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林冬雨车上,准备去林冬雨的学校?
这回答太容易引发误会了,陶晚一瞬间便回想到了第一场试镜完了以后,程鹤楼在停车场给她的警告。
还好, 程鹤楼是她的上司, 不是她的姐姐。
这种在放假的日子里私人动向的一点隐瞒, 不会引发陶晚太大的负罪感。
于是她回答道:“我吃完了饭在散步,突然想到剧本里一个问题, 便一时冲动给你打了电话。”
“什么问题?”程鹤楼问。
“没事了没事了,”陶晚赶紧说, “这会我已经想通了。”
“说。”程鹤楼的态度很强硬。
说, 说什么?提起剧本, 陶晚倒是无论如何都能说出点什么来,但恐怕她灵机一动的后果会是再一次剧本的修改, 引火烧身,这样的问题更不敢乱回答。
“不说。”于是她直白地回答道。
“那我去找你吧, 当面说。”
“你又不知道我家地址。”
“呵呵。”程鹤楼冷笑了一声。
“程导……”陶晚语气严肃地转移话题,“你不能这个样子。现在是休假期间,我的行为是自由的。”
“嗯。”程鹤楼顿了顿, “我在看二十一日的剧本。”
剧本都看起来了, 还能找不到点问题拉她回去加班吗?
陶晚彻底慌了:“那个程导, 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啊,我约了朋友,今晚去她家看小孩。”
然后不等程鹤楼回答, 挂断电话长舒出一口气。
林冬雨笑着望向她:“陶老师和程导是多年的朋友了吧,关系真好。”
“啊,算不上。”陶晚敷衍道。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既担心陶枣那边,又担心程鹤楼发现她撒谎。
大概是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了,林冬雨没有再和她搭话。陶晚便靠着座椅闭上了眼。
她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把陶枣劝回来。
飞机准时落地b市时,夜已经很深了。
旅途上她一直没有和林冬雨过多的交流,这会情绪缓过来了,觉得十分不好意思。
于是问他道:“你现在回学校吗?”
“嗯。”林冬雨态度一如既往地好,“朋友开车来接了。”
“那我可以继续搭你的顺风车吗?”陶晚表示自己的友好。
“当然可以。”林冬雨很开心。
来接林冬雨的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陶晚上车的时候禁不住感叹,人以群分。
“这位是?”小伙子笑着回头。
林冬雨双手一伸,隆重介绍的姿势:“《水乳》的编剧,陶晚老师。”
“天呐。”小伙子夸张地喊了一声,“太荣幸了。陶老师好,我叫杜息,是冬雨室友。昨天刚二刷了《水乳》。”
林冬雨的室友,那肯定也是学表演的了。陶晚入行的时间非常短,一直觉得自己还没能进入这个圈子,现在猛然被小演员们以对前辈的态度对待,感到非常不适应。
她点点头回道:“谢谢支持。”
“好不容易看到一部这么优秀的影片,真的是我们的荣幸。”杜息发动了车子,但嘴上没停,“程导和您的组合实在是棒了,金浣熊奖实至名归。”
他这一夸起来,林冬雨仿佛终于找到了说这些话的机会。
大概是憋了一路了,现在夸起《水乳》来头头是道,就跟背台词似的。
以往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那都是和程鹤楼在一起的时候,不管是阿谀奉承还是真心的赞美都是冲着程鹤楼去的。陶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就可以了。
现在没有了个高的顶着,单是这点赞美,陶晚就有些承受不住了。
一边应承着,一边从包里拿出了手机,想分散一下两位小帅哥的注意力。结果几乎在开机的一瞬间,电话就打了进来,彻底地解救了她。
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程鹤楼的名字,陶晚心脏扑通通地跳。
她几乎能猜到程鹤楼会说什么,程鹤楼根本就没信她,她让程鹤楼担心了,她完蛋了。
在接起电话的那一瞬间,陶晚想,陶枣是不是也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又怂又忐忑。
“到哪了?”程鹤楼问。
这没有语气的语气让陶晚没法判断程鹤楼的生气程度,但这三个字足以告诉陶晚,她不能撒谎了,也不用撒谎了,程鹤楼已经知道了一切。
陶晚瞬间垮下来,又觉得有一股定罪的解脱感:“在去b市电影学院的路上。”
“电影学院北门对面有家如家,在那里开间房等我。”
“程导,你没必要……”
她话没说完,程鹤楼挂了电话。
车里安静了,陶晚顺势看了看微信消息,又刷了刷微博。
忙了这么多天,她都没能好好看看《水乳》的反馈,比起坐在车里听两个表演系的学生当面的夸奖,随便在网上翻翻还是更有真实感一些。
《水乳》上映一个月多了,在天成的造势下,排片率一直不错,如今看来,票房在文艺片里也的确是出彩了一把。口碑不错,各种打分平台的分值都挺高,算是双丰收了。
再过两天,《水乳》就要下映了,陶晚很可惜自己只看过那一次。想着处理完陶枣的事情,一定要抓紧时间再去看一次。
林冬雨和杜息将她送到了电影学院的北门。陶晚折腾了大半夜,却毫无睡意。她恨不得现在去学校附近的酒店都转一圈,只是要找到陶枣,恐怕得搞个□□出来。
“我就住这里了。”陶晚朝身后的如家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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