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半分钟后,甄远问:“你在哪里?”
“医院。”
十五分钟后,甄远赶到。
他看了眼手术室门上头亮着的红灯,坐岑楚边上,拍拍他肩膀。
岑楚捧住脸:“他流了好多血……”
“他那……估计是伤口崩开了,就看着吓人,没多大事,你别担心。”
岑楚放下手,扭头看甄远。池睿川的情况他是在救护车上从林升嘴里得知的,他知道池睿川胸腹被刺了三刀,每一刀都很凶险,他还知道他在icu里躺了三天。
可这些,岑楚都还没说。
甄远被他看得发懵:“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伤。”
甄远张了张嘴,猛地往后挪:“岑楚你听我说!”
“你说。”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就你相亲那天,阿姨给我打电话,说她前几日在新闻里看到了叶桥……她没说得很详细,只说池睿川被叶桥刺伤住院,她担心你知道后会心软,嘱咐我千万要保密,还让我探探你口风,看你对医生有没有好感……”
岑楚用力闭上眼。难怪,难怪那么着急让他相亲,难怪家里的电视遥控器一连几天找不到。
“我那天跟你说了叶桥的事,你什么都没问。你如果问了,我会告诉你池睿川的事,但是岑楚,作为兄弟,我说句心里话,我不希望你回头。”
甄远说:“我真的不想看你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岑楚捧着脑袋,难受得说不出话。
他们都是为他好,都是心疼他。他知道。
可是,谁来心疼池睿川呢。
岑楚再坐不住,起身大步离开。
甄远忙跟上去。
岑楚走出急诊大厅,到外头找个地方坐下,从兜里掏出烟盒。
点支烟,深吸几口,慢慢平静下来。
“我那相亲对象,是池睿川的主治医生,还是大学同学。”岑楚笑着看甄远,“你说巧不巧?”
“都是命啊。”甄远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不信都不行。”
岑楚也这么觉得,不然十一张照片里为什么单单挑中那一张。
岑楚缓缓吐出一口烟:“甄远,我想好了。”
甄远又叹了口气。
池睿川做了个美梦,醒来看见梦里的人坐在床边。
他眨了下眼,人还在。
他猛坐起来,然后又扶着额头倒回去。
“池睿川!”
池睿川喘着气笑,伸臂将人揽到怀里:“楚楚,我喜欢你。”
即将触到呼叫铃的手猛地顿住。
池睿川轻蹭岑楚耳朵:“昨晚你说那样不算,你听不清,那现在这样呢?”
岑楚轻轻将他推开,坐回椅上,冷着脸说:“不是昨晚,是前天晚上。”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
“重点是我们已经结束了,池睿川。”
池睿川睁大眼望着岑楚。
岑楚笑:“怎么,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你对我做过什么你都忘了?就算你和叶桥的事是假的,你有苦衷,你可以解释,但这些年来你带给我的伤害却是无比的真实。”
“你待我从未仁慈,却奢望我对你心软,凭什么?池睿川,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岑楚前脚离开,林升后脚就进来。
“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
林升啧一声,让护士给他量体温。
“这赌气也不是这么个赌法,人踹你你就不会说句话?伤口裂成那样,换个痛觉神经敏感点的都能当场晕过去,你竟然能忍那么久,池总,我是真佩服您啊。”
池睿川面无表情:“你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吗,专挑有老公的人相亲。”
林升:“……”
护士:“……”
林升一脸尴尬,护士低头开溜,还体贴地将门关严实了。
“池睿川你故意的是吧!我不过和他吃了顿饭别的什么都没干,你他妈至于吗!”林升憋屈得不行,差点没揪下一撮头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所有的相亲对象都是……都是……算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形象!形象你知道吗!”
池睿川皱眉:“你好吵。”
“我……”林升深深吸了口气,降低音量,咬牙微笑,“我千辛万苦建立的完美形象被你一句话摧毁,我还不能说了?”
池睿川拿出水银体温计,放床头柜上:“心情不好,你走吧,我要睡了。”
“真巧,我心情也不好,池睿川我告诉你,这次没个半年你休想出院!”林升上前拿过体温计,举高了看,38.7c,林升皱眉,“岑楚呢?”
“走了。”
“把他叫来。”见池睿川看他,林升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你这得吊水,身边没个人看着怎么行。”
“我自己能行。”
“你不行。”
池睿川一个眼刀过去。
林升举手做投降状:“好好好,行行行。”
虽然被池睿川败坏了形象,也并不是太喜欢看岑楚和池睿川在他面前腻歪,但好歹是相识多年的朋友,林升气归气,该打的电话还是要打。
总不能还请护工。这都成这样了,身边一个关心的人都没有。
他都看不下去。
岑妈妈从外面回来,看见岑楚在厨房里忙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走过去,问:“干什么呢你?”
岑楚将泡好的香菇木耳和红枣一起放入鱼汤里,说:“煲汤。”
“哎哟,我儿子真行啊。”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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