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还真冷啊……”他抖了抖烟,喃喃自语。
真如楚闻道所说,前一天下了场雨,第二天就开始刮风。这天气说变就变,一点儿征兆都没有。
楚闻道睁开沉重的眼皮,慢悠悠地撑着坐在沙发上。昨晚在客厅坐着坐着便睡了过去,应该睡姿不怎好,浑身都在隐隐作疼。
他瞅了眼满装满载的烟缸,呼了口气,抽了太多烟嗓子哑得很。得,这声音又要被那群猴学生调侃了。他伸手去拿桌面的手机,结果手机的电也耗光了。
看不得时间,楚闻道只能踢着拖鞋回卧室看手机。
刚好早上九点零五分,也就是说他昨晚睡了四个小时。其实像楚闻道这些从事学者行业的,时不时就要通宵写论文、编书,楚闻道更惨,有空还得被老爸捉去帮忙处理公司的事情。按他老爸说的,哪天不想在学校里呆了,回来公司还能找碗饭吃。
瞧,这就是亲爸。压榨亲儿子劳动力那叫一个毫不犹豫,理所当然。
楚闻道手上的积蓄也够退休生活了,其实还真无所谓。只不过闲着还是闲着,倒不如找点事做。总好过天天伤春悲秋,还得乱揣摩别人心思。
下午他有一节研究生的课,还有大半天的时间由他在家待着。只不过睡觉是睡不着的了,楚闻道想了老半天,决定去楼下超市买点东西。
手机充电有点慢,一个小时也就20的电。楚闻道想着也没多少人主动找自己,手机就放那儿充电,揣着钥匙和钱包就出去。
这小区算半个富人区,楚闻道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有时候也有当富二代的自觉。当初这楼房刚起,他掂量了下地段毫不犹豫地就交了首付。
“李伯,遛狗呢。”去超市的路上,楚闻道就见隔壁栋的李伯牵着那只特别壮的金毛在逛。
那金毛也不知道和楚闻道有什么不解之缘,每次见着他都愉悦地汪汪叫,尾巴哗哗哗地甩。
“哦,闻道啊。”李伯费了老大劲儿才扯住拼命往前窜的金毛,“几天不见你了啊,做啥去了呀?”
楚闻道弯下腰去摸金毛的头,被舔了一手唾液。他也不嫌弃,顺着抚摸的当儿擦了擦手。
“能做啥,天天加班,头发都掉了不少。”
“年轻人啊,注意点身体。之前就有新闻说一个白领劳累过度猝死了,年纪轻轻的,忒惨的。”
“嗯,我会注意的。”
“哎,闻道。”李伯想起了什么事,突然转了话题,“我那老伴儿天天念叨着你什么时候回来,说要介绍姑娘给你咧。”
楚闻道礼貌性地笑笑:“李伯,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呢。实在不好意思啊。”
李伯摆摆手,直言没关系,顺便把自家的老伴儿偷偷说了顿:“我就说嘛,你这样的大教授天天多少事儿啊,那老婆子就不听,还想着把自家小侄女给你拉红线。”
楚闻道站了起身,双手揣在裤袋里。“我这人就不要耽误别人姑娘了,还真谢谢您们。”他说,“我还得去超市买些东西,李伯你慢慢逛。”
“行行,你走吧。”
楚闻道近乎是逃似的走开。
他就是纯gay,而且从初中情窦初开的时候就认清自己的性向。他家,父母都出国留学过,思想开放得很。对于楚闻道的性向,除了最初的惋惜,接着都是坦然地接受。
平时邻里街坊给他介绍对象,他也就一笑了之。可这次,当李伯提起介绍对象的事,他无来由地觉得心脏疼。
楚闻道不由得想起了昨晚隔着马路所看到的情景,如同一根刺,扎在那儿,只要提起来就觉得呼吸艰难。
树影摇曳,风刺入衣服内。楚闻道拉了拉衣襟,朝掌心呼了一口气。早知道他就多穿一件外套再出门了。
走了一段路,总算到了超市。超市内的人不多,毕竟还是工作日,像楚闻道这么闲的也就剩下那些退休老人。他转了几个架子才找到了沐浴露,但瞅了老久都没找着自己平时用的那款香味。
“不好意思,我想问下薄荷的那款没了吗?”楚闻道刚好见到工作人员,指着问。
工作人员拿起扫码器扫了下价格表上的代码,搜了会儿库存就说:“现在只有这几款的,薄荷那款昨天刚好卖光了,还没入货。”
“谢谢。”
楚闻道啧了声,思忖了下拿了瓶柠檬香的。相比起薰衣草、菊花还有玫瑰,他觉得大概只有柠檬香没那么浓郁。
选完沐浴露,他又拎着购物篮去挑了些零食和啤酒。其实家里还摆着几瓶从老爸那里拿回来的葡萄酒,可孤身一人,喝葡萄酒高端了些。
楚闻道经过糖果区的时候顿了顿,他对其中一款牛奶软糖挺熟悉的,徐轻舟就特爱吃这个。他毫不犹豫地拎了两包丢进篮子里,想到那孩子吃糖时亮晶晶的眼心情也好了不少。
第4章 九年,到头了
楚闻道拿着课本去课室的时候,刚好经过徐轻舟的办公室,于是他特地绕进去却未见徐轻舟人影。
“楚老大,你怎么来了?”上完课回来的小李一瞧隔壁办公室的楚闻道,乐呵呵地打招呼。
楚闻道在文院挺出名的,那智商简直一流,三十出头的时候就考了教授。这些年他出过不少高深的书,如今文院不少年轻教师都在楚闻道手下待过。另外,楚闻道为人亲切好相处,玩时候也能玩开,人缘自是不错。
“哦小李啊……”楚闻道指了指徐轻舟的办公桌问,“你见着轻舟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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