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喝下那瓶碧绿的药水,仔细地把小巧的瓶塞合上,将空掉的瓶子轻轻地放置在床边的桌子上,并随手熄灭了床头燃烧的一盏灯烛。
被厚厚的窗帘包裹的整间屋子骤然陷入黑暗。
也许枢会再次醒来,也许他将一直沉睡。这是谁都无法估摸的问题。
在那之前,鼬需要做的,只有静静地等待。
作者有话要说: 到底要写到什么时候才能完啊卧槽!
☆、吸血鬼骑士15
不知是不是岁月太过漫长,导致他遗留在枢沉睡之地的查克拉失去了作用。枢醒来的时候,鼬并没有察觉到;而不知因为何种心理影响,枢也没有主动唤醒他。
所以等他终究被居所外围的禁制感受到的强大攻击惊醒,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随着他的行走,原本重重叠叠的禁制一圈一圈地自动解开。金色与银色的光芒交辉相应,格外美丽。院子里还是他沉睡之前的模样,只是飘飘扬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空间,白茫茫的一片。
站在外面的那个少年,几乎凝聚了这世间所有的黑色,于是在如此苍白的背景下格外扎眼。
他看着除了因为刚刚被唤醒,除了有些困顿之外毫无变化的鼬:“终于醒来了啊。”
鼬端详他片刻,于空气中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枢?”
“抱歉呢,我现在叫做玖兰枢。”少年人精致的眉眼遮掩不了他呼之欲出的戾气,他甚至有些开心地笑了:“鼬,你还没死,真是太好了。”
物是人非,也不过就是如此。
鼬修整了几日,挑了个夜晚循着枢留下来的地址到达了一座普通的别墅。这别墅的周围隐匿着数道气息,监视的眼线十分密集。鼬一直用幻术隐藏着身形,倒是不怕被他们发现;只是其中的个别意味,让他皱起了眉头。
枢并没有在这个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屋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存在。鼬想了想,转身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高大巍峨的建筑,精美细致的雕刻。吸血鬼们喜欢冰冷的环境,所以这里没有任何留给阳光入侵的可能。鼬走在里面,只觉得呼出的气息都要凝结成冰了。
某个楼层的大厅似乎在举办什么宴会,枢也在那里。
现在前去找他太过冒险,鼬便无所事事地穿行在这栋建筑里打发时间。
宴会解散的时候,玖兰枢被众人恭送着离开宴厅。下等的吸血鬼为他打开汽车的门时,他感觉到了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肩上,有一刹那的停顿。
站在旁边的一条麻远有些狐疑地看他:“您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没有。”玖兰枢淡定地坐进车里,轻抬眼帘,“元老院就辛苦您看顾了。”
一条麻远恭敬地躬身行礼:“我的荣幸。”
直到司机将他送回去,他都没再有更多的反应。在无视了众多监视后进到屋子里面,玖兰枢脱掉外套,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还不出来吗?”
一阵轻笑之后,鼬解开幻术,站在他的面前。
“看起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他看着神情疲惫的枢,“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就连吸血鬼们都学会了人类的娱乐方式呢。”
玖兰枢单手支着下巴,眼睛定定地看向一处:“不如说,你来得正是时候。每周只有这一天晚上,我可以独自一个人回到玖兰家。”
“那位‘一翁’,现在可是我的监护人呢。”
鼬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不发一言。
他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中间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以这种陌生的幼儿姿态存活。这一切鼬都没有兴趣想去了解。唯一让他在意的是,唤醒了他之后,见到了仍旧活着的鼬之后,枢说的那句冰冷入骨的话。
——鼬,我们来完成以前没有完成的事情吧。
事实上,在今天去找枢之前,他先是去了吸血鬼猎人协会的本部。
那个地方倒是没有很大的改变。虽然各种装潢与这个时代接轨,大概构造却和鼬最后一次见到的模样别无二致。吸血鬼猎人们还是忙于各种繁忙的事务,包围着那个人心脏的火苗仍旧熊熊燃烧着,被那火焰淬炼的武器依然精悍无比。
我回来了,雫。
来完成你我之间的约定。
“我有一个很好的计划。”玖兰枢微笑着,“不过因为一些情况,可能会需要你的协助。你会拒绝我吗,鼬?”
如果是你的话……
雫,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呢?
“有人拜托我好好看着你。”鼬看向窗帘的缝隙中漏出来的月光,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听起来有些缥缈不定,“我不会违背她的愿望。”
那时候的枢是什么表情,鼬并没有去看。
他的行动并不自由。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沉睡了太久,或许有什么计划,或许是身体的约束,他接受了现在吸血鬼中的位高权重的一族之长一条麻远作为自己的监护人。
那个看起来严谨正派的老者,眼睛里有着冰冷沸腾着的野心。
鼬风尘仆仆地赶回他居住的院所,将玖兰枢需要的东西带回来交还给他。
“artemis……”他轻抚着那根有着黑色骨节的金属长棍,“还有bloody rose。”
玖兰枢爱惜地摩挲着这两件并列放在一起的武器,眼神缠绵而温柔:“很快,很快就能把你们交给合适的人了。”
就算是在那位一翁势力的范围,他也不完全是安全的。玖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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