坊,那片茶园只当是白赠与夫人的,甭管是寻人铲了做什么,也是好的。再有就是晾晒熟粮的屋里,还有许多崭新未用的家伙什,若是夫人要用,就一并赠与了。至于价钱,一百八十两银子可好?”
一百八十两银子在县城的地界上算不得贵,但也不便宜,不过若是加上一小片茶园,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其实相比于作坊里的那些家伙什,林宝珠最感兴趣的还是主家口中的那片满是虫害的茶园。
她略略思索,就说道:“不知可否先让我看过茶园再定?”
“这个自然可以,左右现在无事,我就亲自带夫人去看看。”说着,那人就起身忙不迭的在前头带路了。
说实话,他也是走投无路了,就因为自个急需用钱,但凡来询问作坊买卖的人,都是下了狠心的杀价。甚至有人还出过三十两银子,且都还拒绝安排在作坊做工的伙计。
如果只是为着银子,他也能勉强接受。可偏生那几个伙计,是打他困顿时候就跟着他干的,白手起家不容易,许多时候都没有办法按时发工钱,但伙计们却都不曾计较。如今他只要卖了作坊拿了银子就能离开,可那些个伙计呢?失了活计,家里就少了进项,若是那般,岂不是被他这个老东家坑苦了!
不说作坊的主家心里是怎样纠结的,单说林宝珠已经拉着大丫同李掌柜一起来到了主家所说的茶园。
茶园并不算大,瞧着也就是六排茶树的规模。在日头的照耀下,鲜嫩青翠,还散发着淡淡的苦涩茶味。
林宝珠走近瞧着,茶树已经长出了一两片的嫩芽,却不是采摘时候。不过还没等她伸手采摘一片呢,忽而就看到极而连三的小飞虫扑腾而起,而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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