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宁紫玉听罢他说话,不回答,只是淡淡一笑,他这笑容,犹如影映在夕阳之中的琐碎星光,浮起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让人觉得在温暖和煦的同时,又那般破碎,无端惹人心痛,不知因为什么。
叶邵夕不知为何,竟是看得心中一抽,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随后,只见宁紫玉从袖中掏出一方玉来,摊在掌中,向叶邵夕递过去,转移话题,道:“你瞧,这是你那日摔碎的镇国紫玉,我已将它粘好了,阴阳二玉也找了人镶嵌在一起。”
“邵夕,有人与我说过,破镜可以重圆,而断玉却难以再续,邵夕你看,那人所说的,都是错的,对么?莫要说玉石已断,就是玉石焚毁,我也会将它的灰烬寻出,想办法锻玉铸石。”
“邵夕,都说是红尘之事,最是难了。三月之期将至,邵夕,唯独你,我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了不了。”
宁紫玉说过这许多话,却句句不是叶邵夕想听的。他闻言,只觉烦躁。情急之下,不由拿起宁紫玉手中的紫玉,毫不留情地向地面砸去。
完整的紫玉受力,发出一声响,顺势碎裂成几片在地上,其中有一些碎的,散落于风中,另外几片大的,散落一地,还有一些,恰好被夹立于石缝中,就好似平整的地面上忽然倒生出一些尖锐的倒刺来,被阳光一射,倒也是晶莹闪亮,光影变幻,分外好看。
“宁紫玉!告诉我真相!我最恨人瞒我!尤其是你瞒我!告诉我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刚刚那样的话,又是从何而来,为说起?!”
叶邵夕说罢这话,宁紫玉刚想要一笑,为他解释,可谁想他正要张嘴说话,却见叶邵夕身后,忽有一彪形大汉向他高举阔斧砍来,而目标正是自己眼前的叶邵夕!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宁紫玉急中生智,将叶邵夕猛地向自己怀中一拉,险险避开那大汉的阔斧。叶邵夕撞进宁紫玉怀里,二人站立不稳,顺势倒在地上,紧抱着翻滚出去数圈才停下。
翻滚之中,宁紫玉有一手始终放在叶邵夕的后颈处,叶邵夕感觉到那里的温热,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突突地跳。而翻滚至最后一刻,宁紫玉的后背刚挨到地面,身体却是轻轻一震,好似是因为疼痛所致,忍住闷哼出一声。
最后翻滚着停下时,宁紫玉仰躺在地面上,叶邵夕则依旧被他好好地护在怀中。
叶邵夕不曾察觉出宁紫玉的异样,只是冲动地站起来,有些惊愕地质问纳兰迟诺:“王爷,你要杀我?!”
“邵夕啊邵夕,你莫要怨我,只怪你怀了宁紫玉的孽种,如此孽种,我纳兰迟诺又怎会容许他留在世上?更何况,刚刚看你态度,本王就知道,你断不会替我杀死宁紫玉,如此,你用处已毕,本王就发个善心,送你们一家三口同时上路,岂不快哉?!”
纳兰迟诺道罢,瞄了眼依旧躺在石地上的宁紫玉,见他眼眸虽然睁着,却一直不曾起身,不由道:“宁紫玉,你机关算尽,一心想保叶邵夕平安,平白无故地编出个什么宝藏秘军的谎言,殊不知,我军中自有奇人异士,内功醇厚,耳听八方,百里之外,犹可辨别鸟兽虫声,更何况是你与叶邵夕的区区几句耳语。”
“让他在背对着本王之时被斩杀,让他毫不知情地死于剑下,难道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么?”
纳兰迟诺挑衅地笑着,放话出去很久,才见宁紫玉慢悠悠地,十分优雅地站起来。他的右手一直垂在身侧,手背上有些不明的血迹,就好似手掌被什么所扎破,许是刚刚翻滚之时被山石划伤所致。
“只要朕还在,你便无权决定邵夕生死。”宁紫玉语气淡淡的,却分外有分量。
“哼,宁紫玉你一人赴约,如今和叶邵夕又是我纳兰迟诺的瓮中之鳖,有什么资格说如此大话?!”
宁紫玉但笑不答,只说一句:“你以为朕真如你信中所说一般,独自一人前来赴约么?”
他话音未落,忽听方圆数里之内喊杀声震天,不过片刻,却见碧让山与岭山的山头,忽然涌出大批的士兵突击纳兰迟诺所带来的弓箭手,这些人趁其不备,由背后发动袭击,纷纷将纳兰迟诺的人推落山崖。
顷刻之间情势逆转,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纳兰迟诺见状脸色一变,大叫一句“不可能!”
这碧让山与峰岭山二山、说高不高,说矮却也不矮,若被人推下山头,就算不死,也得落个身残的下场。其余弓箭手见状,不敢再战,纷纷缴械投降。
转瞬,二山山头,已是紫压压的一片,不知多少紫色宁字军旗飘扬,几万人马汇聚,喊杀声震天,几乎要遮蔽天上日月。与此同时,几排弓弩手也被换上,他们引弓拉弩,对准纳兰迟诺,却引而不发,待命而动。
领军之人,驭马走上山头,停马且住,正是那赫赫有名的名将陈青。
“不可能!”纳兰迟诺见状大惊,脸色惨白,“我来时已叫人派探马查看,并未发现伏军!”
“凭借你纳兰迟诺的人马,自然发现不了我军伏兵,碧让山与峰岭山山头,多有林地,我军人马在林地之中挖了山洞,地道,隐蔽其中,以杂草树丛做掩蔽,你自然发现不了。”
宁紫玉说罢,趁纳兰迟诺大惊的空当,另有一对人马急驰杀入其中、当先一骑乃是郁紫。
纳兰迟诺身边护卫被他们气势所慑,二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清醒过身来,想起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主将,却不想郁紫的目标并不是纳兰迟诺,而是宁紫玉身畔的叶邵夕。
“叶邵夕!上马!”只见他停马在叶邵夕身边,厉声道:“为何?”
叶邵夕本不知宁紫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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