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满满的心疼,实在放心不下,他只能把吴邪带到安全的地方。
为了让吴邪放心、安心,他对吴邪说了谎,他留了一个鬼玺给他,并告诉他如果十年后他还记得自己,就来青铜门里接替自己。
他给了吴邪一个念想,也是一个空想。
他拧晕了吴邪,在吴邪不知道的时候看了他很久、很久……
没有时间了。
他必须得离开了,他为吴邪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事情。
吴邪以后的路,他已经再也无法陪他走下去了。
吴邪———再见。
长白山,这个吃人的地方,埋葬了所有张起灵的宿命;青铜门,这个残忍的地狱,斩断了所有张起灵与这个世界的联系。
仿佛长得没有尽头的往生路,而路的尽头是没有救赎的苦海。
闷油瓶孤独的站在最后一阶天梯,借着手电微弱的光芒,冷漠的看着万千的历代张起灵的石像,这是张起灵最终的宿命。
闷油瓶的神情沉哀,如果可以活着,没人愿意死,他也不例外。
2003年的那次青铜门之行,他并没有来到这里。而现在,他也将成为众多石像中的一个。
闷油瓶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吴邪有没有醒来?会不会乖乖的离开?会不会再次遇到危险?
从来没有过的情绪拧成担心,重重的压在他胸口,沉重又沉痛。
当一个没有心的人拥有了心,意味着他有了被人伤害的资格;当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有了情感,同时他也拥有了自伤的本能。
也许他并非怕死,只是突然有了一种名为舍不得、放不下的东西。
世人皆以为他是神佛,熟不知,他只是无渡之人。
就如这个世界加诸在他身上乃至灵魂上的创伤,永远也无法复原,随着漫长时间的流逝,那些伤痛,麻木了、腐烂了。
【如果你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如果这个世界要带走他,吴邪何以与天斗。
那个执着固执的男人,是闷油瓶心里一根永远不忍拔去的刺。
刀尖划开了闷油瓶的手腕,留延一路血痕,他不知疼痛,像一具失了灵魂的躯体。
他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甚至不曾拥有名字。如果没有人惦记,也许他也不算真的存在过。
他也并非冷血无心,而是简单的把自己的心无形中捧给了别人。
也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命也给了那人。
就像万千尘埃,一恋无痕。
【如果你需要有人陪你走到最后,我是不会拒绝的】
吴邪你知道吗?有些路是无法同行的。
闷油瓶的手一寸寸摸上陨玉床,这里屠杀了多少生命,他不知道。
手指一寸寸的抚触,就如在恋人身上跳舞般。
他们曾经那么亲密的“拥抱”,他们曾经搭肩同行,他们曾经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吃同一盘菜,只是还是太少了。
因为他们不是恋人,无法拥有同一种情感、同一道伤,乃至获得所有恋人该有的亲昵。
他们无法随心所欲的拥抱、无法亲吻、无法真正的得到彼此。
因为他们、只是兄弟。
这种贪欲是肮脏的吗?
他不知道。
闷油瓶闭着眼睛。
他成不了佛,因为他有了佛没有的欲。他是有yù_wàng的,在临走的凝视中,他有了想要亲吻的冲动。
他想知道那唇的温度、柔软度、以及渴望的味道。
可是,他不忍心弄脏吴邪。
十年。没有十年,从来都没有,这只是一个谎言。
闷油瓶抽回手,转身望向来时路,他险些站不稳。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并没有太久,时间已经没有意义了。
闷油瓶虔诚的跪在地上,冷意从膝盖充斥到全身,没人可以体会到这股寒冷。
手里的刀子一点点的对准心脏,哧……在心腔炸开的疼痛。
作为祭品也好、作为张起灵也好,他是不可以疼的,而作为闷油瓶,他有资格疼。
却没人看到他的疼。
闷油瓶刷白了脸,紧咬牙关,手里的力道霎时重了些许。他在心脏上破了一道口子。
鲜血喷涌,溅了满脸,一个光圈将他笼罩,就像有恶鬼在吸食他的血液。
刀子掉落在地,闷油瓶用发丘指凌迟着胸口的伤痛,撕裂拉扯开来。这是一个人类难以承受的痛苦,即便是他,也疼得开始发暗。
他将鬼玺塞进心脏,浸血的鬼玺像是活了般,变得滚烫,一下子仿佛犹如置身于地狱的油锅。
闷油瓶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带着莫名易碎的脆弱。
他嘶吼着,双手砸在地面,空空握成拳。
“吴、邪………”他失语呢喃。
像是有万语千言,又仿若只是突然的想念。
这个强大的男人,竟爱得如此深沉。
闷油瓶的身体弓成弦,血流失的速度加快。突然,他张口喷出一口血,身体跪直了腰。
他麻木的昂着头,嘴巴不可思议的张着。
他、看到了未来。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不安侵噬着他。
没有时间了。
虚空的画面里,一个男人捂着脖子从悬崖上跳落,重重的砸在雪中。他穿着一袭红色的喇嘛服,剃了情丝,腕间的玲珑骰子、红豆相思碎成了瓣。
再也没人会从30米高跳下来,再没有……
泪水在闷油瓶的眼角滑落,凝聚了超越时空的力量。
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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