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德阳公主都没有想到,小县主能够记那么久,这只青玉娃鼓拿回去后日日把玩,日夜都搁置在手边。
直到十多年后,当初的小县主长大了,变成了明媚动人的少女,元宵节随着母亲进宫时再一次意外的在宫殿外的回廊见到了皇上。
她把常年放在身边的青玉娃鼓掉在了地上,娃鼓滚动着落在了经过的皇上脚边。
那时候皇上已经不是当年英俊到让人印象深刻的青年男子,依然是位高权重的尊贵至极,只是面容上多了时光打磨的沧砺刻痕,一双眼睛睿智深沉,真正的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在皇上威严到让人心悸的目光中,小县主没有丝毫怯意,反而大胆的偷看了皇上几眼。皇上人在高位,对于她的小动作自然是清楚的,只是没有在意,反而被她偷偷摸摸的举动逗笑。
他难得的弯腰捡起了龙靴旁边的那个小小的娃鼓,轻笑着递给了明媚娇俏的少女。
那个笑容,带着成年男子历尽沧桑的厚重和世故,还有一丝温暖和包容,让她一下子从早已经模糊的记忆中,想起了当年的那个俊美青年,还有他温柔和粗粝的手指划在脸上的感觉,顿时禁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此后便是一段宫廷佳话,小县主和德阳公主大闹了一场,毅然进了宫,从此变成了刘贵妃,一起相携多年,朝夕共度。
许颜华安静的听着刘昭熙说起父母的故事,心里也跟着起伏,说起来那个青玉娃鼓,岂不就是刘昭熙父母的定情信物了吗?
“后来母妃过世后,父皇把她一切生前的爱物都一同陪葬入皇陵了,只留下了这个青玉娃鼓,让我留作纪念。”
这也是刘昭熙生母留下的唯一纪念物了,当初刘昭熙年纪太小,含着泪把这两样母妃留下的东西深埋入土里,每一年生母的祭日,便独自来林子中这个坑旁边坐很久。
“那……那你怎么给我了啊……”
许颜华舌头都要大了,赶紧想要打开匣子,把那个青玉娃鼓找出来还给他,意义这么重大的东西,她怎么能收呢。
刘昭熙按住许颜华的手,不许她打开匣子,“给你了你就收着吧,与其埋在土里,不如给我喜欢的人,母妃也会高兴的。”
许颜华一下子意识到,刘昭熙这是来真的啊,连父母的爱情信物都送给她了,意义顿时不言而喻,便是她再怎么认为刘昭熙年纪小,不当做一会儿事儿,也得认真起来对待了。
被刘昭熙那双明澈的桃花眼认真的看着,许颜华顿时有点狼狈起来,被个小小的男孩很认真的喜欢,她心里忽然很没有底,再一次问道。
“究竟是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颜姐姐啊,因为是你,所以喜欢你……颜姐姐只要接受就好了,等我们长大了,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刘昭熙歪了歪头,看着许颜华一脸的崩溃,微微一笑。
她还要很久才会理解吧,从上辈子起,她就注定是他的妻了。
问了等于白问,许颜华看着刘昭熙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他的眼睛里有很多很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但是她并不讨厌刘昭熙,反而这种有点宣誓似的认真口吻特别对她的胃口啊。
就在许颜华都觉得自己有点变态时,他们走到了树林的边缘,那里不仅有刘昭熙的侍从等在一边,还有被他的两个侍从拦住的另一个黄门在探头探脑。
”颜姐姐,玩的开心吗?“
刘昭熙带着许颜华沿路返回时,顺便从花园里摘下一把叫做”童子面“的粉色牡丹花来,捧给了许颜华,漫不经心的问着。
”哦,挺好玩的。“
许颜华手里的匣子藏不住,一只手拿着匣子,另一只手还接过一把开的粉嫩的花束,看着另一个据说是四皇子身边侍从的人,不住地悄悄打量她们,心里厌烦的同时,大声回答着。
果然周氏已经和良妃聊完了,正准备带着二人回府呢,听说许颜华被六皇子带走了,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许颜华带着一把花和一个匣子重新回到许良妃的大殿中,感觉要被各种眼神的打量扎成了筛子。
“这孩子,怪没规矩的……”
尤其是听说许颜华手里的东西,是她和六皇子在林子里打鸟赢回来的后,周氏的脸色更难看了,强笑着对良妃道。
良妃照旧是一脸和煦温柔,还夸奖许颜华讨人喜欢,临走时又让人为他们备上厚礼,让刘池瑞送他们出宫。
“颜姐儿和小六儿真是投缘啊……小六那孩子平时任性惯了,往日里和他一块的玩伴儿,高兴的时候能把身边的人捧到天上去,不高兴的时候,就把人从马上撞下来踩断腿,你们几番能玩在一起,倒是难得。”
“前些日子德妃的亲外甥女入宫,那位小娘子之前也挺得小六喜欢的,原本玩的好好地,谁知道一转眼就把人推到水里去了,还说以后看到她一回就揍一回,为这事儿赵大人还特意向父皇告了一状呢。”
刘池瑞边走边不经意的和许颜华聊着天,一旁的周氏越听越觉得心惊胆战,不由的又想起了之前六皇子在侯府时的情景,说生气脸色就一下子变了,可不就是这样子的。
“是吗?”
许颜华对于刘池瑞的话心里十分反感,和她说这些话,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听说骐哥儿也和小六儿关系极好呢?不仅伴着周家的四郎一起和小六儿在宫外玩耍,还单独与小六儿一起玩儿。周家四郎也是惯常跟在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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