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睿川下班回来,发现家里停电,皱眉掏出手机,果然见上午业主群里发了公告,他今天忙了一天,没顾上看。
下雨,又停电,看来晚上只能换地方住了。打开手电筒,打算进书房拿些资料,经过客厅顿了下,过去拿起茶几上的协议书。三页纸,签名处分别画了乌龟、甲鱼、鸭蛋。
池睿川皱了皱眉,将纸张折起,收大衣口袋里。
上楼,先去卧室,见岑楚缩在被子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根头发都没露出来。池睿川上前,隔着被子拍两下,没得到回应,拉下被子露出岑楚的脸。岑楚抬起胳膊挡住眼,声音有气无力的:“干什么?”
“停电了。”
“我知道。”
池睿川关了手电筒,在黑暗中开口说:“从今晚开始,我搬到锦绣园去住。”
岑楚有点费力地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伸手摸过打火机和烟盒,拿支烟咬嘴里,却没点:“池睿川,你这是铁了心要跟我离啊。”
池睿川只说:“协议书,明天我会让助理送新的过来。”
岑楚很疼,右边肩膀连着整个后背,像有人拿整把浸了冰水的钢针密密麻麻往骨缝里扎,心脏也像被人握住狠狠揉了一把。要说哪一处更疼些,岑楚还真答不上来。
他抖着手将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气味令他安心,疼痛缓解了不少:“这么急,他真有那么好?”见池睿川不吭声,岑楚扭了扭肩膀,接着说,“他哪里比我好?他没我帅没我白身材没我好学历没我高……”
“他比你听话!”
空气安静了几秒。
意识到自己失态,池睿川松开紧握的拳头,放低了声音,又重复一遍:“岑楚,叶桥他比你听话。”
第6章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讲粗话……”
岑楚都没耐心听下去,嗤笑一声:“怕不是个娘们。”
手电筒的光束直直照他脸上,池睿川冷声说:“你看看你,抽烟喝酒染头发打耳洞,还有背上那一片乱七八糟的刺青……”说到这突兀地停顿了一下,池睿川再次关掉手电筒,声音变得疲惫,“岑楚,我不喜欢你这样。”
“池睿川我草你妈!”岑楚暴怒掀开被子,下床与他面对面站着,“你他妈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是,我是粗鲁,我爱疯爱闹,可我干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他妈现在来跟我说不喜欢,不喜欢你他妈亲我干啥?那时才高二,难道是物理老师告诉你没事亲亲男同学成绩能提高jb能变大?”
“岑楚!”
“吼什么吼,我就这么说话,爱听听不爱听也得听!”背疼得站不住,果然气大伤身,岑楚不得不咬牙坐下,抬手抹把汗,“是你先招我的,我说错了吗?”
“你没错,是我错,我不喜欢你了。”
这是池睿川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岑楚都提不起力气喊他站住。他裹着被子,默默抽完剩下的半包烟,给甄远打电话。
甄远很快赶到,就着手电筒的光看清岑楚那惨样,二话没说将人扛肩上,出门下楼。
凌尘打伞在外头等着,远远见甄远扛着人从电梯出来,吓一跳,跑上前:“这么严重?”
“你把车开过来,去医院。”
等将人塞进车里,开了空调,拿厚毛毯裹住,车开出去好一段,才听岑楚悠悠开口:“甄远我告诉你,再把我往医院送咱俩就绝交。”
“求求你们赶紧绝交吧。”凌尘手扶方向盘,将车开得又快又稳,“专挑人办事的时候打电话,吓坏了你赔啊。”
甄远给说得脸红:“胡说什么呢!”
“哦,办事。”岑楚抖了抖肩,闷咳两声,“挺勤快啊。”
甄远松了口气,还能说这话,看来没多大事。
凌尘没去医院,而是直接将车开到了燕回——本地最负盛名的温泉山庄,独门小院,以私汤出名。
“还别说,你家小可爱真是——”岑楚整个人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温泉池里,笑着朝甄远竖起拇指,“厉害。”
“没你牛逼。”甄远坐边上抽烟,眉头皱着,“怎么回事啊你,脑子坏了?这么冷的天,下雨还停电,你自己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躺床上等死呢?”
“我身体什么样啊?不就犯个风湿吗,少咒我。”
甄远给气笑了,半晌无话。
也没错,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可不就是风湿吗。
甄远默默抽完一支烟,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转头盯着岑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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