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檬咦了一声:“他去哪家公司了啊?”
尤琪一脸骄傲:“一家保险机构,做北京部的负责人哦!”
宁檬啧啧两声,告诉尤琪记得何岳峦回家之后看看他脖领子上有没有口红印什么的,这世道优秀男人太少到处乱扑的小妖精太多。
尤琪哈哈笑:“我们家老何才不是那样的人!”然后问宁檬,“尽调辛苦吗?”
宁檬小叹一口气:“尽调工作还没正式拉开帷幕呢,今天下午听着那几个大佬以访谈开会名义聊了一下午的金银珠宝手串和表。”
尤琪一拍脑门:“啊!说到表,我也看到苏学长戴的那块百达翡丽了!哇塞,他真的好像变了一个人,锋芒好凌厉,和人讲话都不笑的!”
宁檬:???
他们看到的是同一个苏学长吗?怎么她见到的苏学长一直笑眯眯的。
“你在哪里看到他的啊?”宁檬问。
“我去富力城上面的港丽吃饭,恰好他也约了人在那里。我认出他,就过去和他打招呼。但他从头到尾都不笑的,严肃得一哔,”尤琪吞了口唾沫,继续,“后来我提到你,他一下想起了我,这才给赏了个笑脸说我又变好看了都没认出来。”
宁檬看着尤琪的吃瘪样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大美女也有吃不开的时候,这个看脸的世界可能还有点救。
第二天白天,曾宇航先开车把陆既明送到节能企业,然后他又去了自己家的公司视察。
宁檬到得比陆既明早,人事秘书已经把她安排到一个不常用的会议室做尽调。
陆既明一到企业就被人事秘书迎圣驾亲临那样迎进了一间豪华办公室。
人事秘书说:“怠慢了,陆总,本来董事长说把他那间办公室先腾出来给您看资料用的,但最近订单有点多,都等着他签字批示呢,所以他那屋一时实在腾不出来!不过这间也不差的,这间通常都是我们迎接市里各局领导检查工作给备的办公室!”
陆既明从心里反感人事秘书一听就假的虚伪社交手段。市里领导来了都用这屋,他就不信董事长说过要把自己那屋让出来给他用,他比市里领导们还重要了?扯什么花样犊子。
他不耐烦地打断人事秘书的各种示好和讨好,问:“宁檬呢?”
人事秘书说:“宁经理在后备会议室。”
陆既明:“带我去看看。”
人事秘书:“……”
犹豫过后,抵不住陆既明近乎凛冽的眼神,她把陆既明带去了那间由于长久不用墙角都有些发了霉的会议室。
陆既明一踏进门口就皱起了眉。他回头瞪了人事秘书一眼,人事秘书被他瞪得浑身一哆嗦,却不能领会这满满的不乐意劲儿是为了什么。
干活的人和指挥干活的人待遇不一样,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陆既明走到宁檬旁边,拉开椅子坐下,往椅背上一靠,侧身仰头对站在身后的人事秘书说:“行了,你先去忙吧,后续还需要什么资料我再告诉你。”
人事秘书有点奇怪地嗫嚅:“陆总您……是要在这里办公??”
陆既明用鼻子挤出一声“嗯”,就不再理她。人事秘书一脸的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劝陆既明回去富丽堂皇的办公室还是自己这就走人。
最后是陆既明不耐烦地帮她做了选择:“别跟这站着了,我们要开始看材料了,你也忙你的去吧。”
人事秘书懵懵怔怔一副不怎么安心的样子走了。
出去后她直奔董事长那里汇报了金主爸爸陆大总裁的反常状态,请示眼下该怎么办。
董事长大骂他这个大力栽培的人事秘书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那就把那个经理一起安排到那间办公室去办公吧,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人事秘书立刻回头去后备会议室向陆既明和宁檬说这事。结果她到门口时无意间耳闻目睹了这样一幕。
宁檬:“你受得了这屋的味儿吗?受不了别硬撑着,去办公室吧。”
陆既明:“我就是要让你看看,你能待的地方我也能待,这没什么了不起的!”
门口的人事秘书有点感动。这是多么平易近人深入基层的金主老板啊。
被感动了的人事秘书敲了敲大敞的门,请示:“陆总,要不您和宁经理都到办公室去看资料吧?”
陆既明拧着上半身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接回绝:“不用,我们俩就跟这看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们叫你,没事不用再过来了。”
人事秘书在对勇于踏入泥巴里开出金花花来的金主爸爸的感动中,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宁檬和靠在椅子上斜眼瞪着前任秘书的社会人明哥。
宁檬推推眼镜:“陆总,没受什么刺激吧?这儿可一摸一手指头灰!”宁檬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划过桌面示范了一下,果然指肚变灰了。
陆既明胳膊往椅背上一搭,强撑着做出一副淡定自在的样子:“老子在北京吃的霾还少么?还怕这点灰?!哎你看什么呢,你怎么先看起商标专利来了,来我告诉你你这么没头没脑的看可不对,你得先看企业历史沿革再看……”
听着陆既明嫌弃吧啦地教着自己怎么做尽调,宁檬忽然有点走神。
这个一直嫌弃她、质疑她做项目能力的前任老板,此刻正在很平等地、没有居高临下地,亲自教着她怎么做项目尽调。
她忽然有种错觉,觉得离开北京后的异地空间仿佛能剥除人的身份,让一个平时和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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