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晚笑起来:“其实一点都不疼,嘿嘿。”
程鹤楼不说话,继续揉着她的手。
“生气了啊?”陶晚低头去看她垂着的眼,“你是吃醋吗?”
程鹤楼抬眼瞪她,眉头皱着。
“诶,我当然对殷秦有兴趣了,但是不可能是那方面的兴趣啊,程导,你要对自己有信心。”陶晚凑过去把脑袋塞进程鹤楼怀里,“最喜欢你了,不喜欢别人的。”
“少跟殷秦接触。”程鹤楼说。
这语气挺正经的,陶晚突然觉得程鹤楼说这话大概不仅仅是吃醋那么简单了。
“为什么?”她问。
“以后告诉你。”程鹤楼揉了揉她的脑袋,“总之少跟她接触,尽量别烦她。”
“嗯,我不烦她的。”这种时候陶晚很听话。
“乖。”程鹤楼又揉了两把,然后道,“剧本有地方要改。”
陶晚瘪起了嘴:“这种事情回酒店暖暖和和地说就好了么……”
“殷秦提的几点建议……”程鹤楼从另一边兜里掏出了卷成圈的剧本,“你看看。”
陶晚接过来,剧本上有好几处用红线勾着的地方,批注只简单地写着:与事实不符。
陶晚翻了两页,彻底从程鹤楼身上起来了,她有些吃惊:“殷秦为什么对躁郁症这么了解?”
“你再查查相关资料,看看怎么改。”程鹤楼转移了话题。
她不愿意说,陶晚也不好再问。一个普通人对一个并不常见的病了解到这样斩钉截铁的程度,还能有什么原因?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就是有最亲近的人经历过。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非常痛苦的记忆。
陶晚对于殷秦的一腔好奇一下子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她彻底收起了打探的心。
连夜查了剧本中画了红线的地方,但是从能够查到的专业医学资料和病例来看,这些地方的情节设置并没有什么问题。
毕竟在写这些专业相关的东西时,陶晚都是做过大量的资料储备的。
这天晚上她睡得不太好,梦里都在想这个问题,很快,那些曾经看过的病例视频资料里的脸便换成了殷秦的,惊得陶晚一身冷汗。
第二天早晨起床,顶着两个黑眼圈,在吃早饭的时候打了无数个哈欠。
现在晚上需要工作的时候,陶晚会和程鹤楼分开住,毕竟关系不同以往了,有些亲昵的举动根本不由她控制,看两眼程鹤楼就想钻她怀里去。
吃完早饭,程鹤楼拿了颗糖递给她,陶晚挺吃惊,笑着问:“你怎么还带糖了?”
程鹤楼笑着回她:“尝尝。”
陶晚不疑有他,拆了包装便扔进了嘴里,短暂的甜味之后,是猛烈间炸开的酸味,就跟闷了一口陈年老醋一样,让陶晚眉毛眼睛都皱到一块去了。
毕竟是程鹤楼给的糖,硬忍住了没吐出来,可是还没等她把皱巴到一块的眼睛睁开,一股刺激的薄荷味直冲大脑。
又清凉又火热,陶晚觉得她的脑袋瞬间从昏沉沉的人间直冲九霄天堂,片片白云和圣光绽开,痛苦与欢乐齐鸣。
陶晚揪着程鹤楼的胳膊,透过厚厚的棉衣硬是掐住了她的一小块肉。
不能让她一个人这样五味杂陈,可不敢放过罪魁祸首。
程鹤楼一直憋着笑,但陶晚的表情太逗了,最后她缩得脖子都快没有了的时候,程鹤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这一开始就有些停不下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陶晚睁开眼的时候,不仅看到程鹤楼笑得跟小鸡似的脸,还看到路过的两名道具组同事震惊到快要顺拐的步伐。
攥着程鹤楼胳膊的手改掐为拍:“喂,你注意点形象。”
“我什么形象?”程鹤楼眼睛弯弯地望着她。
“严肃点!人设要崩了。”陶晚嘴里呸呸了两下,去除嘴里还剩下的奇异味道,“这什么东西啊?太难吃了。”
“‘还有谁比我更刺激’薄荷糖,提神醒脑必备。”程鹤楼抬手揽着她的肩膀往片场走,“看你晕乎乎的,给你来一颗。”
“这名字哪来的,难听。”
“李浒给我的时候说的。”
陶晚张开手:“再给我两颗。”
“不给,你都说了人家既难吃又难听,还要人家。”
陶晚伸手进口袋自己掏,程鹤楼的口袋里果然还有几颗,陶晚也不用给她剩了,全都捞了出来揣进了自己口袋。
“明抢啊!”程鹤楼瞪她。
“就抢你怎么着!”陶晚瞪回去。
在接下来的工作中,这糖确实有用。平时困了,陶晚会在剧组里跑两圈,找一找活动身体的活干,让自己的精神恢复起来。
但是今天殷秦的戏多,她想好好看看,站旁边等戏的时候,靠着根柱子思维都能跑到云里雾里的地方去。
这时候扔一颗“谁能比我更刺激”进口里,理智马上会大吼着蹿回来,让她全神贯注。
昨晚没能解决的问题一直梗在她心口,她必须想办法解决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不能烦殷秦,那就多看看她的表演。看看被划红线的地方到底和殷秦的表演之间存在了什么样的冲突。
陶晚相信,如果不是存在重大的冲突,殷秦是不会向程鹤楼提出剧本的问题的。
陶晚盯了一整天,觉得有根细细的线在她的思维深处,隐隐绰绰地蹿出来,却没能抓住。
收工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殷秦面无表情的助理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说:“殷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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