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吃一边随口问道:“你手怎么了?”
赵小五道:还是“那日被树枝刺了。”
刘离眉头一拧,想起了那日赵小五的惨状。要说这少年其实并不是很笨,大概是寄人篱下比较缩手缩脚,所以处处表现的都不尽如人意。
但刘离干的就是识人善用的事儿,所以自认看人还算比较准,他口中一直嫌弃赵小五笨,但心里还是认可对方的能力的,只是目前他还没有看到而已。
“怎么肿的这么厉害?”刘离瞥了一眼少年包着的手,隔着布巾都能看到伤口肿了。
赵小五用另一只手抓着肉往嘴里送:“不知道。”
“找大夫看过吗?”刘离又问。
“没有。”赵小五道。
刘离眉头一拧,伸手捏了一下少年受伤的那只手,虽然没用力,但还是看到少年的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
“疼吗?”刘离问。
“嗯。”少年点头道。
“疼怎么不叫出来?”刘离道。
“叫了也还是疼啊。”赵小五道。
这是什么歪道理?不过听着很像那么回事。刘离抬眼又仔细看了一眼对方,心道这小子好像不怕疼,那日看他把树枝从手中扯出来的时候,真像是别人的手。
对自己都那么狠,看来果真不是个善茬。
可以培养培养!刘离心道。
“回头找大夫瞧瞧吧,怕是不太好。”刘离道。
“谢刘大人。”少年忙道。
“能别这么叫么?听着像个贪官。”刘离道。
少年抬头看他:“那怎么叫?”
怎么叫?刘离想了想,他训练出来的护卫和暗卫私下都叫他主人,赵小五倒是可以跟着一起叫。
“……主人?”刘离道。
“那不行。”赵小五忙道。
“那叫大哥?”刘离道。
“刘大哥。”少年开口道。
刘离一脸无奈,感觉这个称呼也是土的掉渣,像是在称呼一个庄稼汉子。若是当初自己跟着爹爹的姓,姓杨,那该多好哇!
两人吃饭的空挡,刘离便着人去找了府里的大夫。大夫来了之后,查看了赵小五的手伤,面色有些凝重。
果然,布巾拆开之后,少年的手又红又肿,伤口还渗着血,竟然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刘离问道。
他平生不知看过多少伤口,但没有中毒或者感染的情况下,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赵小五这手是树枝戳的,总不至于中毒吧?
“这是木刺留在了伤口中没有取干净,所以就这么包起来,伤口只会越来越严重。幸亏今日发现了,不然这手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大夫检查过后道。
刘离闻言望向赵小五,问道:“你自己手疼,难道自己不知道里头没弄干净吗?”
赵小五一脸委屈的道:“谁手伤了都疼啊,我哪儿知道是没弄干净,我想着过几天结疤了可能就不疼了。”
刘离当真是无言以对,这小子能活这么大估计靠的是运气。
“咱们先把伤口清理干净吧。”大夫开口道。
刘离闻言登时打了个寒战,以他的判断来看,八成大夫要把赵小五的伤口撑开,把留在里头的木刺挑出来。可这伤口已经这样了,再取出木刺,势必要伤上加伤,想想都疼。
“有没有麻沸散之类的东西?给他用点。”刘离问道。
大夫打量赵小五道:“小伙子是练武之人吧?将来手还要握剑使个暗器什么的,这麻沸散,用过之后难免会有所影响,恐怕手会没那么灵活,不容易恢复。”
话是这么说,可刘离还是有些不忍心。
倒是赵小五自己比较看得开,直接催促道:“不用,就这么弄吧。”
大夫看了一眼刘离,道:“劳烦大公子帮忙抱住他,然后再替我固定住他的胳膊,到时候可能会有点疼,大公子要保证他不能乱动。”
赵小五闻言却挥了挥手道:“不用,我不怕疼。”
大夫抬眼看了他一下,没有做声,而后打开自己的箱子,从里头拿出了几把小巧的刀和银针。
刘离一看那些家伙什,就觉得头皮发麻。他虽然也受过大大小小无数次伤,可受伤和亲手把伤口扒开是两码事儿,况且十指连心,那种痛可比被砍一刀痛苦多了。
“别逞能了!”刘离说罢坐到了赵小五旁边,伸手将他揽在怀里,而后抓住了他的手臂道:“把头趴在我肩膀上,别看。”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赵小五试图反驳,刘离索性伸手扶着他的后脑,将他的脑袋强行按在了自己肩上。
刘离平日里鲜少有这般说一不二的时候,赵小五虽然对他毕恭毕敬,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出于礼数而非发自内心的敬畏,可此时此刻,刘离这份不容置喙的气势,倒是实实在在的镇住了少年。
赵小五果真趴在刘离肩上老实了,那只受伤的手则别在身后,被刘离固定住了。
刘离身上带着淡淡的皂荚味,胸膛宽厚温暖,手臂更是结实有力。赵小五忽然有些恍神,不知怎么的,心跳的似乎有些乱。
他这么一恍神,也没听到大夫的提醒,只觉得刹那间手掌被利器隔开,疼痛骤然席卷而来,疼得他几乎失去意识,险些便一口咬在了刘离的肩膀上。
好在残存的意识阻止了他,但他却下意识更加用力的贴向了刘离的身体,仿佛这种反方向的逃避可以减轻痛苦一般。
两人贴的极近,刘离能感受到少年的身体骤然绷紧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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