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执看着百里捻,眼神中带着一丝窥探,似乎想在百里捻的眼睛中看出些身来来,可是百里捻眼波如静潭,眸色深如水,他并没有看出什么。
“是北晏国的宇文将军与丞相多年不和,我不过推了一把而已,倒也没有做什么,算不上什么手笔。”百里捻淡淡道。
“这样啊。”公孙执若有所思,却没有追问。
张佑看了百里捻一眼,又看向了公孙执,“王上,你这把要输了。”
“哦?是么?”公孙执一愣,方才只顾着沉思没有多放心思在棋盘之上,不过一会儿几个子而已,百里捻就已经被公孙执堵得水泄不通,败下阵来。
公孙执扬唇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黑子,“百里先生棋艺果然超然,本王输了。”
百里捻也放下了手中的白子,他抬眸看着公孙执,“王上一心牵挂着天下大事,心中胸中已经挤满了天下,没有给这棋局的一丝空隙,而我不过就是一乡野闲人,从来没有过这天下,只顾着下棋作画游览山水,自然在这闲时上略胜王上一筹,可若是天下之事,草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百里先生太过谦,百里先生聪颖过人,怎么会对天下之事一概不知呢,此去北晏国,百里先生不是为了朕为南明除去了一位丞相大人么,这可不是一般闲散人能做得到的。”
公孙执面上带着笑,可是笑意并不深,百里捻只是一抬眸,就看到他眼底埋藏的怀疑,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北晏之事,不过是想着去看看北晏的风土人情,做了一件顺水推舟之事,王上知道草民的,草民对朝政天下之事没有兴趣,只想做个闲野之人。说来草民在王上的王宫也住了不少时日,许久没有回南林了,也不知南林的叶寒茶现下熟了没有。”
百里捻转头看向窗外,眼神之中尽是向往之色。
公孙执挑了一下眉头,顺着百里捻的视线往窗外看了一眼,又笑了出来,“先生若是想念南林的叶寒茶,本王明日就差人去南林取一些回来。”
百里捻转眸与公孙执对视一眼,唇角漾着一点淡笑,“那就多谢王上了。”
百里捻公孙执张佑三人在棋盘旁聊了整整一夜,从北晏国的风土人情朝政要事说到天下格局,百里捻比较少言,除了最开始说到北晏国的风土人情之时多说了几嘴,其余甚少话语,偶尔张佑问到百里捻的时候,再答一句。
直到第二日早晨,公孙执要前去早朝,才放了百里捻回去。
百里捻先一步离开大殿,张佑因为要上早朝,便还留在大殿之中。百里捻的身影一消失,公孙执的唇角的淡笑便消散而去,他看着百里捻那抹白色飘仙的身影,薄唇微微抿着。
“爱卿觉得百里先生如何?”公孙执问。
张佑愣了两秒,他回头看着公孙执,“百里先生仙人仙姿,虽然这机算卜卦之术不算是正统,但是百里先生本人却从不说虚话,不能拿一般江湖先生和司徒相比。百里先生丹青书棋都擅长,人也娴静喜静,是超凡脱俗之人。”
张佑与百里捻早些年相遇于南林竹园,对百里捻的评价也是很高。
“本王是问他此去北晏国的事情。”公孙执转头看向了张佑。
张佑眉头微微一蹙,转眸细想了一下,“王上是觉得百里先生向北晏王献赤玉玉玺有问题?”
“得赤玉玉玺者得天下,这话可是出于百里先生之口,而且广外流传,早就从北晏国传到了南明,恐怕全天下都知这句话了。”
公孙执抿着嘴唇,这一个传言他并不介意,天命之说是在北晏国他也不介意,他介意的是天下人的看法,若是天下人都觉得天命在北晏国,这可就不好了。
张佑眼珠微微一转,“可是百里先生献上的并不是完整的赤玉玉玺,还缺了龙角,北晏王总不会蠢到因为一方残破的玉玺,以及一句口说无凭的话,就相信自己是天命了吧。”
公孙执低眸看向张佑,他微微点头,“爱卿说得也在理,只不过……”公孙执看向窗外百里捻消失的方向。
只不过百里先生这个做法真的让他难以捉摸。
莫湮替百里捻拿着几卷上好的宣纸,从大殿出来往竹鸣阁走去,竹鸣阁处在南明王宫偏北,离着后宫很远,离着南明要近一些,公孙执特地把百里捻安排在这里,早晚之间喜欢来这里和百里捻下棋。
站在竹鸣阁的高台之上,百里捻回头看了一眼,莫湮已经把宣纸放好,那是刚刚南明王赏的,南明王知道百里捻喜欢丹青,这几张宣纸是贡品,纸面光滑如同女子的肌肤,有润玉宣纸之称。
“这几张宣纸很好。”莫湮抬眸看向百里捻,之前在姜王宫的时候,百里捻最喜欢用这样的润玉宣纸作画。
百里捻扫了那宣纸一眼,“几张纸而已。”
并没有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他没见过什么,这天下稀罕之物,他恐怕都见过用过了。
“主上此番回南明国,似乎心情并不好。”莫湮给百里捻泡了一杯清茶。
百里捻的眉头微微蹙着,并没有伸手去接莫湮递过来的茶杯,他看着高台下被繁花点缀地极美的南明王宫,“莫湮,我们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刚刚来回南明,主上就要离开吗?”莫湮有些不解,算来百里捻也为了南明国去了一趟北晏国,这才刚刚回来而已。
“南明王向来多疑,这次北晏国之行,他已经不信任我了,我留在这里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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