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雉娘的样子,只一眼,她就知道,这个孩子和她有母女缘份。
巩氏眼有泪光,赵书才轻轻地拍一下她的手,她立马拭干眼泪,“灰尘迷了眼,让王妃见笑。”
韩王妃微微一笑,“是啊,本妃也被迷了眼。”
雉娘上前行礼,动作柔软又带着灵动,韩王妃见她走得近,看得越发的仔细,心里越发的惊疑不定,这长相,与当年的祝王侧妃何其相似,却又比祝王侧妃多了一丝淡然。
“好,本妃算是相信胥夫人的话,胥夫人在本妃面前将赵三小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本妃一路上还将信将疑,现在才知道胥夫人所言非虚,赵三小姐这份相貌,当真是无几人能比。”
雉娘垂首,羞不自胜。
巩氏连连谦虚道,“王妃过誉,能得王妃和胥夫人如此夸奖,是雉娘的福气。”
雉娘?
韩王妃略有些疑惑,好好的美人儿,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她记得凤来县主闺名凤娘,这凤凰和野鸡,相差得也太大。
“雉娘,这名字倒是听得不多,不知是何人所取?”
巩氏眼眶有些红,没有回答,赵书才有些不自在地咳一下,“说出来不怕王妃见笑,小女这名字是下官原配所取。”
原来如此,韩王妃了然,“可见赵先夫人用心良苦,天下凤鸟,都是从雉鸡幻化而来,凤雉本算一体,是凤还是雉,等涅槃过后,才知分晓。”
巩氏立马对韩王妃心生好感,雉娘自小身体不太好,老爷天天忙着读书,很是辛苦,也顾不得给孩子取名字,她又不敢擅自做主,一拖再拖,等董氏从京中回来时,雉娘已经两个月,董氏看到她的女儿,先是一愣,后是嫌弃,直接就取名雉娘。
她不敢反驳,得知大小姐叫凤娘,二小姐叫燕娘后,更加难过。
如今王妃这样说,她心里好过不少,“借王妃的吉言。”
赵书才神色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提董氏已被休的事情,只能不自在地搓着手,韩王妃哪里能不知道赵家的事情,听说那赵先夫人为人狠毒,好在也得到报应。
雉娘静静地垂首立在一边,韩王妃心里赞许,赵三小姐这份淡然倒是不多见,胥老夫人睿智豁达,她看人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她朝雉娘招呼,“上前来,让本妃再好好看看。”
雉娘依言走上前,挺背垂首,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娇羞,韩王妃慈爱地问道,“本妃就唤你雉娘吧,不知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回王妃,闲时读书习字,或与母亲一起做些女红。”
韩王妃点头,这回答没错,中规中矩,不出彩也让人挑不出错,她再次深深地打量一下,慢慢地笑起来。
“不错,不知雉娘平日里爱看哪些书。”
“回王妃,史记游本都看过,倒是有些不拘,看得有些杂。”
韩王妃笑得更加的真心,“本妃也爱看游记,韩王府里有不少这样的书,改日本妃让人送些过来。”
雉娘心下一喜,恭敬地道谢,“多谢王妃割爱。”
韩王妃朝她一笑,韩王府里确实很多游记异志,不仅自己爱看,宏儿也爱看,很多都是他从外面寻来的。
雉娘露面后,巩氏就寻个借口让她回去,接下来的事情,她一个闺阁姑娘不宜听到。
韩王妃目送她离开,眸光变得幽远起来,她的背影也像当年的祝王侧妃。
雉娘离开屋子后,却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避开下人,绕了一个圈,到堂厅的后面,那里有一个小窗,她将耳朵贴在墙上,仔细听里面的说话。
就听到韩王妃说,“赵大人,赵夫人,胥阁老家,想必你们是听说过的,想来不用本妃再自卖自夸一番吧。”
“不用的,下官对于胥阁老景仰万分,也曾有幸见过大公子,大公子惊才风逸,气宇不凡,又重情重义,让人佩服。”
“胥家的门风和家世那都是让人挑不出错的,若是将来雉娘嫁进去,定然会羡煞旁人,本妃受胥夫人所托,来牵这个红线,你们仔细思量,过两天本妃再上门。”
赵书才急急地站起来,“不敢劳王妃再多跑一趟,下官这就可以答复王妃,这门亲事,我们赵家是十分乐意的,能得胥家人看中,那是雉娘几世修来的福份。”
两姓结亲,一般都是男方先提,派媒人上门与女方通气,女方为表矜持,都会略一推脱,再提时才点头。
可赵书才高兴过头,想到胥家的门第,还有大公子的长相人品,哪有不愿意的,实在怕夜长梦多,韩王妃一提,他满口同意,竟是连假意推拒的姿态都不愿意做。
韩王妃略一愣,随即一脸喜气,连声道好,虽然早知赵家会同意,但赵大人如此爽快,倒真的还是有些出人意料。
雉娘在外面虽然听得不是太真切,却是知道爹同意了亲事,她嘴角露出一个笑意,正好起身,就见头顶上似有阴影罩下来,抬头一看,胥良川不知何时立在她的后面,正俯视着她,眼里复杂难辩。
她有些窘迫,轻声道,“大公子怎么会来这里?”
“顺路。”
顺路?
胥家所在的次卫门南街和周家巷那可是天差地别的两个地方,大公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顺路,她往后门一瞄,果然见许敢正守在门前,瞬间明了,必然是许敢翻墙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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