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纪余抓在手里,姜琉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动作惊醒对方,让他松开自己的手把自己丢在一边。以前姜琉还在中国的时候,每天被纪余接送上班时最大的爱好是在玻璃里看纪余的侧脸,看得他一天都心情愉悦。偶尔转头,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看纪余,就把目光放在了纪余握在方向盘的手上。
纪余的手一看就是少爷的手,白皙而修长,骨节并不明显,但比例特别好。手指很直,指甲是一种健康的粉红色,每一个上面都有小小的月牙,看起来可爱极了。姜琉常常会幻像自己将它握在手里的感觉,一定很温暖,也很柔韧。
现在,姜琉没有如同想象里一般把纪余的手握在手中,反而是被握住。他清楚的感觉到纪余的手并不是他猜想的那样柔软如同女子,常年的看书写字让纪余的右手上长有一层薄茧,摸上去不硌,但是却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的手心很烫,几乎有些灼人。那温度传到姜琉手上,顺着血管在他的心脏扎根,让他这个没喝醉的人都感觉到了隐约的醉意。
姜琉想,自己幸好是超忆症,不然如何能留住此时此刻如同梦想实现一般的感觉和场景。
拒绝了司机友好的帮助,姜琉一个人扶着纪余往家走。车上的温度相对高,纪余又是完全醉倒不可能好好穿外套,姜琉把他从车门里拉出来时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一抖,眉头皱起,像个小动物一样循着本能往热源上靠拢。而离他最近的热源就是姜琉这个人高马大还能时刻维持37摄氏度体温的男人。
姜琉是用一只手臂从纪余后背绕过去穿过他腋下的姿势把他拉起来的,纪余如今想要获得温暖,很顺理成章的窝在了姜琉的怀里,那动作简直就是典型的投怀送抱。姜琉没办法,只得依着他将人搂得更紧防止他往下滑。好在入户路不算长,纪余也没有醉的完全使不上力,两个人总算是平稳的到了家门口。
用空闲的一只手在荷包里掏钥匙,纪余似乎是被突然改变的动作弄得有些不舒服,迷迷糊糊地站直了些,然后再次窝了回去。两个人的身高差不了太多,纪余这次恰好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了姜琉的锁骨处,似乎觉得这个弧度刚好,搁下后还满意的蹭了蹭。这动作亲昵得只会出现在情人之间,姜琉不知不觉,绕在纪余背后的手臂又紧了些。
好容易打开门把纪余带进房里,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放了的姜琉竟然还有些不舍,说到底还是这样的机会难得,下一次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可是接下来纪余的表现证明,姜先生的失落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即使姜琉已经把纪余抱到床上躺下,还体贴的给他盖上了被子,他还是没松开姜琉的手。
与其说是纪余抓得太紧姜琉抽不开手,其实倒不如说是姜琉贪恋纪余手心的温度自己舍不得放开。纪余脸上因为醉酒的红晕渐渐退去,露出原本的肤色,呼吸间稍高的温度也降了下来,他唇瓣闭的并不紧,中间有一条窄窄的缝隙。酒味混着纪余身上一如既往的木质香味儿竟然产生出特别撩人的效果。
姜琉的手在被子里,他没办法站着,只能坐在床边。他家里向来不会有别的什么人留宿,客房早就被他闲置从来没有启用过,因此事出突然的状况下,他只能把纪余塞到了自己的床上。看着纪余躺在自己的床上盖着自己盖过的被子枕着自己枕过的枕头,还攥着自己的手,姜琉像是被眼前的人蛊惑了一般弯下身子凑到纪余的脸边。
纪余的眼睫毛很长,垂下来在下眼睑上投出一个扇形的阴影,靠的如此之近,姜琉都能数清他睫毛的数量。害怕自己的呼吸吵醒纪余,姜琉把自己呼吸的节奏放得很是绵长,他把一只手撑在枕头边,慢慢靠近纪余的脸,几乎是带着几分虔诚的吻上了他的额头。
这是个不带任何□□,饱含着自己爱意和温柔的吻。
只是温柔和缓的一触,姜琉就直起身来,他小心的抽掉自己的手,又给纪余掖了掖被子,转身离开了卧室。
他想,自己的暗恋是不能见光的,像这样能时不时聊个天,见上一面就已经很好。今天纪余的依赖和信任更让他觉得是意外之喜,这个亲吻,是他在不违背自己良心不打扰纪余生活的情况下能跨过的最后底线。
纪余那么好,那么优秀,那么耀眼,只要能永远照亮他,他就应该满足。再多的渴望,就是奢求了。
他望着自己卧室的那扇门,觉得自己离纪余很近很近,但又很远很远。也许从一开始,站在高处无法触碰的人就是纪余,而自己只是他在人间偶遇的信徒,随意的施舍了援手,却被惦记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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