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只手臂空闲了,它慢慢地慢慢地匍匐去床头的一侧。。。
“要我跟你合作?告诉你,妄想!我偏不顺你的意,不与你这种人渣为伍!”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就能整垮沃里亚?那男人绝对没那么简单!”
快了,就快拿到了。。。
“哼,他已经为我拜倒,什么都听我的,连这次这么重要的交易也有我的份,他已经完全相信我,一点也不会怀疑我会对他下手,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可是在他死之前我最放心不下你呢,你的报应还没来呢。”
“沃里亚他不会相信你,他不信任任何人,相信我。。。”
“哼哼,”他冷笑起来,“随便他信任谁。。。如果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与你携手。”
“什么条件?”
他眯起眼睛,嘴唇动了动,从他嘴里喷出一个小小的气流,接下来这成了不小的冲击。
我已经拿到烟灰缸了。
如果他打算囚禁我干掉我或者向安图拉出卖我,那个烟灰缸将毫不犹豫地砸向他的后脑。我实在不愿他卷入其中,也为了我的计划,只能出此下策,当然,只是让他晕两个小时而已,两个小时已经足够让我成事。
“我的条件就是。。。我想要。。。”他突然变得吞吐起来,犀利的目光竟有所缓和,他这样的反应令我有些诧异,趁他犹豫不决时,握着烟缸的手已经在身体旁边蓄势待发。
“我想要的是。。。你!” 他忽然俯冲下来,面对我的脸只有几毫米近。
几乎同时,我抬起的手臂凝滞在半空中。
只有如此?
得到我已经成了你的怨念了吗?
他的嘴唇轻轻擦过我的上唇,颤抖的,冰冷的,却不残酷。
他是那么地哀怨:
“你早该给我的,对么?你让我这么累,这么辛苦。。。我真是。。。受够你了!”
他扬起手臂,我的脸上挨了重重一拳。
好疼啊。他果真恨我。
可是,只有瞬间,我胸口长久压置的巨石竟被他那一拳碎成了粉末,我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这样的放松甚至让我暗中举起凶器的手臂也变成了轻盈的羽毛。
他喘息着,痛苦地望着我,并不采取下步行动,等我与他订立这个契约。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仿佛是随风而去的往事,化作一缕轻烟从我麻木疲惫的躯壳里带走我所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而他,是我的最重。
如果一切的重都能被轻取代,我们是否活得快乐?
“就是这样么?”
他点点头,仍然摆出一副战斗姿势,如果我不答应,随时准备消灭我。
我也凝视着他。
这样的他,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野猫,急切地跳到主人的怀抱里,用自己尖利的爪子威胁他,大叫着恳求:“请让我属于您!”
即使罗马的那个家,也无法温暖你么?
我放弃地微笑了:
“这还是不行啊。。。不过我可以。。。”
我稍一抬头便吻上了他的嘴唇,他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我们的唇便细密地辗转交叠着。。。世界只有这么大,在这艘船的船舱底层里,我们的世界。
就用颤栗和虚无暂且安抚他焦躁的灵魂吧,只有这短短的片刻。
与此同时——
“嘭——”
我没有手下留情,那只烟缸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佩洛如我预计那样倒在了我的怀抱,他一直贪恋的怀抱。
我把他放平,为他拉上被子,从地上捡起那截剩下的烟蒂继续点燃。抽完烟后,我来到保险柜前坐到地上,按事先设定的密码打开机关取出海洛因。
暴风雨该来了吧,这间位于地下船舱的房间密闭性极强,只能感到轻微摇晃。我拎起那两个箱子快步走到门口,在离开之前再次回头看望佩洛的脸——眉头紧锁的,英俊的面孔——他一定非常后悔没有先下手为强,我能想象得到他醒来后抓狂的样子。
不过那时形势已经大不相同了吧。
我微笑着关上了门,望着长廊尽头的悬梯目光凛冽。
暴露
我提着那两箱东西,用皮带把它们捆在一起背在背上爬上了悬梯,推开舱盖,瞅瞅四周空无一人,准备爬上来。
寒冷的空气潮水一样灌来,我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喷嚏。
一个同样寒冷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哎?皮耶罗?。。。你又去验货了?”
就像从外太空瞬间降临的外星人,在眼前突然凭空出世。
是菲力。
我告诉自己不要惊慌,缩了缩脖子:
“呃。。。啊,是,外面的风好大,温度也很低。”
“当然了,明知暴风雨要来你还只穿了件衬衫。。。喏喏,扣子也不急系,难道下面很热么?”他摇着头,对我不知体谅自己的身体感到无可奈何。
佩洛那家伙!
我低头看看自己袒露的胸膛,十分懊恼。因为着急,临出门的时候竟然忘了把衣扣扣好,害得我不但冷得打颤,还要被人嘲笑。
菲力蹲在我头顶上似无意地讥讽我,一边却又好心地拉我上来。
“我说啊。。。货还安全吗?”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转身把舱盖关好。
望着他弓下的脊背,我忽然意识到理查德所收买的沃里亚的手下,他很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因此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当然安全!为了进一步的安全着想,我打算把它转移更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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