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把这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拍了拍新人的肩膀,“这里是五千块出场费,由于是第一场,大家都还不清楚你的实力,理所当然少了点,剩下的一半等你比完再支付。要是运气好,赢了,还会有加倍的奖金等着你。”
果然,闻言,新人的目光陡转炽热,瞳孔放大,呼吸加重,好像奖金已经是囊中之物。
“多谢……”徐承渡弯了弯腰。
“叫我小金就好。”
“多谢金哥!我会好好打的!”青年阴沉的面上总算出现点喜色,金盛在心里叹了口气,壮士为五斗米折腰的事他干这行算是见得太多了,但回回带新人他总是不可避免生出些悲凉。
“谢什么?豁出去的是你自己的命,要谢就谢你自己。加油吧,赚了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马哲连连点头,攥着信封的手泛出青筋,似乎在经历什么心理挣扎,僵持了几秒,他从信封里抽出五张塞到金盛手中,压低了嗓音:“金哥知道这次我的对手是谁吗?”
金盛也不推托,把钱揣进自己兜儿里,附在他身边小声道:“是个初级拳手,虽然水平一直上不去,但也算身经百战,是个老人,不知怎么的,总有法子在台上保住自己的命,偶尔也能嬴上两把。”
他说完一段,抬头看了看四周,继续说:“人吧,没什么特别擅长的招式,就是比较阴损,喜欢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插眼咬耳朵踢裤裆什么的,你注意点就好。”
第10章 久别10
踢裤裆?徐承渡龇了龇牙,下意识并腿立正。
金盛看他这副样子,嘿嘿两声,“哥得提醒你一句,在这里,只要你赤手空拳不携带任何武器,所有的攻击方式都是受到认可的。你还真别说,踢档这种招式损是损了点,观众效果还挺好。被踢的选手嗷一嗓子跪下来的时候,那些人那个激动啊,别人断子绝孙他们喜闻乐见得很。”
徐承渡:“……”后悔没穿个铁裤衩……
能透露的信息都给了,小领班得了好处,捂着口袋小跑着离开了更衣室。
比赛开始的时间是正九点。
在这之前,选手都在更衣室候着,为了避免赛前挑衅和恐吓,同一场的对手在不同的更衣室等待出场。
徐承渡穿着背心裤衩,双手枕着后脑勺,眯着眼躺在简陋的木质长凳上,一瞬不瞬地盯着墙壁上的卡通兔子时钟。
腿长的秒针悄无声息地走了十圈,场外激动人心的摇滚乐突然毫无预兆地爆发,大力地擂在人的心鼓上,使得全身的肌肉下意识就紧绷起来。
做观众跟亲身参与,到底感觉不一样。徐承渡一口叼着绷带的一头,左手慢条斯理地帮右手缠起绷带,相比于左手的薄薄一层,右手上的绷带缠得厚多了。等缠完了,徐承渡捧着右手上下左右看了两眼,还是觉得不满意,不由自主又多缠上几层。
希望关键时候不要掉链子。临上场前,他还在对自己发颤的右手说话。
主持人的介绍依旧是那么苍白无力,仿佛是知道没人听他说话,他也越发草率敷衍,再加上这次的两位拳手,一个名不见经传,一个实在没什么看点,他更加提起什么劲儿。
草草介绍完,新人马哲和癞子李全就这么上了台。
两个人都没什么粉丝基础,大伙儿今晚主要是来看下一场的两位中级拳手的比赛,完全把这一场当预热,顺便抬眼看看,顺手下点小打小闹的赌注。
观众没什么热情,欢呼和掌声也寥寥无几。
“嘿,这次的新拳手长得还挺帅!”一位面容姣好的优雅女士摇晃着高脚杯,低声对身边漫不经心的同伴发表她的新发现。
她的同伴一副恹恹的神情,随意瞟了一眼,轻嗤道:“长得帅有什么用?身上肌肉都没癞子发达,跟个瘦猴儿一样,靠脸能赢吗?”
那位女士没有反驳,似乎也觉得新拳手的身材确实过于单薄了,在这种格斗场上能归类到风吹就倒的那一列,心里不免有些惋惜,这里确实不是靠脸吃饭的地方。她暗暗地心想:这位帅哥要是输了,就低价聘他过来给自己当个贴身保镖。
比赛刚刚开始不到三十秒,观众们尚未停下口头正在聊的话题,就突兀地听到一发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所有人统统面色微变,闭了嘴,齐刷刷地看向格斗台。
台上,有着一张陌生面孔的青年正一条腿跪在癞子李全的腰上,两只手扭住对方的两条胳膊。
李全被压着趴在地上,面容被挤压变形,额上青筋根根爆出,脸色憋涨得通红,显得异常狰狞。意识到方才自己喊得太大声,丢了面子,于是他赶紧咬紧了牙关,嘶嘶地抽着冷气,没被压制的两条腿也奋力踢蹬着,整个人扭动挣扎,活像一条被迫拉出温暖泥土的蚯蚓。
没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因为只过去了三十秒。观众们甚至不明白为什么李全凭着那身比对方粗壮了好几倍的肌肉,怎么会被轻而易举地撂倒?
徐承渡的膝盖顶着李全的尾椎,不知不觉地加重力道,他低下头,附在剧烈挣扎着的人耳边,不疾不徐地开口:“如果我再加重几分力道,你的腰椎就会断裂,很明显,结果是你会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从此就只能瘫在轮椅上度日……”
话还没说完,观众们就听到癞子的惊叫:“裁判,裁判!我认输,我投降!”
裁判闻言,踱到他身边蹲下来,这个往日备受轻视的主持人兼裁判,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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