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虽然你要进补,不过也不要补得太过,平日里出去走走。”不然太医说了,若胎儿过大,对于阿妧这样身子骨儿稚嫩且第一次生孩子的女孩儿,会十分危险。
靖王记得太医的每一句叮嘱,想到太医隐晦地对自己表示几个月之后就可以小心些同房,他垂了垂眼睛,摸着阿妧的头发低声说道,“还有你喜欢的蟹子,也不能再吃了。”不过是忍耐几个月不同房罢了,靖王觉得无所谓。
他小心翼翼,唯恐令阿妧有什么危险。
阿妧却觉得自己没啥危险。
不过她这份郑重安胎,也叫旁人担心,这一天七公主贤伉俪就和六皇子一块儿登门了。
七公主带了许多精巧的小玩具,兴致勃勃地坐在阿妧的身边看她的小肚皮。见平平的,就很有经验地说道,“等你月份再大一些,就能看出痕迹来了。我叫人给你做了几件宽松的衣裳,料子都是最好的。”她一看死对头靖王没在,顿时就抖起来了,趴在阿妧的肩膀上眉开眼笑地八卦道,“你不在外走动,我都觉得一个人没意思极了,不过你不知道,前些天我看见南阳侯府那个庶女阿妤了。”
七驸马林琰就笑眯眯地在外头听着。
“她怎么了?”对了,阿妤也回京了,阿妧就兴致勃勃地同样八卦道,“她对七皇子可倾心了,怎么样?一定依旧对七皇子念念不忘吧?”
“恰恰相反,她如今对七皇兄避之不及呢。”见阿妧用力张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那兴奋的小眼神儿都要放光了,七公主一下子就担心了阿妧肚子里的胎教一下,别往后生出来一只小八卦啊,咳了一声就含糊地说道,“她那么聪明,哪里不知道七皇兄失势了?自然是不敢跟七皇兄再有什么牵扯的。”
赵妃被废,更倒霉的是前些时候皇帝又推恩了霍宁香那个死鬼弟弟,这别人没觉得啥,可把恭侯府给吓坏了。
大家都记得,是赵家灭了霍家来的。
如今皇帝对霍宁香荣宠不衰,且显而易见,是对霍显当年被杀充满了不悦的。
恭侯还能好得起来?没上了吊这心理素质就相当之不错了。
不过恭侯自己不说,记得当年旧事的世家豪门,也对恭侯府再三回避。
阿妤怎么还敢往七皇子的面前去凑。
不过七公主谨记宁国公夫人对自己的叮嘱,并不说起南阳侯府最近的动荡,还有谦侯府的得意。
阿妧就很茫然地感慨了一下,对七公主就很无奈地说道,“她真是个见风转舵的人,只怕当年对七皇子的感情也有限,大概也就是贪慕皇子的尊荣罢了。不过谁都能避开七皇子,她不行啊。”
小姑娘就撇嘴小声儿说道,“乐阳郡主也是曾经当年南朝皇族,也姓赵的。这与七皇子是表兄妹来的,怎么可以连表哥都不要了?没有爱情,也可以有亲情的嘛。”小姑娘摇头晃脑的,一边还咯咯直笑。
“你说的没错。下回再见着她,看我怎么打她的脸!”
“她不过是侯府庶女,二嫂你跟她计较,这不是跌份儿么。”阿妧急忙劝道。
阿妤的身份还不及魏阳侯府的周玉。
周玉正经是魏阳侯府嫡女,七公主亲自收拾她,也还算是公主的威风。
不然阿妤一个庶女却得七公主的训斥,其实那相当有面子了。
“怕什么,我就喜欢欺负人。”七公主就偷看了正和林琰坐在一块儿的六皇子,神神秘秘地压在阿妧的耳边低声说道,“且我看那阿妤,往六皇兄的身边攀扯了好几回。你说,她是不是看上了六皇兄?”
就阿妤的那个性子,七公主觉得怎么想都不为过。因想到阿妤竟然敢这么恶心,七公主就冷冷地哼了一声,对阿妧继续说道,“你是没看见她矫揉造作的样子,扭扭捏捏,一段儿腰跟水蛇儿似的,那眼睛里都能滴出水来,那作诗一首,酸溜溜的,说是赠给六皇兄。”
阿妤这种把皇子们当后院儿白菜,想掰哪颗就掰哪颗的做派,叫阿妧惊呆了。
“我猜六,六,六弟一定没有接受。”她神神秘秘地鼓着包子脸,狐胆包天地说道。
七公主喝了口茶润嗓子,诧异地看着这翘尾巴的小姑娘。
不过阿妧做了靖王妃,叫六皇子为六弟,没毛病。
不过这偷偷儿的想要占便宜又不敢高声的小模样,就叫七公主眨了眨眼,挑眉说道,“嫂子说的没错。”
一山还比一山高,阿妧顿时就被七公主的厚脸皮给折服了。
她对七公主拱了拱小爪子表示自己败了,这才恢复了一贯的画风。
她与六皇子是一块儿长大的,在外或许要守规矩喊一声六弟与王嫂,可是在家里头只有自家人面前,就还是跟从前一样儿自在,就好奇地问道,“六殿下是怎么拒绝她的呀?”
就阿妤那样才情柔弱的佳人,若是六皇子当场拒绝,岂不是要泪洒当场,然后就传点儿南阳侯府七姑娘爱慕六皇子的传闻?
“皇兄问她是谁。”七公主一摊手说道。
“什么”
“皇兄就问她是谁。”这多么打脸呀。
阿妤把自己当成天仙儿,觉得这世人都得爱慕一下自己,谁知道半点儿没有被六皇子放在眼里。
六皇子甚至都不记得她。
“这世上……殿下真是个强悍的人。”阿妧就感慨地说道。
六皇子虽然一贯脸上带笑,不过最是个冷心冷肺的人,那不在他心里的人若是敢在他面前作妖儿,六皇子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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