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杨老师和她之间仿佛有了秘密一般,上课时叫她回答问题之前会给她眼神询问,她作为课代表去抱作业的时候,会给她塞个水果。
她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她的每一篇作文都很优秀,每一次作文课,杨老师变着花样地夸她,从“看你们的作文是忍受,看陶晚的是享受”,到“这次陶晚同学又给老师长了面子,xx班的x老师嫉妒死了”。
这样的优待让陶晚成为同学眼中的佼佼者,渡过了十分愉快的中学时光。
直到意外发生,陶晚以年纪第三的好成绩考上了本校高中的重点班,而她的父母在从外地回家的路上,发生车祸,双双身亡。
天真的塌了下来,直到父母的骨灰盒交到了陶晚的手上,陶晚也无法相信,她最亲最爱的人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她。
那一个暑假,天气炎热,陶晚却彻底掉进了冰封的世界。
开学后,她回到了学校。到处一派喜气洋洋,新学年新气象,刚刚迈入高中的同学们都沉浸在对新生活的向往和兴奋中。
陶晚挑了最后排的位置,用书将自己挡起来,强迫自己去背单词,背公式,背诗句。可是仍然逃不开。
“每逢佳节倍思亲。”
“子欲养而亲不待。”
“霜陨芦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去年五月黄梅雨,曾典袈裟籴米归。”
杨老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早读时间的大办公室,只有杨老师一个人。
“陶晚……”
刚叫了她的名字,陶晚便打断了老师的话。
“老师,你别说,我不想再哭了。我也不要捐款,千万别给我搞募捐。”
于是杨老师的眼泪成串地掉,抱了她半晌才能说出话:“陶晚,你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老师。”
从那以后,杨老师给她的关心远远超过了师生之间的情义,周末的时候借口让她帮忙改试卷,给她做好吃的吃。学校需要报名的假期游学班,悄悄给她垫付了所有费用,逛哪里都拉着她。
这是她的恩师,她曾经发誓,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要好好报答她,但她一直陷在生活的泥沼里,能做的只是逢年过节发个短信,有时间的时候去老师家里坐坐。
现在,她又要麻烦杨老师了。杨老师今年刚好带的高三班,她要拜托她帮忙照顾陶枣。
约了时间,陶晚带着陶枣去了杨老师家。杨老师的女儿杨柳小陶枣两岁,今年上高二,又瘦又高的小姑娘,暑假大概在外面浪得太厉害,晒得黑乎乎的。
陶枣跟她站在一起,就像两个品种的人。
杨老师泡了陶晚喜欢喝的果茶,笑着说:“我把枣儿的宿舍和杨柳安排在了一间,他们宿舍还有一个高三的孩子,这两年挺多混宿的,没什么问题。”
“枣儿就上我的班,到时候我让班长和你坐同桌,她成绩好,人又热心,你课业上不会的,都可以问她。”
“谢谢杨老师。”陶枣站起来鞠了个躬。
“诶,真乖。”杨老师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你姐姐上学的时候可给老师长脸了,每次语文都是年纪第一,枣儿肯定也很厉害!”
“我会努力的!”陶枣笑着应了。
陶晚以前经常来杨老师家,所以和杨柳很熟。
杨老师让杨柳去洗水果的时候,陶晚跟着进去帮她。
杨柳大大咧咧的,都高二了,头发还剃得跟个刺猬似的,说话的语调也不像个女孩子:“陶晚姐,你妹真可爱。”
“是吗?”陶晚笑着说,“那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必须的。保护可爱的女孩子是我应尽的职责。”杨柳甩甩手,长叹了一口气,“哎,我就怕她怕我。”
“怎么会怕你呢?”
“你看看她那小胳膊小腿的,白得亮晶晶的,我觉得我要抓她胳膊一下,能给她印个黑道道。”杨柳皱着眉,很忧愁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陶晚被逗得笑出声,眨了眨眼,“那你更要小心保护她了。”
“好的好的,就交给我了。”杨柳拍拍胸脯,“保证她高三一年过得活蹦乱跳开开心心的。”
把陶枣交给杨老师一家照顾,陶晚是真的放心。临别的时候,杨老师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说不知道又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
陶晚还记得第一次单独说话时,杨老师弯着眼睛的弧度,现在那双漂亮的眼睛还是很漂亮,只是眼角的纹路多了许多。
有很多人无私地帮过她,她一定要干出点成绩来,有能力去回报这些人。
在家的时间过得太匆匆,和陶枣分开的时候,即使有冰岛之旅在前面等待着她,陶晚也挪不动步子。
直到程鹤楼给她打来了电话,陶晚才赶紧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到了机场,陶晚发现,去冰岛的人数比她想象的少多了。
只是带了一个小摄影组而已。
陶晚跟大家一一打过招呼,程鹤楼身边有一个空位子,陶晚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浒往椅子上大力一拍:“坐!专门给你留的。”
程鹤楼才不会干这种专门留座的事,李浒还真是人粗心细,知道陶晚在想什么。
陶晚坐下来,大家各自玩手机等飞机,陶晚碰了碰程鹤楼的胳膊,小声道:“程导好呀。”
“好。”程鹤楼看她一眼,勾了勾唇。
陶晚很开心,其实按道理来说,这场远赴异国的拍摄根本没她什么事,程鹤楼带了最精炼的团队,也就她废人一个。
为了不让自己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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