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我无法保证。在未来真正来临之前,任何的预想与假设都没有根据,未来如何,只有未来才可以评判。”实话永远没有假话来得动听,白昕玥也只能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但是,火炼,我们不能因为不够确定,便什么都不做。如果今天我们做的足够多,足够好,也许可以更好的引导未来朝着我们期待的方向发展。”
在孤独的数千年中,白昕玥曾经不止一次的设想过当年曦冉的真实想法,以及他隐匿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情。
妖兽最为繁荣鼎盛的时代,究竟是什么契机让曦冉认为自己一族会衰败,甚至于会灭亡?
为了给妖兽留下一条生路,曦冉扶持一个低微的白子成为将军,从此平步青云,他这难道不是给自己塑造出一个强大的敌人?究竟是什么让曦冉下定决心参与了这样一场胜负难料的豪赌?
还有曦冉私底下,与大祭司共同完成的那些事,纵使当事人已经烟消云散,然而事件的影响力,依旧持续到了今天,究竟是怎样的理由让曦冉如此一意孤行?他难道不怕成为妖兽全族的千古罪人?
种种问题,白昕玥不断的思考,不断的解答。但是随着时光流逝,他只能无奈的发现,曾经以为找出来的答案,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那些都只是他的期望,绝非曦冉的本意。
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尽管答案还遥遥无期,不过白昕玥忽然有一些了解曦冉的心情。
不能不做。
这根本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固定的道路,不仅狭窄,而且没有任何岔路。
“改变整个世界,听听,这是多么大的野望啊,哪怕只是十分之一的可能性,都算是高估自己了。可是,倘若什么都不做,只能维持现状,即使面子上还算光鲜亮丽,但内里却在不断的腐朽,尽管不知道结局会在哪一天到来,但终究只能走向灭亡。还不如放手去做,或许还能博得一线希望。”
火炼轻轻挑了挑眉梢,一大番话说下来,他竟然连口气都不喘,看起来反而有种别样的神采,“白昕玥,你想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白昕玥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事实上他已经完全呆立当场,与石化了也什么不同。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不断在脑子里回响——
倘若换成曦冉,此刻能说出来的,大概也是这样一番话了。
困扰白昕玥数千年的无数问题,今天或许就此找到了答案。
从最后的结果来看,纵然千般不愿,万般不舍,火炼与白昕玥终究还是分道扬镳了。
即使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也在同时执行着同样一个庞大而复杂的计划,但是在人前,他们两个只能是形同陌路的敌人,一边代表妖兽,一边代表人类,非要斗得你死我活不可。
计算起来,两个人本次见面,相处的时间实在是短的不能再短,加之事件一环紧扣一环,真正放松下紧绷的神经,所说的贴心话也不过寥寥几句,用双手的指头数起来都用不完。而在这次紧张的会面之中,火炼忘记了某件重要的事——
在未希留下的物品中,火炼失而复得了《妖兽文书》,只可惜要打开那只扁平的匣子,似乎还需要一滴来自白昕玥的鲜血。
初次造访乐园岛,在未希处心积虑的设计之下,这个步骤倒是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可是这一次,似乎需要火炼亲自动手才行。
《妖兽文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火炼也认为早一天打开,有早一天打开的好处。在这么一个见面机会比钻石还要稀少的紧要时段,火炼本来应该珍惜并利用好每一次与白昕玥重逢的机会,况且,他连那枚白水晶吊坠都随身带着,比之更加重要的东西,照理来说更加不应该会忘记才对。
可是,火炼临到头竟然还是忘掉了。
这份粗心大意的背后究竟含有几成故意的性质,则真不好说,但火炼当初的的确确被出血昏迷的白昕玥吓的不轻,直到今日想起,还是难免出上一身冷汗。
不是不知道打开《妖兽文书》的紧迫与重要,但忘了就是忘了,没有应不应该,也没有正不正确,但凡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心里都会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儿。
倘若每每遇上应该做的事,都能够一丝不苟将之完成,或许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是非了。然而往往用来衡量的,只有愿不愿意,而并非应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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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委会总部庭院,也不算是如何偏僻的角落,一道葡萄架回廊。时节不对,架子上没有结出什么果实,倒是叶子还相当浓郁,往下方投下了一层斑斑驳驳的阴影。回廊的两侧沿线设有两排石制条凳,清洁员会定期擦拭,打扫的干干净净。
“就在这里吧。”白昕玥一边说着,一边率先一步在条凳上坐了下来,顺势翘起一条腿,当真是要多闲适有多闲适。
李凡有些愕然的看了看对方,白昕玥的态度让他难以适从。或浓或淡的阴影在这位白主席周身上下印出了一层光影效果,还有他那懒散的姿势,以及方框眼镜后面一双闭了大半的眼睛,这一切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来乘凉偷闲,绝对不像是谈正事的。
“白主席,我们要不还是换一个地方吧?”李凡这话听起来倒真是建议,然而他也的确相当不赞同。“这地方虽然算不上人来人往,但也并不隐蔽,我们在这里谈事情,实在不安全。”
“那你的意思?”白昕玥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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