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你们在招待客户,陪吃完饭,又去了宾馆接着陪。”
“是这个意思。”
“在宾馆陪些什么呢?”
“就是继续玩,让他们开心。都是为了工作。那些人……”钟弦摇摇头苦笑。
“是集体叫鸡吗?”
钟弦愣了。此时的邓忆在他眼里又变成一个警察。他立即否认:“没有!”
“那你怎么会以为这女孩是谁叫去的鸡?而且你们选在宾馆里继续玩?为什么是宾馆,ktv不好吗?”
钟弦张开嘴,又合上,好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ktv里就没鸡吗?天,你就这么看我。”
“如果你的客户有这个特殊要求,你会不满足吗?”
“会。我承认一定会,不管客户有什么要求,我怎么可能放弃机会。但我不会亲自上阵去叫鸡。这种事我都是交给大科……交给别人去办。”这好像成了一道难解题目,怎么回答都漏洞百出。“我自己……不会花钱找女人。”他只好这样说。
“我相信你不需要。”邓忆说。“为了讨好客户,为了豪车名宅,前途利益,忍下一些恶心,放下一些原则,这却不是不可能去做的事。”
钟弦不想多说了。只会越描越黑。“你不信就算了。这和小朱的失踪有半毛钱关系吗?”
邓忆不再说什么,他转身走回女孩身边。女孩依然小心翼翼地站在墙角。邓警官把手机还给她。
“你的朱哥都嘱咐过你要怎么陪他的哥们开心吗?你做了什么?”邓忆温和地问。
“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又不懂。”女孩老实地回答。
“是他让你穿成那样的吗?头发是假的吧?还化那么浓的妆?”
女孩点头,脸又红了。“我也觉得不好。”
“他让你做的具体的事都是什么,讲一讲吧?”
“喝酒,聊天,跑腿……”
“还有吗?”
女孩认真地想着。
“陪他们睡觉吗?”邓忆提示她,“是不是他说这样就能赚很多钱。”
尽管邓忆的语气很平缓,女孩还是吓了一跳,她向前方胡乱的望了一眼,就低下头去:“没有呀。我是他老婆呀。又不是傻子。”她把头低的很深。
28
从那片又旧又偏僻的厂房离开,
两个人在死一般寂静的荒草与矮树中走着。路面散落的死去的不知名的昆虫的壳在脚下偶尔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低着头就好像寻觅失物似的,眼睛看着泥泞地面寻找落脚的地方,还是难免在鞋子上沾到泥。
钟弦感觉懊恼,明明知道在这样的天气下,没法保持干净,他还是穿的太讲究,糟蹋了一双好鞋。邓忆在他前面走着。钟弦知道那个家伙头脑中一定思绪纷纭,理不清头绪,便缄口不语,在其身后,悄然移动脚步。
邓忆在一处石头那儿停了一下,抬头望了望:“这里的景色真不错。”
钟弦也随着他望了一下,风吹过荒草地,吹过他们的头发,向杂树丛吹去。这里满眼都是绿色,不是城市中心绿化区那样整齐美观,却更有一种自然的寥廓之美,叠青泻翠的蜿蜒起伏。钟弦不由地深呼吸一口气,是因为想到这里氧气应当最是充足,
“你还打算去旅行吗?”邓忆缓缓开口。“什么风景能解你心头之惑。你连眼前的景色都不能去欣赏。”
钟弦不知对方此话何意,便沉默不语。
邓忆继续说:“我想你自己也知道,旅游解决不了你的问题。”
钟弦低头看着被弄脏的鞋,心中感到困挠。这个姓邓的真是厉害,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你要问什么就问吧。”他说。“但你如果是想问我睡没睡过那女孩,我告诉你,我没碰过她一个指头。”
“我没怀疑这个。”邓忆回过头来对他笑,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他。“可惜了……”
“可惜?”钟弦绷着一张脸问。
邓忆眼睛里的亮光弯成一道不可思议的形状,表情里带着一种若隐若现的伤感,好像有什么事让他帐然若失。
“可惜我吗?”钟弦故意问。“我犯了什么法吗?”
邓忆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转开,垂下去,片刻又抬起来望向前方。
“大好的一个人呀!”他说,然后继续迈步向前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声感慨中碎掉了。
钟弦愣愣地立在原地。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很难受。他深吸了一口气追上邓忆。
“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吗?sir?你午饭也没时间吃。我们就找个地方吃晚餐,我请。”钟弦一路诚恳地讨好。
邓忆瞥了他一眼,“你出人出车又出‘血’,就算是帮我,也不用这样吧。”
“我最近不是闲吗?又怕你怀疑我。想赶紧搞清楚解除嫌疑。”钟弦嘻皮笑脸地说。“我不是白请你的,我有个要求。”
“说,我不一定答应。”
钟弦字字清晰地说:“你可以怀疑我。你也可以调查我。虽然这让我不好受,但是我知道这是你必须做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论你怀疑什么,请直接问我,别向我隐瞒,给我解释的机会,不要直接下判断和结论。”
邓忆没有立即回答他。他们一直走到车子那儿之后,他才微微地点了下头。
“你答应了?”钟弦急忙确认。
邓忆再次点头。“好。”
“那你问吧。”
“问什么?”
“你敢说你现在没怀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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