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什么,竟然引得他们开始七手八脚地要扒掉沈叙之和高歌的衣服。
两个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眼中的好孩子,此刻露出的慌张和害怕大大取悦了江秋雨带来的这些男生,让他们忽然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自豪感。
沈叙之和高歌越慌张越反抗,他们越高兴越来劲儿,这场欺凌和挣扎的角逐一直持续到江秋雨指挥着那些男生扒了沈叙之的裤子。
两片白嫩的屁/股/瓣上,崭新的泛着淡青的指印掌痕好像刺青一般刻进了所有人眼里。
所有人……除了江秋雨,几乎都呆愣在了原地。
沈叙之只觉自己是赤/裸的,从内而外,从灵魂到身体,无依无靠地游荡。有人将他置于解刨台,一刀一刀将他片成肉片,每一片都放到显微镜地下仔细研究。
之后,沈叙之的记忆模糊了,只隐约记得高歌为他提上裤子,把他背回家。
忐忑的周末过去,沈叙之和高歌心里有数,知道返校可能就要被请家长。
果不其然,周一早自习之前,两人便被叫到了老师办公室。
往常班主任欣赏引以为傲的目光已经彻底不再,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奈和藏于眼底的厌恶。
再接下来的时间,沈叙之过的太过混乱,实在记不清楚。
只剩不到三个月便要高考,此时已经不能转学。双方家长和老师协调之下,给沈叙之和高歌调换了宿舍和座位,尽可能的隔绝两人。
然而和高歌的分离相比于接下来沈叙之的经历,竟然是当中最为友善的一件事。
因为接下来的沈叙之面临的是无边无际的欺凌、嘲讽以及恶意。
书桌里永远有数不清的肮脏东西:大便、老鼠、各种沈叙之都没见过的昆虫……
上厕所时,被人堵在厕所倒尿,被人扒裤子,被人扒光缩在厕所。
沈叙之不是不曾和父母提起,然而他们只叫他再忍忍,告诉他高考之后他就可以重新开始了。他会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到时候他可以交个女朋友,可以过的和正常人一样……
被欺辱许久以至于都有些习惯了的沈叙之,听了父母开导的话,霎时间明白了什么叫做绝望。可绝望又怎么样?他才十八岁,他无路可走。
然而,沈叙之终于没能等到父母描摹中的‘新生活’。
回忆的时候,沈叙之甚至记不清是周几,他只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和那个周六一样,青天白日,阳光灼灼。
他被一群男生殴打,他逃到楼顶,那些人还不放过他,往他身上泼油彩泼剩饭菜,用专门准备好的鸡蛋砸他。
忽然之间,沈叙之觉醒了一般意识到,他其实不是无路可走的。
他转过身,从楼顶一跃而下,好像一只自由而幸福的小鸟。
第46章 【怨声在道10】 ...
故事讲到这, 沈叙之忽然笑了笑, 看向安奕行和修休道:“如果你们以为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那就太天真了。”
“到这里就结束了的话, 其实可以算是个happy end了。”仔细思考一番,沈叙之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然而事实却是我的死亡, 却是我真正悲哀的开始。”
沈叙之跳楼的方法比较好, 他是以大头朝下的姿势直扎到地面, 脑袋在一瞬间被冲击力碾压的稀碎,所以倒也没经受什么痛苦就死去了。然而在沈叙之死去的刹那,他的灵魂便游离出了他的身体, 轻飘飘的透明魂魄开始不受他控制地上浮。
开始的时候, 沈叙之十分享受这种感觉,也并没有什么反抗, 任由自己的身体缓缓地随波逐流。直到他在飘到二楼的时候撞见了把半个身体都探到窗外的高歌, 他看见高歌充血的眼睛和通红的眼眶, 看到高歌的泪水啪嗒啪嗒制不住地流,看到高歌努力地伸着手,好似挽留什么……
下意识地,沈叙之抓向了高歌的伸着手。
沈叙之本以为他会像影子一样穿过高歌的身体,会一把握空。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沈叙之竟然握住了高歌的手。那汗湿的带着熟悉温度的手掌, 将洋洋暖意传递到沈叙之毫无重力的整个身体。
沈叙之忽然有种流泪的冲动,他更加紧紧地握住高歌的手。尽管被握住的高歌明显是无知无觉的,沈叙之也觉得满足。与此同时, 沈叙之还发现了,他竟然停止了向上漂浮,只是一朵云彩一般游荡在高歌身边。
沈叙之盯着高歌的脸半晌,身体靠得同高歌更近,手掌也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就这样,沈叙之开始了和高歌同吃、同睡的日子。
在沈叙之跳楼的第二天,高歌的父母就让高歌放弃了高考,并且给高歌办起了出国手续。
这让沈叙之多少觉得自己的死亡还是很有意义的,至少让高歌提早结束了被戴着有色眼镜的人冷眼相待的日子。
很顺利的,高歌赶在高考前飞到了美国,开始他的新生活。虽然高歌的父母由于工作原因不能陪同高歌一起出国,但也把高歌交给了他们信赖的定居在美国的亲戚照顾。不仅如此,高歌还开始起接受心理治疗,大家都希望他能够尽快地走出沈叙之死亡的阴影,并且尽早适应国外的生活。
那是一位优雅美丽的华裔心理医生,她温柔的祖国腔调成功地安抚了高歌身处异国的焦虑和害怕,高歌也很快对她敞开了心扉。
这一切,沈叙之都非常满意。他乐得看到高歌恢复成原本开朗大方的模样,在异国清新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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