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鹭的脑袋挨着釉面瓷砖, 整张脸都被洗手间里潮湿阴冷的空气包围,这样的触感反而让现在的她觉得贴心又安全。
她动了动两只尖耳朵,出于狗崽子对自己身体机能的本能性了解, 周鹭终于扒拉着爪子,充满危机感地对楼上的方向不停嚎叫。
宋月笙是被一阵“汪汪汪”的狗叫声吵醒的。胖团在他家养了快半个月,虽然偶有调皮, 可睡觉一向踏实。被寄养过来的第一天都没有乱吠,怎么会这会儿忽然发起疯?
宋月笙心里有股很不好的预感,他抹了把脸,趿着拖鞋下楼。
门锁安稳,没有被撬开的痕迹,小狗崽不是因为家里进了陌生人尖叫,然而,客厅红木板凳底下的白色床单空落落地,已不见胖团的踪影。
宋月笙循着呜呜咽咽的“汪”声,向洗手间的方位走去。
狗崽子缩在地毯上,两只耳朵从内翻了过来,一双小狗眼也湿漉漉。在它身旁,有一小团褐色的呕吐物。
见到宋月笙后,小狗崽难受地挪了挪屁股,慢慢努力向他靠近。
“怎么了,胖团?”宋月笙蹲下身,第一时间先伸手摸了摸狗崽的鼻子——这块和平时的触感不太一样,摸着竟有隐隐的干裂。
幼犬要是完全健康,鼻子一定会是湿的!
为了确认,宋月笙用右手食指又探了探,和刚才的干裂感一样。
胖团是真病了!
宋月笙小心翼翼地抱住它的脖子,将它整个捞进怀里,他把它抱到它睡惯了的床单上,掏出手机给正搂着美人睡觉的邓黎打了通电话。
电话打了三四遍才被接通。
“嗯……什么事啊?”邓黎迷迷糊糊的声音传过来。
宋月笙摸着胖团背上被它舔得乱糟糟的毛,略微压低了声音:“现在还有宠物医院开着吗?”
“医院,这你该打120,”听话听半截的邓黎哈欠连天地说,“老子电话明明是139开头的,小宋爷你是多眼拙啊。”
宋月笙一手轻敲敲桌子,他扶着眼镜:“我问的是宠物医院。”
他见小狗崽将自己的脑袋缩进他的胸膛里抽噎,沉声道:“邓黎,胖团要死了”
邓黎这下是真的清醒了,他直接掀开被子从床上弹起来,洪声问道:“你说什么?”
半夜三点,两个大男人开着车,抱着一条狗在市区里四下奔波。
邓黎说知道有家兽医站24小时都有人接待,宋月笙便忙慌地驱车赶了过来。
期间,胖团的状态持续不好,从家里离开之前它又憋不住蹲了趟厕所。宋月笙注意到,里面带了点褐红色的血丝。
被扰了清梦的邓黎担心胖团真的会死,顿时美女也顾不上了,和宋月笙在四点左右终于匆匆赶到兽医站。
邓黎抱着身子一抖一抖的胖团,把它放到了值班的兽医面前,宋月笙停好车,也紧随其后地跟上来。
“有哪些症状?”值班的男兽医扒着胖团的脑袋左右看看,拿出了体温表要给它量体温。
他瞟了眼宋月笙二人,又问道:“晚上它都吃了些什么?”
宋月笙仔细回忆了遍胖团的饮食,详细地都说了。末了,他补充道:“晚上我带它去打了针英特威的疫苗,然后在草地里让它玩了一会儿。”
“草地?”男兽医听到重点,他点了点头,“农药中毒的可能性比较大,便血,呕吐都符合中毒后的发病症状。看情况应该吃的不多,如果检查结果属实的话,最好的方法是洗胃。”
“你们狗之前是不是还生过病?个人建议住院观察治疗会比较好。”男医生量好体温,又掰开胖团的小嘴巴。
宋月笙见小狗崽全程虚弱地半眯着眼,连“嗷呜”一声的力气都没了,心里不禁又愧疚又自责。
他双手撑着额头,桃花眼尾轻颤了颤:“可以,就住院观察。”
男兽医见他同意了,拿出一个小棉被给胖团盖着,然后便去了里间准备给小狗崽洗胃的仪器。
邓黎摸着胖团可怜的小脑袋,连连摇头道:“跟着小宋爷吃苦了吧,以后别再这样吓我们,对心脏多不好。”
周鹭委屈巴巴地用脑袋蹭蹭床单,半眯着小眼看向他们。
见胖团没有生命危险,邓黎一时放松下来,忍不住打了几句嘴炮:“月笙啊,你说你今年会不会犯小人?女人住院了不说,跟着你的狗也落了个中毒。打算什么时候去庙里拜拜?”
“少胡说。”宋月笙看他一眼,他弯了下桃花眼,郎朗道,“周鹭已经醒了。”
“真的啊?”邓黎大力撸了把胖团头顶上的狗毛,撞撞他的肩膀道:“看来你们再续前缘的机会到了。不过,小心头顶又冒绿光啊。”
邓黎忍不住笑。
宋月笙本来想和他讲讲周鹭让自己感到奇怪的地方,听他这么说,宋月笙哼哼冷笑:“你也要小心,老兄。”
一直等到五点,宋月笙两人亲眼见男兽医给胖团洗完胃,才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而情况不稳定的胖团则被单独地留在了兽医站治疗。
早上九点,窗外早起的鸟儿吵吵闹闹地开始了一天的叽叽喳喳,太阳当空照。明亮的天好像一块洁润的兰玉石,透过厚重的床帘照射了几粒光束进来。
周鹭感觉自己半边身子有点酸,她伸长手脚,想在梦中换个姿势,却发现腰间硬硬的,似乎无法很方便地移动。
她慢慢睁开眼睛,周边显示的环境不是宋月笙家,白色的墙壁也不像昨晚的兽医站……
周鹭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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