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在往后退着,一点不想看见魔王再多一眼。魔王看出了他眼中的恐慌,不知是在怕什么,更加紧得抓住了他的手:“沈先生?”
“会厌倦的吧?!”沈镜冰这么大吼,吼得魔王莫名其妙,却想听下去:“什么?”
“麻烦别太在意我,别这么迁就我……不值得的,我这种东西,活着都浪费资源,让我死了算了……”他话一出口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这样听上去相当中二的自暴自弃的话他从来没有在人前说过,现在却在魔王面前这样大喊出来,只想找个地方缩起来。
他为数不多的朋友都以为他很强大,什么都会,可是他不会让人靠近自己的,太近了会看见自己那些阴暗的卑劣。他发觉了魔王在这样靠近,比从前还要抵触,这让他相当在意。
“不会的……”魔王对于他这个反应相当困惑,他知道这个人自卑,自己相当看不起自己,却完全没有想到他这么防着外人,或者说是……自己。
“会的。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我朋友的人,怕是个个都在背后说我这人恶心吧?死宅一个……不,我是自作多情了,我这种人都不会被你们记住还拿来念叨吧?”沈镜冰陷入一种纠结的心境,是他对于人的恐惧。
他讨厌别人对着自己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他怕魔王跟那些人一样。他是友善派的,是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可他从不与人深交,怕自己的劣根性暴露。这次他没有控制好自己,同他走得太近了,近得他若是离开自己,自己会害怕。
手上传来的力道加大,沈镜冰这次没觉得疼,只是木然地看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魔王看着他这样,心疼得不行,抽痛着想把他拉进自己怀里,可是却清楚得感觉到自己手上传来的反方向作用力,不敢再动作。
沈镜冰知道,是自己太在乎魔王了,无论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或者是互相并没有承认的恋人关系。他不想让自己身边没有魔王的影子,所以他不能暴露自己。
他只是觉得之前魔王说,不觉得自己的那些属性有什么不好的话,多半是哄自己的。
“让他自己静一静好了。”说话的人是张庭,刚来,就看着这两人拉拉扯扯的。张庭跟沈镜冰是一类人,他知道自己什么毛病,沈镜冰什么毛病。毕竟自己曾经也跟他一样过。
倒是这样并没有那么严重的更加麻烦,相当清楚自己什么情况,也知道该如何去排解,却永远被动的压抑着自己。那样说出来,人家说你,矫情。
那时候还小,张庭比现在的沈镜冰还要糟糕。这两人的交集纯属偶然,彼此心照不宣却从来没有互相倾吐过什么。
魔王看着沈镜冰的眼神牢牢的就锁在他身上,满是担忧。他天生为王,有足够的自信和看人的本事,但是一点不代表他能看出沈镜冰的情况之后为他排忧解难。作为一界之主的自己,对着他,其实相当没用。
魔王还是不知道这“情”为何物,本来在他理解里,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可他现在却在因为沈镜冰的事情担忧。不知不觉已经被沈镜冰此刻的负能量给感染了,自责起自己的无能。只能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不愿放开。他希望自己的想法能传达给对方,自己也能多理解他。
“大人,先回来吧,有事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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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榆祁坐在印冥殿里,百无聊赖地敲着那张金丝楠木的雕花大书桌。上头摊了几本账簿一样的东西,其实是生死簿,写了各种人或者活物的生辰八字,寿数几何。不过与她并无关联。
“他在哪儿?”
“谁?”
“一个叫杨奉槐的半妖。”
那边缩在太师椅里头还把这椅子当贵妃椅躺着的冥王打了个哈欠,扭着腰肢去了偏殿的书屋:“自己过来看!”
她懒懒散散的模样,提了提脚边一摞书:“这是这两天来的,你自己翻翻有没有半妖。”
张榆祁已经弯腰蹲下去翻书了,冥王又一个哈欠,眼底的浓重青黑色让人对她的懒散生气不起来,一番话却气的人够呛:“老身最近可没瞧见什么半妖诶,你搞错了?”
“没有。”人是死在她自己怀里的,这她还能搞错?冥王对于她这样的冷漠有些不适应,却对于“杨奉槐”这样一个个听上去就是个男子的名字起了八卦之心。
“这人是你谁?话说你找到他想要干嘛?”
“做好你自己的事,别的不要去管。”张榆祁仍旧在认认真真地翻阅着,眼神能把这一本本生死簿给刺穿。抬眼看了冥王一眼,相当的冷漠:“冥王大人要是闲,帮个忙?”
“……”虽然排斥但却并不反抗。还是相当配合地找了起来,就当收拾了一遍书架。
哪知道这张榆祁跟疯了一样的,找了一遍没有还想再来一遍!冥王赶紧将她拦了:“别找了,你跟老身看得这么认真:不可能漏了的!万一还在登记并未送过来,等会儿我们看看新的资料再说,这些就不管它了。”
可这好巧不巧,有人敲了敲门,甲组的白无常:“大人,十日前的已经全部统计完毕,请检查归档。”
好嘛好嘛,冥王头疼,自己认命,陪她一起疯。
不过这回倒是省事了,这才找到第二本,《散魂录》里头,那个代表半妖的红圈圈出来的名字,正是杨奉槐。
“啊……找到了。”她的声音听上去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这个事情,她不知道怎么跟张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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