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惠苒柔柔应了一声,领着苏阮往大堂外去。
王姚玉伸手拍了拍粘上了茶水的宽袍,心情颇好的斜睨了李淑慎一眼,然后带着丫鬟回了院子。
大堂内只剩下二房的人,苏惠蓁怒视着苏阮的背影,手里的绣帕攥的死紧。
她已然听说了这苏阮与陆朝宗的事,若不是这苏阮刻意勾引,那陆朝宗又怎么会弃了她选这苏阮!明明那降诞日后陆朝宗对她态度极好,眼看着她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却硬生生的被这苏阮折了凤翅。
“妹妹。”苏致重上前,抬手按住苏惠蓁的手道:“气大伤身。”
“哥哥,我不甘心。”苏惠蓁瞪圆了一双眼,目眦欲裂。
“那是陆朝宗,咱们能怎么办呢?”苏致重摇头叹息道:“不过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罢了。”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苏惠蓁瞪着一双眼,一字一顿的道:“就算那陆朝宗手可通天又如何,这宋陵城里想活剥生吃了他的人还少嘛。”
“妹妹,你要做什么?”听到苏惠蓁的话,苏致重的脸上显出几分恐色。
“咱们不必做什么,那些想吃人的人,自然会做什么。”眯起双眸,苏惠蓁扭头看向苏致重道:“去武国侯府郑家递请柬,请他们来参加明日的青蟹宴。”
“妹妹……”苏致重愣愣的看着面前的苏惠蓁,神色困惑。
“快去。”看到一副蠢相的苏致重,苏惠蓁嫌弃道:“一定要把那武国侯府的小侯爷请来。”
“小侯爷?妹妹你请他做甚?你不是不想嫁吗?”虽然被苏惠蓁嫌弃,但苏致重却还是硬着头皮想问个明白。
“陈郡王出殡那日,武国侯府郑家的小侯爷在西阶处喊言不想娶我,反而想要那苏阮,既然他想要,那我就给他。”
恨恨的咬住牙齿,苏惠蓁的嘴角扯出一抹讥笑,使得那张原本还算秀美端庄的面容瞬时狰狞一片。
那武国侯府郑家的小侯爷使得她颜面扫地,整个宋陵城的人都知道她是被强塞给那纨绔,还遭了嫌弃,苏阮那狐媚贱人又抢了她的陆朝宗,这一对人,她苏惠蓁怎么能放过!
“蓁儿,那陆朝宗可不是一般人,咱们斗不过的。”李淑慎站在一旁听了片刻,终于是忍不住的开了口道:“今日那陆朝宗明摆着就是在帮着大房那帮人,咱们不能硬碰硬。”
李淑慎看的很明白,那苏阮攀上了陆朝宗,不久之后怕是就会在苏府翻身了。
“自然不会硬碰硬。”苏惠蓁微仰下颚,眸色凌厉,“我有的是招让那贱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糟蹋死。”
听到苏惠蓁的话,苏致重突然眸色一动,下意识的捻了捻手。
“哥哥,你还站在这处做什么?”苏惠蓁侧眸,蹙眉看向苏致重道:“还不快去给我帮武国侯府递请柬?”
“哦?哦。”苏致重回神,赶紧一瘸一拐的往外去了。
李淑慎看着苏致重那不甚方便的腿脚,又是一股怒从心中起,“若不是那苏致雅和苏阮,重儿的脚怎会如此?”
“母亲放心,这债,咱们一笔笔的让他们还。”
作者有话要说: 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韩非子》
凤翅?怕不是鸡爪子吧?
鸡爪子:你侮辱我
☆、46晋江文学城独发
翌日, 夏木阴浓,黄鹂百啭, 苏府的后花园子里热闹非凡。
肥美的青蟹早早的从外庄子运送过来, 浇上花雕搬上蒸笼屉。
芊兰苑内,苏阮正趴在美人榻上写字, 她已然写完了小小半本, 娟秀的字体沾着晕染的墨汁印在麻纸上,蹭上了苏阮白腻的指尖。
“二姐儿, 该换衣裳了。”平梅拿出新制的裙衫挂在木施上,帮苏阮添上一碗新茶。
“什么时辰了?”苏阮扭了扭酸痛的腰肢从美人榻上起身, 素白的xiè_yī半敞, 露出里头绯嫩色的主腰。
“巳时一刻了。”
“唔。”拉了拉衣襟, 苏阮穿上木履鞋,走到彩绘纱屏后换衣,然后拢着长发坐到梳妆台前揽镜自顾。
“二姐儿, 今日要梳个什么髻?”平梅拿着手里的枣木梳,小心翼翼的帮苏阮顺着漆发。
“随意梳个垂髻吧。”苏阮用指尖拨弄着自己的唇角, 不甚在意的道。
“是,那奴婢给二姐儿梳个垂云髻。”话罢,平梅拿着手里的枣木梳, 上下翻飞,只片刻便帮苏阮梳好了那垂云髻。
青丝披散,两边垂发后拢,显出白皙额角, 头顶留一盘发,形如垂云,蜿蜒顺遂,别无他饰,干净若婷玉香莲。
“二姐儿,要簪这花顶梅簪吗?”平梅拿过妆奁中的花顶梅簪放到苏阮的垂云髻上比划了一下。
苏阮抬眸,看到那花顶梅簪,当即就变了面色。
“给我。”上手拿过那花顶梅簪放在掌心,苏阮伸手触了触那花顶梅,上面沾着一些干涸的血渍。
“二姐儿,这上头怎么会有血的?”平梅惊惶的瞪圆了一双眼,语气微急道:“您哪里受伤了吗?”
“无事,不是我的血。”用沾湿了的绣帕将花顶梅簪上的血渍擦拭干净,苏阮捧着这花顶梅簪发愣。
也不知那陆朝宗的伤怎么样了?昨日里在大堂瞧见他的时候,好似是止了血的。
“二姐儿,这对耳坠子真是好看,今日要带吗?”平梅从妆奁里取出那对玉兔耳坠,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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