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还拿反了。
“陛下。”他雍容上前,对皇帝微微施礼。
“阿香啊。”皇帝急忙将手中的折子给放在案上,叫霍宁香上前坐在自己的身边叹气道,“你来得正好儿,朕觉得心里不舒坦。快来陪朕说说话儿。”
本想技巧地引导皇帝诉说心里话儿的谦侯脸上笑容不变,就觉得皇帝这款对自己太没有挑战力了。
“怎么了?”他温声问道,“多日不见陛下,陛下憔悴了许多。虽然我这身上不好,不能为陛下分担朝政,可是为陛下排解一些忧思却还能用得上。”
他对皇帝笑了笑,见一旁的内监送上了香茶之后都退了出去,就知道这皇帝烦恼的事儿只怕是不小,将茶盏放在手中暖着手心儿露出一个倾听的表情。他又安静又温柔,皇帝一番心思如今都憋在心里头,此刻就忍不住了,垂头说道,“朕觉得皇后对朕……”
霍宁香慢慢地握紧了茶盏。
“皇后娘娘,臣并未多了解过,只是都说有母仪天下之风。当年陛下南征,太子监国,可是那时太子年纪尚且年幼,说起来为陛下稳定朝中,令陛下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在军前领军的,应该就是这位皇后娘娘。”
霍宁香就对皇帝温声说道,“古往今来,并不是只有上阵立功的女子才叫巾帼英雄。皇后娘娘为陛下稳固后方,难道不也该称一句巾帼英雄么?”他先吹了一波皇后,这才好奇地问道,“陛下觉得皇后怎么了?”
莫非觉得皇后有野心了?
谦侯开始措辞。
“皇后仿佛不喜欢朕。”皇帝就很失落地说道。
谦侯大人默默地将假大空的虚话给吞进肚子里,转头预备充当爱情顾问。
他心里却慢慢地警醒了几分。
虽然感情问题比朝政野心也小得多,可是叫霍宁香说实话,感情问题也是要命的。
若皇帝当真觉得皇后对自己没有真心,那就糟糕了啊。
“臣可不知道,一个女子会为了一个不喜欢的男子,就拼尽一切来为他的理想做事。”霍宁香就斟酌地说道,“陛下也请想一想,当年陛下南征,难道不是皇后鼎力辅佐陛下?若不是心里有陛下,愿意为陛下付出一切,她怎么会那样辛苦?”他说得十分深情,皇帝听得连连点头,之后就带着几分得意地说道,“那你不知道。朕南征的时候,皇后最喜欢朕了。”
“那……”
“可是南征回来之后,她或许就不喜欢朕了。”
“为什么?”
“朕带回来那么多的女子,只怕伤了皇后的心。”
霍宁香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是陛下做错了。”见皇帝垂头丧气,谦侯大人就眯了眯眼睛,和声说道,“陛下,感情这种东西,最讲究的就是公平。”
屁个公平,谦侯大人一点儿都不相信爱情平等,只是见皇帝期待地看着自己,他就温声说道,“若皇后当真曾经为了陛下伤心继而不想再理会陛下,那证明皇后对陛下的心意,自然都是真的。”见皇帝一下子就振作了起来,仿佛被自己治愈了,谦侯大人就感慨了一下这年头儿俸禄可真不好混。
还得充当皇帝陛下的心理医生啊。
“可是陛下是怎么做的呢?伤害皇后娘娘的心,总是令娘娘失望,就算爱还在,可是却也不敢再爱,唯恐被伤害了。”美男子就温声说道。
他轻叹了一声。
这一声柔和的叹息,却叫皇帝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是了,想当初阿妧说起被伤了心,也说过伤着伤着就习惯了,也没说伤着伤着就不爱了。
“这儿说,皇后心里是有朕的?”
“自然是。”霍宁香斩钉截铁地说道。
“可是皇后……”
“陛下伤了皇后多少年,就用真心再去将皇后给爱惜回来吧。”见皇帝露出几分若有所思的表情,霍宁香就柔声将修长的手压在皇帝的手臂上一瞬笑着说道,“陛下只拿真心换真心。只是皇后娘娘被陛下伤得深,只怕一时不敢相信陛下,或是唯恐陛下不过是一时兴起,之后就又故态复萌。因此这爱惜与珍重,需要持之以恒,只要有恒心,才能叫娘娘重新将心门打开,叫她能够直面自己依旧对陛下有感情的那颗心。”
当然,得花多少时间就不是谦侯大人说了算了。
起码得个十年八年,熬到陛下驾崩也看不到那一天也说不定啊。
谦侯大人今日依旧在嘴上甜蜜其实压根儿都不走心。
不过这一席话,却仿佛将皇帝给解救了。
“不过陛下若等不及娘娘回心转意,再去宠爱别人,只怕就要前功尽弃,会令皇后的心门更加紧闭,只怕如今的举案齐眉都要失去也说不定。”
霍宁香见皇帝呆呆地看着自己,就和声说道,“若是陛下觉得自己并不能做到一心一意,就将今日的纠结全都忘记,依旧三宫六院,与皇后娘娘相敬如宾,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顿了顿,就带着几分不在意地问道,“是谁说娘娘心里没有陛下的?”
“赵妃说的。”皇帝就直爽地出卖了赵妃娘娘。
霍宁香就笑了。
他的眼底有淡淡的流光闪过。
“原来是赵妃娘娘。”
“阿香觉得怎么了?”见他仿佛对赵妃不以为然,皇帝就急忙问道。
“外臣怎能随意评说后宫妃嫔?方才臣指摘皇后,已经是逾矩,更不要提赵妃娘娘。只是赵妃娘娘的心胸一向宽阔,甚至为了陛下,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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