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清听她如此说,这才放下心来。
果不其然,卫慕涵住到驸马府第三天,乔楚便找来了。
“这几日内子在贵府叨扰了。分别多日,甚是想念,在下此次前来便是接内子与小女回去的。”
“娘,我不想回去。”屏儿趴在卫慕涵怀里,小声道。
卫慕清坐在主位上,闻言笑了,道:“姐夫这白日上朝、晚间应酬的,接皇姐回去怕也是聚少离多,倒不如让皇姐在本宫这住着,陪陪本宫呢。若姐夫真是思极,下朝时便同本宫驸马一起来府上便是了。”
乔楚闻言语塞,转而看向卫慕涵。
卫慕涵见他看过来,下意识移开了目光,闭口不言。
“娘子,快些跟为夫回家吧。清荷公主刚成亲不久,这总在人家家里叨扰也不合适。再说,屏儿这都三岁了,总要回家开始学女红了。”
此话一出,卫慕清怒了,“你说叫屏儿回家学什么?”
乔楚被卫慕清这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颤着声道:“女……女红啊,可有不妥?”
“我卫家女子,学文学武从不学女红,哪怕屏儿姓乔,她身上依旧流着卫家的血!我道为何皇姐对屏儿三岁了还未找启蒙先生一事闪烁其词,原来竟是你叫她去学女红!”卫慕清冷笑一声,“姐夫莫不是觉得皇姐嫁到你们家,便与你们一样了?希望姐夫明白一点,在外面,别人尊的还是皇姐的‘公主’身份,而你一介七品小官,别人尊你只是因为你是‘驸马’,而不是‘乔大人’。”
“皇妹此言差矣,在下怎得也是贵妃娘娘的亲侄儿。”乔楚作为一个男人,被点明了说是依仗妻子身份才尊贵的,自是十分气愤,脸涨得通红。
“别以为仗着贵妃就能胡作非为了,说句不好听的,贵妃娘娘也不过是个‘妾’。皇姐身为一国公主,可是八抬大轿嫁进你府上的。她在你乔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别当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乔楚闻言,瞪了卫慕涵一眼道:“娘子这几日都跟皇妹胡说了些什么?竟让皇妹如此误会!若是娘子对为夫有何不满,私下同为夫讲便是,何必拿咱们自家的事给皇妹添堵。”
“今日本宫尊你一句姐夫,也不过是看在皇姐和屏儿的面上,姐夫若是依旧不知悔改,便莫想着接皇姐回府。”
“清荷,莫要欺人太甚!我从未做错什么又何谓‘悔改’?还望皇妹莫要插手别人家事。”
“插手别人家事这话‘乔驸马’不妨说给湄苏和‘薛驸马’听。”
见两人快要吵起来了,卫慕涵终于开口了,“清荷,不必同他争了;相公还请回吧,为妻和屏儿还想多在皇妹这住几天,也省的回府碍了某些人的眼,让屏儿吃不好穿不暖。”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姐夫还请回吧,看在你我同朝为官又为连襟兄弟的份上,沈某顺道提醒姐夫一句,无论朝廷还是父皇,都是最不喜结党营私、流连风月之人了。薛少爷这许多年连一官半职都未有过,他的话,姐夫怎么偏得就信了。”说完,沈冬雪十分不屑地轻笑一声。
乔楚本想反驳,但思及眼前人年纪轻轻便是五品外郎,而且皇帝也属意将她调任新设的提刑一职,只好将反驳的话又咽会肚子里,一甩衣袖,恨恨离去。
“他乔家不过出了个贵妃,还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了不成?竟然拿屏儿和他家那些庶出的孙小姐相提并论,要屏儿学女红去讨好夫家吗?”
“公主莫气,平常人家学个女红还是十分常见的,我其实也多少会一些的,不见得就是欺负。”
“可乔家是把屏儿的启蒙直接改成了学女红!卫家最看重的就是诗书礼乐,也不知皇姐是怎么想的,乔家说什么便是什么了吗?”
“皇姐性子着实是太过温吞了。”
卫慕清闻言,长叹一口气道:“皇姐其实也挺可怜的,自小便被交给没有子嗣的敬妃抚养,却一直不知道自己生母是谁。宫里流言甚多,都不是什么好话,怕是她自己也听说过一二。因着这些,皇姐自小便懂事,却总被老二老三还有湄苏欺负。幸好后来敬妃发现了不对,找到母后,母后这才叫我帮衬些皇姐。只是皇姐这逆来顺受的性子也是在那时候养成了。现如今,屏儿在乔府的日子怕是同当年的皇姐一样。若不及时纠正,怕长大又是一个逆来顺受的。”
沈冬雪闻言也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的往事,“若当时兄长没有出事,怕是我此刻也过着皇姐那般的生活了吧——相夫教子,若夫家不明事理还要受尽欺压,回过头又顾忌父母年迈,有苦不能说。天底下又有几家女儿能比得上公主这样呢?就算没有我的出现,父皇也定会给公主挑一个与公主志同道合的高雅之士,而不是像皇姐和湄苏这般嫁人只为联姻。”
“父皇着实是偏心的。因着我性子肖极父皇,自小便被父皇带在身边,与皇兄一般培养。说起来,皇兄又来信了。”
“皇兄那边现在如何了?”
“信上说楚州查得十分轻松,下面有几个知县早就不满这些昏官的所作所为,早早便收集了证据,现下直接将证据递给了皇兄,皇兄如今已经准备启程去祁州了。”
“人心总是不满足的,幸得还有明理之人。”沈冬雪闻言,往卫慕清那边靠了靠,有些感慨。
卫慕清顺势揽住她的肩膀,“是啊,古往今来,多少人是死在贪心上,可总是有人看不见这前车之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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