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沉默地盯着,徐承渡局促地搓了搓手,干巴巴地笑了笑:“哈哈哈,你也觉得挺扯的是吧?都说人一恋爱智商就下降,看来是真的。要是来过这儿的都能白头,就没有那么多分手的了……”
白格把手从自己大衣口袋里拿出来,默默地揣进了徐承渡的口袋里,找到那只捏成拳头的手,用手指慢慢撑开,十指相扣。因为紧张,那只手的掌心汗津津的,一片黏腻。
“所以你带我来,是想和我一直走到头发花白变成老头子吗?”白格贴近他,肩膀挨着肩膀。
徐承渡紧了紧手,胡乱点完头后,把头埋得低低的。
“我老了肯定很丑。”白格的嗓音温柔得像寒冬里的温泉水,给人一种格外安心的感觉,“脸上都是皱纹,腰也不直了,牙也掉没了,说不定走路都颤颤巍巍不小心就跌个跟头。那时候骨头也脆了,摔个跟头就坐上轮椅了。哪一天你看到的是这样的我,不会嫌弃吗?”
徐承渡皱着脸状似认真地想了想,坚决摇头,“不会,就算白格老了,也是我们一群老头子里最帅气的那个!老了就别跟小年轻比了,你到时候跟我比就好,我肯定比你丑。”
“哦,那我会嫌弃你的。”
徐承渡炸毛,“喂!你老实说,别说老了,你是不是现在就很嫌弃我!”
“没有没有,你虽然长得没我帅,成绩没我好,性格也没我好……”
“白格!”
“呵呵呵……”
两人拌了会儿嘴,都觉得被风吹得有点扛不住,白头坡来也算来过了,美好的寓意也领略了,于是打算散会儿步就打道回府。
“白格,我发现你从来不跟我提起你的父母。”散步的时候,徐承渡突然问。
“你也没有跟我提起过你的父母。”白格捏了捏他的手,“我知道你不提,是因为不想说。”
徐承渡望着山下的霓虹灯,打了个喷嚏,“没有,不是不想说,是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他们走得太早了,大概……是我两岁的时候吧?还是为国捐躯的烈士呢……”
“所以才想当兵的吗?好继承父母的遗志?”
“嗯?”徐承渡悚然转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你有偷偷留意一些大学警校。”白格低着头,半边脸掩在围巾里,“但是你爷爷的意思好像是……让你填报一个就业环境好的专业,他还特地叮嘱我,千万不能让你报考警校。”
“他还特地跟你说了?老头子真是……”徐承渡叹了口气,嘴里泛苦。
“他的儿子,儿媳妇,都是当兵死的。他自己这一辈子也在战争里吃尽苦头,到头来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如果是你,你还会让自己孙子重蹈覆辙,踏上老路吗?”白格不咸不淡地说着,以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客观分析,“你爷爷有他的苦衷和坚持。”
“我知道。”徐承渡的嘴角绷了起来。
白格摸了摸他的头发,“但是,家长的意愿是参考的一部分,最主要的还是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你明确地坚持自己想当兵的意愿,我会支持你,站在你这一边。”
徐承渡有点感动,沉吟一声,“时间还剩很多,我再想想。”
散步这一会儿光在聊自己,他及时转过话头:“那你呢?你想报考什么专业?”
“我?”白格耸肩,“无所谓。都可以。”
额角的青筋跳起,徐承渡循循善诱,“怎么会都可以呢?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有。你啊。”
徐承渡:“……”
结束了瑟瑟发抖的散步,一路把白格送到他家公寓楼下,徐承渡原本打算就这么走了,思来想去还是有点不甘心,踌躇了半晌,最后一咬牙,拉着白格就躲进了一楼楼梯下的角落里。
自从无意中看了徐承渡那一本笔记,白格就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万事都顺着他,自己只在暗地里静静等待。本来以为白头坡上,这小子就会主动出击,没想到竟一声不吭地熬住了,忍到现在才发动,他不得不由衷地佩服起这人的自制力。
“干什么?”白格背部抵着墙,明知故问。
楼梯下灯光照不进,黑咕隆咚一片,他眯着眼睛,看不清徐承渡的脸庞,但是能听到他紧张时吞咽口水的声音。
又热又潮的呼吸喷洒在彼此脸上,寂静之中,两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共同谱写出一章激烈昂扬的奏鸣曲。
“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徐承渡一只手撑在白格身后的墙上,欺身过来,来到他的耳垂旁,语气轻佻狎昵。
姿势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儿,然而他凌乱的呼吸和无节奏起伏的胸膛将他的青涩暴露无遗。
大家都是初吻都没送出去的雏儿,在这儿装什么老鸟。
白格在心里笑了笑,伸手主动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身上轻轻一带,然后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徐承渡随即腰背一僵,艰难维持的姿势处在崩溃的边缘。
事实上,白格这姿势也说不上多舒服,他本就比徐承渡高上那么一点,为了满足徐承渡想先挑起他下巴的想法,为了不打乱他一早计划好的完美步骤,他不得不配合着先弯下腰做小鸟依人状。这个姿势一旦时间长了,腰骶的那根筋就开始隐隐抽搐,酸痛不已。
等了半天,徐承渡终于磨磨蹭蹭开了口。
他深吸一口气,挨着白格的耳垂,声音喑哑,“鸽子,我想亲你。”
白格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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