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这精神头啊就是不行,你们聊着吧,不用管我这老婆子,我去眯会儿。”
老夫人起身,指一下雉娘,“雉娘,我看就你插不上话,坐在这里也无趣,不如你扶我进去。”
方静怡眼神闪了闪,就见赵燕娘站起来,“老夫人,不如我扶你进去吧。”
“不用了,我看你聊得开心,你一走就搅了大家的兴致,还是雉娘吧。”
说话间,雉娘已经起身,站到老夫人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老夫人不嫌弃雉娘笨手笨脚,那是雉娘的福气。”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笑了一下。
两人往内室走去,雉娘扶她躺在塌上,然后自己坐在塌边上,替她轻捶腿脚。
老夫人一扫刚才的倦色,变得精彩奕奕,含笑地看着她。
她有些疑惑,就听老夫人道,“老婆子我精神好着呢,不过是借故支开你。”
老夫人的朝她挤了一下眼,“有人说要见你,似乎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雉娘明白过来,定然是大公子有话要和她说,可他这样托自己的祖母搭线,虽说两人并无私情,可老夫人挤眉弄眼,分明是断定他们之间有什么,弄得自己怪不好意思的。
这样子,要说不是男女私会,只怕是自己都不相信,关键是还有老夫人这个牵线人,和戏曲里演的一样,有情男女和红娘,样样齐活。
她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隐有一丝期盼,却不明白自己在期盼什么。
胥老夫人指一指西侧,西侧有一座屏风,紫檀雕花框架,八个扇面上绣着四季八景,她疑惑地走过去,绕到屏风的后面,发现那里竟然还有一道门,她轻轻地推开那道门,才知道老夫人的房间还连通着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似乎像是书房,却又不像是书房,房间里,青衣的胥良川正坐在椅子上,深意地看着她。
他的眸子比初见时还要幽暗,明明应该是一位冷清的书生模样,却莫名地让别人觉得难以接近。
她走过去,行了一个礼,“大公子托老夫人帮忙遮掩,不知找我有什么事?”
室内的光线不是很好,许是没有开窗的缘故,她的脸也变得有些不真切起来,朦朦胧胧的,水眸粉唇,一段时间未见,她好似又长开了些,若说以前是被刺包裹着的花骨朵,现在就是含苞待放的半绽之姿,略带稚气却又有了一丝风情。
他的眸子越发的幽暗,眼睑垂下,“自然是要事,听说你前日进宫了,应该已经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可有问过你们什么,你心中是否也有疑惑?”
宫里发生的事情,只要想知道,于他来说并不难,他本就一直关注着此事,皇后召见她们,他很快就得到消息。
雉娘点头,她心里确实是有些怀疑的,“是的,皇后听说我和我娘与她长得有些像,所以才会召见我们,一见面发现我和我娘与皇后都有一点相似,大公子,此事是否有蹊跷?”
胥良川指指对面的座位,让她坐下,“看来你心中也起疑,皇后定然也会派人去查,相信不久也会知道结果,我与你说的恰是此事,让你提前心里有个底。”
她直视着他的眼,没错,她心里有很多的怀疑,却无人可用,不知如何去查,“皇后娘娘出身常远侯府,是不是我娘和常远侯府有关系?”
“正是,常远侯当年从小兵到校尉,出身自然是不高的,后因立有奇功,被封为常远侯,他有一原配,等入京后不久接到京中,很少露面,京中见过的人廖廖无几,没多久传出她与人私通之事,被常远侯休弃,巧的是这原配姓巩。”
胥良川说到这里,雉娘已明白,这常远侯的原配就是自己的外祖母,当年被常远侯休弃后,流落临洲,被方先生收留。
“那我娘和皇后娘娘是同父同母还是同母异父?”
“同母同父,当年她怀着身孕被方先生收留,方先生为人正直,从他一直让你母亲姓巩就能猜出,你娘不是他的女儿,只不过此事倒是有些不太好办,因为当年你外祖母被休的理由是与人私通,你娘的身份也会引人诟病。”
雉娘的眉头皱起,没错,就算是娘和皇后娘娘真是姐妹,有这么一个污点在,不知常远侯会不会认,皇后娘娘又会做何想法?
猛然间,她想起老夫人在船上和她说过的京中关系,皇后娘娘可是庶长女,这又是什么回事?
“常远侯什么时候续娶的夫人?”
胥良川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这小姑娘,脑子太活,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常远侯续取的夫人是庆王之女,庆王是先帝的皇弟,当年常远侯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铠衣铁甲进京,梅郡主在街上对常远侯一见钟情,百般纠缠,甚至还求到先帝面前,无奈常远侯已有妻室,此事作罢,后来你外祖母被休,她才得以嫁入侯府。”
所以就是因为梅郡主,皇后娘娘就变成了庶女,而常远侯也无异议,这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升官发财换老婆,谁知道是不是他和梅郡主合谋的,有个这样的父亲,她替娘感到不值。
“梅郡主一定是主谋,虽然我不知道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我相信,谁是最后的受益者,那么主谋就是谁。”
“就算这是事实,可事过多年,无从可查,梅郡主出身高贵,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皇后娘娘一定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要不然她已贵为皇后,怎么可能不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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