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正道之人几次合力想除掉他,但都已失败告终。那时,也不知是何人从何处打听到他极为爱惜自己容颜这消息,众人在与他打斗时,仗着人多,扰乱他心,将用蜈蚣蝎子制成的粉末撒在了他脸上。那粉末毒性极大,不一会他的脸灼热异常,溃烂开来。
他生平最看重他的容颜,一见自己疮痕累累连自己都嫌弃的脸,悲上心头,从此再不愿见人,无声息的从江湖隐退。来到这谷底,就此避身下来。
第30章 出谷
他曾经也像眼前之人一样,渴望提升自己的武功。他明白那种磨人的感受,所以看向她的目光中消淡了戾气,将她视作昨日的自己。
“你可想好了?”他沉稳的声音中含了一丝冰冷,“你不怕我练的是邪功吗?”
萧珝楞了楞,邪功?什么样的武功算得上是邪功?
“你害怕了?”隗子梁见她迟疑的样子,心里一寒,冷冷道:“你竟也如此糊涂吗?这世上的武功同为杀人,还要分什么正邪?”他哈哈又是一笑,“从来就只有邪恶之人,哪来邪恶的武功?可惜这世上愚人太多,看不明白,非要分什么正邪!”
萧珝闻得此话,觉得他说的话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她心绪翻涌,想到了以前,心境顿时凄凉,人亦添了几分魔怔,由一开始的迟疑变得坚定起来。心道,武功正邪应取决于所用之人,她若只是想于世间保命,不去做伤天害理之事,那么她修炼的武功就不能算作邪功。
既是定下这样的想法,她一双清亮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果决,道:“刚才是我迷惑了,现在我已想明白。还请前辈勿要见怪!”
隗子梁见她模样秀丽,年纪轻轻,言谈中尤似当年的孟瑶衣,不觉心生几分亲切和喜欢。
听她之言,他心下欣喜,一把将她拉起身,笑道:“你既能如此想,我便传你武艺!这世间武道之玄妙奥秘,我俩在这洞中都要通通领悟个遍!”
言毕,他看着眼前女子,眼神中带着灼热之光,猛的他又想到了已死的孟瑶衣,心中惨然一片,眼中已有泪花。
萧珝见他忽喜忽哀,脸上神情变化丰富,虽不明他为何如此,但见一铮铮男子这样,不免暗暗嗟叹,当下对他多了几分同情。
那日之后,隗子梁便每日敦促她练功。每日在洞中依他口传法门修习内功,数日下来她已觉洞中寒气大减,内力修为大为进境。隗子梁又将那把重约二十斤的素心剑传授于她,每日命她持此剑于他相斗,中途自是加以点拨指正,传与他自己独创的一套剑法。
萧珝在武道上资质虽然普通,但因她用功勤奋,练剑朝夕不断之故,已是颇有所成,非往昔能比。
如此过了有一年岁月。第二年,一日隗子梁和她练剑完毕之后笑道:“我的剑法大体上你已习得,现在我便将我平生最得意的武功传给你。”
萧珝疑惑道:“那是什么武功?”
隗子梁双眉上扬,道:“那是黑骨绵掌,你要是练成此功,以后世人见了你对你都要畏惧三分!”
萧珝不语,也不去问此掌的具体效力如何,只是默默的背下掌法,每日练习体悟,实在有不解之处便向隗子梁寻问。如此又过了一年岁月,她才将此掌法练成。
她练成此功以后,隗子梁十分高兴。此后两人每日便在洞中进行武艺切磋,交换心得,不知不觉两人功力已是大进。
萧珝既想出不得谷去,又觉在此处练功极为充实,便平下心来,以为余生或许都要在此度过。
只是近日来,隗子梁变得有些奇怪。六日前她和他日常练剑拆招时,他突然变得兴奋,脸上神采飞扬,激动的叫道:“原来竟是这样!”
萧珝担忧的问他:“什么竟是这样?”
他一双眼睛散发着耀眼光芒,话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那最后一步原应如此,原应如此!”
说完他也不理萧珝径直步入洞中,聚神调息,不吃不喝于石床上练功。
萧珝和他共处了两年,在这两年里他又真心传授武艺给她,她对他心怀感激,现见他这般模样,不由为他担心。
到了第七日时,他忽然跃下石床,欣喜大叫:“这绝顶武功我已然练成,何人不服!”说完厉声长笑,在这洞中听来分外恐怖。
萧珝早已习惯他这般模样,倒是冷静的走过去看他。
萧珝经这两年越发出落得标致可人,隗子梁见她走来,恍惚中好似见到孟瑶衣正朝自己走来。功既练成,又见到了心上人,怎能不令他大喜?狂喜之下,他难以克制,乃至神识错乱,气血逆转,血气上涌,猛地一口热血喷出。
萧珝见他这般模样,慌忙跑过去扶住他,口中焦急道:“前辈,你这是怎么了?”
隗子梁见她一脸关切的模样,心头一暖,口中含笑道:“我没事。”
又见她慌慌张张举足无措的样子,低声道:“扶我回石床上便好。”
萧珝忙将他轻轻扶回到石床上。
隗子梁躺在石床上,心里回想起以往种种,感伤满怀。想到如今自己已参破武学,没有了遗憾。爱人却已经不在人世,自己思恋她得紧,何不下去陪她?
此般想法一定,他便绝了活下去的意愿,不吃不喝,只是等死。萧珝劝他无果,也不知道他为何这样,只得守在石床边暗暗着急。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两天,隗子梁紧闭的眼才缓缓睁开,他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女子,叹了一口气,沙哑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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