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惠蓁仰头,目光虔诚的看着面前的和尚。
和尚双手合十,眼眸微闭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施主若是想赎罪,不若去寻那系铃人。”
“系铃人……”听到和尚的话,苏惠蓁碎碎念了片刻,然后猛地一下抬眸看向苏阮。
苏阮蹙着娥眉站在原处,对面前这一出戏十分疑狐。
“二姐姐,二姐姐。”苏惠蓁急切的拽住苏阮的裙裾,一脸急色道:“二姐姐要如何才肯原谅我,只要二姐姐说出来,我就去做。”
苏阮垂眸,看着面前一脸恳切的苏惠蓁,脑子里头空空的不知如何应对。
若是要苏阮原谅这苏惠蓁,苏阮是做不到的,可看着面前苏惠蓁这副可怜模样,苏阮又觉得自己是否太心硬。
“二姐儿啊,蓁儿是真心改过,你若是不原谅她,她可就要出家去了,这大老爷回来,你要让咱们怎么交代呀。”李淑慎与苏惠蓁并排跪在苏阮面前,将她身上的裙裾扯得都变了形。
苏阮静静站在那里,突然笑了笑道:“若是想给我赎罪,三妹妹不若出家去,日日与我诵经,抄写佛经,可好?”
听到苏阮的话,苏惠蓁一愣,那颗豆大的泪珠子嵌在眼眶里,要下不下的看着十分尴尬。
李淑慎干嚎了两声,继续哭喊道:“二姐儿啊,你的心怎么这样狠啊,她是你的三妹妹呀,你们十几年的姐妹情谊,你怎么说让蓁儿出家就出家呢……”
注意到苏惠蓁微妙的面色,苏阮冷笑一声,用力的一把扯开自己被她死死拽住的裙裾,然后用力的挺直了身板道:“罢了,三妹妹若是真要替我抄写佛经,我怕是还会折寿呢。”
此刻的苏阮算是明白了,这苏惠蓁哪里是幡然悔悟想要出家呀,她就是看着那日青蟹宴上自个儿颜面尽失,想拉拢她过来争回些颜面。
但若不是这李淑慎自作聪明的拿苏钦顺出来压她,她倒还真未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
想到这里,苏阮真想扇自个儿几巴掌,人家扯扯嗓子喊上几句,掉几滴眼泪珠子,自个儿就被喊昏了头,真是连四妹妹都不如,四妹妹还知晓先要吃的,再背诗呢。
苏阮转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和尚。
那和尚长相俊美,身量颇高,明明长着一张佛脸,但却有颗坏心,竟然与这苏惠蓁一道诓骗自个儿,说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若不是受那陆朝宗整日里阴谋来阴谋去的说法,苏阮怕是脑子一热就给人答应了!
狠狠剜了那和尚一眼,苏阮走到王姚玉面前行礼道:“母亲,天色不早了,您早点回去歇息吧,二房的事咱们大房管不着,待父亲回来以后,自有定夺。”
王姚玉看着面前的苏阮,呐呐的应了一声,只感觉原本软绵绵的女儿怎的好似脱皮换胎了似得连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二姐儿啊,你可不能这样啊……”李淑慎不死心,还想拽着苏阮求,却是被那和尚一把拦住了道:“二夫人,长幼有序,您不可跪。”
“啊……”李淑慎愣愣的被那和尚从地上扶了起来,脸上妆粉尽失,一瞬苍老许多。
苏阮听到那和尚的话,霍然转身,一双柳媚眼轻动,里头满是厌恶情绪。
果然是一伙的。
哼,难为这秃驴长的人模狗样的,却是连那陆朝宗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宗宗:不开森,这秃驴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哼╭(╯^╰)╮
苏二二:蠢,人家没头发
☆、65晋江文学城独发
所谓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苏阮与陆朝宗呆在一处久了, 难免惹上他的一点习性。
苏阮不知这习性是好, 还是坏,但按照平梅的话来说, 不管是现在的二姐儿, 还是以前的二姐儿,都是极好的。
衍圣公府与苏惠苒退了亲事, 苏惠苒心中欢喜,日日在苏阮这处逗留说话, 将她那些珍藏的金银首饰, 脂粉螺黛都给搬了过来。
“阿阮你瞧, 这是珠粉阁新出的一款花钿,我瞧着甚是配你,就帮你取过来了。”
“这是用什么做的?瞧着真好看。”
苏阮上手将那花钿拿在手里把玩, 语气好奇的道。
白嫩指尖夹着那青绿色的繁体花钿细细看着,晶莹点点, 清雅别致。
“这是翠钿,用翠鸟的羽毛做的,明日宫中设中秋宴, 你就贴这翠钿,定然艳压群芳,让摄政王一眼就能瞧见你。”
听到苏惠苒提到那陆朝宗,苏阮捏着翠钿的手一顿, 面颊微红,“大姐,我与那摄政王并无瓜葛。”
“知道,知道,并无瓜葛。”苏惠苒根本就不信苏阮的话,只笑眯眯的顺着她的话敷衍了一下。
苏阮欲辩解,却觉得此事越描越黑,还是别多话了的好,日后待那摄政王娶了妻,这种流言自然就消散了。
翌日,中秋夜宴,天公却不作美,圆月被乌云遮挡,天色黑压压的阴沉的紧。
“阿阮,这天色看着不大好,你让平梅带着伞。”
苏惠苒牵着手里的苏惠德,转身对身后还在摆弄着额上翠钿的苏阮道:“母亲难得松口让咱们带四妹妹出来,过会子咱们也要看好了。”
“嗯。”放下自己时不时的就想摸摸额上翠钿的手,苏阮用力点了点头。
那御花园里头的花可禁不住苏惠德几嘴,这小东西吃完了不要紧,他们苏府倾尽家财怕是都赔不起几盆。
“别抠你那额上的翠钿了,这么好看的东西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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