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宋徊就醒了,忙拍打着他的后背,却没吐出多少东西。
江寄稍微好些,宋徊便提给他茶水漱口:“怪我不好,晚上非引你吃那些不好克化的东西,我让高阳去给你取些养肠胃的丸药来?”江寄摇摇头,难受的时候人总归会脆弱些,特别是在夜里,他当然不想吃什么丸药,只是软哒哒的趴到宋徊怀里,拽着他的衣襟闭目歇息。
宋徊又悔又怜的捋着他的后背,又用被子将人裹好,过了好一会确定江寄睡安稳了,他才闭眼,却不敢睡死生怕江寄半夜再不舒服醒过来。
江寄第二天醒来后,除了觉得有些犯困外也没什么别的事,两人就当是那夜吃的东西引得他肠胃不适,便没有多想。那黄酒经过压榨澄清之后,便又要封坛窖藏一段时间了,江寄看着几个伙计忙里忙外的把封好的酒坛子往地窖中搬,他自己反倒清闲,于是便去了院子中,帮着一块搬酒坛。
几趟下来,饶是天气还未转暖,他也忙出了一身的汗,腰背有些难受。江寄只当自己从去年开始就被宋徊养懒了身子,以前一个人做这些活也是做得的,现在才几趟便累了。心想着趁着这时候多活动些也好,于是也没在意什么,继续和伙计们一起搬酒坛子。
可不想,这一来二去却出了事,一开始只是腰背不太舒服,后来跟着小腹也有些隐隐的疼,江寄察觉不对劲,本来想着搬完手上这一趟便回屋里歇会。可眼看着把酒坛子放到了地上,他却觉得腹中的坠痛骤然加重,直不起腰来了。
江寄一时想不出原因,原本的一身热汗此刻却全都凉了,下意识的扶住了一边的架子,喊了高伍过来。
高伍最是稳重的,他一听少爷声音不对,忙叫着高阳一起过去将人扶出了酒窖。到了那太阳底下,高伍看着江寄惨白的脸色,心中知道事情不好,和高阳扶着他回屋中躺下,又忙派人给宋徊传消息。
说来也巧,宋徊今日早早的将手上的事忙完了,想着江寄从年前开始胃口便不太好,于是就到了药铺子里与坐堂的大夫商量了个温补肠胃的药膳方子,正抓着药呢,便看到自己留在小院中的一个伙计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
“表老爷,四少爷出事了,高伍让我叫您快回去呢。”
宋徊听了心中一紧,一边让他推着他往回走,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着江寄是个什么情况。那伙计将江寄的样子一说,宋徊脑中忽然“嗡”了一下,紧紧地抓住了轮椅的扶手。
胃口不好,犯困,干呕,腹痛……明明这么明显的事,却愣是让他放了过去。
宋徊咬着牙上了马车,匆匆的说了几味药材让伙计去取了来,而他先回小院。
等宋徊到了小院时,江寄的情况却也好转些了,正盖着被子半倚在床头,手还放在有些隐痛的腹部。见着宋徊来了,不想让他担心便笑着说:“我没什么事了,是高伍喜欢小题大做,还把你给喊了回来。”
宋徊看着他还有些发白的脸色,心中一阵懊悔自己的粗心,可还是对自己的猜想有些拿不准,于是他面上不显,只是上前摸了摸江寄的脸,伸手把起脉来:“脸都白了还说自己没事,是我不好,没有早看出你不舒服……”
江寄还要说什么,却发现宋徊按着自己手腕的力道忽然大了些,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复杂,该不会是自己生了什么怪病……江寄的手抚上宋徊为他诊脉的那只手,轻轻说:“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好?”
宋徊闭上眼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猜中了……江寄他有孕了。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更不知道江寄会有怎样的反应。这件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或者说是一件本不应出现的事,宋徊自己都想不清楚。他之前有过心理准备此刻心绪尚且如此之乱,更不用说什么都不知道的江寄。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对上江寄有些担忧的双眼,伸手抚平了江寄的眉头,开口时声音却有些低哑:“阿寄……别担心,你没有生病。”
江寄疑惑的看着他,可心中的担忧半分未去,若不是生病那宋徊又为何如此反应呢?
宋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调动轮椅到了合适的位置,撑着身子挪到床上,把江寄整个圈进怀里,抚着他的身体。
江寄被宋徊温暖的身体包围着,心忽然就安稳了,他抬手按着宋徊的下巴,情人之间的私语般说着:“告诉我,我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好不好。我们现在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的,所以你也别担心好不好?”
宋徊低头吻了一下江寄的唇,终于说了起来:“之前跟你说过的,你我的先辈都是从郁南而来,而郁南又是个多族混居的地方,郁南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混着一些山林之中其他族人的血脉。”
江寄不知宋徊为什么说起了这个,只是顺着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就听宋徊继续说道:“也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到底是其中哪一族的血脉引出的作用,郁南或百或千男人之中,便会出现几个奇异的特例,他们可以怀孕生子……”
江寄身体一僵,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徊,顿时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
“你是说,我?我怀孕了?”
宋徊紧紧地抱着他,点点头:“是,你怀孕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看在我尽量日更,还快速地将包子抖了出来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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