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林思晗犹豫了下,到底是一口气把话说完整了,“他和他哥哥真的没事吗?”
周然打着哈哈,“真的没事。沈熙凡很渣,小白断他一根手指不算过分吧?”
“他用手指着你,说的侮辱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
“可是……”
“可是什么?嗯?有关男人尊严的问题。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吧。”周然敛了神色。
小胡同里从远处传来梆子声,一下又一下敲在小铜锣上,伴着“麦芽糖咯——”的叫卖声。
“请你们吃麦芽糖,你们的目标不就是吃遍帝都大街小巷吗?”周然又恢复了平时的嘻嘻哈哈,听着梆子声寻着卖麦芽糖的摊位。
离声源处越来越近,黝黑的木质宅门前摆着简单的摊位,摊前插着供食客挑选的用糖浆浇制而成小样。从简单的兔子到复杂的龙虎,一个一个栩栩如生。
“你们要什么?”周然问。
“兔子!”许笙笙围在摊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卖麦芽糖的老爷爷浇制着乌龟。
穿着深蓝色中山装的老爷爷的手布满了皱纹,指关节刻着犹如沟壑般的裂痕,执着特制白勺的手稳稳地勾着形状,虚虚地划过白色的板子留下一条浅黄色的线,勾转停顿,一气呵成,一只憨厚的乌龟跃然板上。
“爷爷,你不会画错吗?”许笙笙看的入神。
老爷爷铲下冷却好的小乌龟递给一旁等待的客人,继而准备制作许笙笙要的小兔子,乐呵呵地说:“哪会错啊,画就久了不会错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呢,也是要小兔子吗?”
林思晗摇了摇头,“我就要最简单的糖稀。”
细圆柱形的短木棒插入熬好的糖稀中,简单地旋了一下,浓稠的糖稀跟着晕出波纹依附到短木棒上,老爷爷看分量差不多了,手腕顿了一下再提出,拉断了糖丝递给了林思晗,叮嘱着:“小心拿,滴到裙子上裙子就不好看。”
“谢谢。”林思晗从摊子上抽了一张纸裹住短木棒,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软软地糖浆团。
直白而又浓烈的甜。
林思晗抿了下唇,舔舐着唇上残留的糖浆,捧着小短木棒转身。
狭窄的灰墙灰瓦的深胡同,只见得巷道上方湛蓝的天,沈亦白就站在她身后,细碎的刘海垂在前额,还带着一次性口罩。
林思晗捧着糖稀短木棒失语。
周然咬着和许笙笙同款的糖浆小兔子,含糊着:“人我给你们叫过来了。看看有事没?”
“你可以的。”许笙笙佩服周然的行动力。
“小白说句话啊?哑巴了?”
“你事多。”
声音低沉沙哑,完全不似沈亦白平时的声音。
第17章 第二次
cer.17感冒早点好
“看到了吗?小白重感冒,你还要他出来,现在看到人了,愧疚不?”
许笙笙被周然训的一愣一愣的,她本是出于关心问了一句,怎么现在还要受到良心的谴责。
周然偷换概念的本事逆天。
“我们去前面的茶馆里坐一会吧,走久了腿有点酸。”林思晗提议着,心里打着小九九。
许笙笙不太愿意,“明明才走没多久啊……”话还没说完,突然想起了队伍里还有患重感冒的沈亦白,赶忙改口说:“其实我也有点腿酸,我还想吃茶馆里的米糕,还想听评书相声。”
周然跟着许笙笙向茶楼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也就想的美。醒醒,我保证这个胡同里的小茶馆没评书没相声。”
“那有什么?”许笙笙惋惜地问着。
“简单的茶点。”
两层的小茶馆,建在胡同的拐角处,门口植了一棵过了花期进入果期的国槐树,整块整块的青砖铺成的路面上零落着凋败的白槐花,槐花被来来往往三三两两的人践踏碾作成泥。
许笙笙凑近茶馆垫着脚朝屋里张望,言语之间带着失望,“真的只是普通的茶馆啊。”
“是领导你期望太高。”
一行人上了楼,挑了二楼临窗的座位,许笙笙坐在窗口的位置忍不住左瞧瞧右瞧瞧,眼尖地看到一家干果铺子,“你们先坐着,我出去一下等会就出来。”
“笙笙,等等啊,你想吃……”林思晗看着匆匆下楼的许笙笙又把“什么”两个字咽了下去。
“两份枣泥红豆糕好哈?我们店特色是槐花饼,要不要尝尝,包好吃。”老板热情地推荐着,“你们四个人,一小碟管够了。”
“那好,再加一碟槐花饼。”
“好咧,稍等。”
茶未煮好,许笙笙就拎着一大包干果回来了。木质的陡楼梯,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你买了什么?”周然接过许笙笙手里的大包小包,解开袋子随意地翻了一下。
“瓜子杏仁!”许笙笙捏着一粒皮薄果肉饱满的杏仁说:“干喝茶多没意思,喝茶就得嗑瓜子剥核桃杏仁。”
“不过我嫌核桃剥起来太麻烦了,就没买。”
周然嫌弃,“你哪门子的神理论。”
“你领导,许氏理论。”许笙笙坐下来一心一意地剥杏仁还不忘招呼大家:“一起嗑啊!”
茶沸。
沈亦白拎起紫砂壶探身往林思晗身前的紫砂杯里倒了点茶,茶水未满。褐色的紫砂杯,杯中茶水没有浮沫,茶水澄澈。
林思晗抿了一小口润润喉,刚入喉茶水微苦带着涩感,不自觉舔了下唇角,味道较先前甘甜了不少,“谢谢啊。”
林思晗笑起来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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