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到车窗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我立马回头去看,却只看见一闪而过的黑影!
我操,弄啥嘞?
“开灯!”许安年命令一声,拿出了卫星电话。
驾驶员也不问为什么,直接照做了。
我们这辆车处于中心地带。
并且车顶上插着一张银线绣鹰的黑旗。
这里的灯一亮,其余的车也全都跟着亮了。
蜿蜒的黑色马路上。
如同出现了一条银色巨龙,翻滚在囤积暴风的乌云中。
“外面有东西!”
唉呀妈呀,我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憋死老子了!
许安年他们听了,立马扭头看向窗外。
在稀疏的光线下,的确有黑影不停闪过。
“开慢点!”
车灯连闪三下后,速度下减,我们也看清了外面的东西。
是……人?
还有……老鼠?
“喂?”许安年接通电话,表情僵硬地喊了声,“父亲。”
我瞬间就坐直了。
许正孝?
“是的,我只想问问怎么回事?国壁……”许安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阴沉。
没说两句,他就挂了电话。
我正要开口,车里的广播就响了。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
广播员死死压住颤抖的声音,却反而显得更加抓狂。
“s……s……”
我操,诶死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们一车人就这么屏住呼吸,等着她说话。
我倒没什么,就怕其他人等得没气了。
就在络腮胡脸色发青的时候。
广播员终于尖叫出声:“s级尸潮——爆发了——”
哐。
有人手里的枪吓掉了。
s级?
因为太过着急,我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s……”我扭头想问身旁的许安年,却在白色的灯光下,看见了他的发根,是白色的。
他的头发也是染黑的!?
他也注射过抑制剂?
“如生?如生!”
我恍然回神,看着许安年的脸,看得十分仔细。
他的眼角处有些许的皱纹。
“如生,你……”许安年正要说什么,武装车却突然一个急刹,把我们都甩飞了!
我操!
我还没来得及爬起来。
后面的车又来了个连环追尾!
我们的车被夹在中间,硬生生从长方体压成了正方体。
“如生!”许安年两手把我护住,在碰撞结束后,拉着我上下检查,“受伤没有?”
我看着他手背上的长口不断流出鲜红血液,动了动喉结。
刚才要不是他挡住我,现在受伤的人就是我。
然而我流不出鲜血,身份立马就会暴露。
“如生?”许安年用手握住伤口,再次询问。
我摇了摇头:“你的伤……”
“快让开!”一人提着急救箱过来,把我推到一边,“队长!快把手给我!我来包扎!”
“啊啊啊!也救救我啊!”络腮胡摔在我身侧,痛得打滚。
“哪里伤着了?”我赶紧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在托起他的头时,我借机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发。
果然。
他的发根也是白的。
那么这里的所有人,应该都有注射过抑制剂。
为什么!?
“麻醉瓦斯最近风靡黑市,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你应该知道。”
当时赵四阳的提醒,再加上现在状况。
我心底的一滩黑水,突然冒了一个臭泡。
有谁既知道麻醉瓦斯,又知道抑制剂?
石丹筠。
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
“去看看老二,”许安年自己用绷带缠了缠,“我只是小伤。”
“可……”
“快去!”
“是!”
对方从我手里接过络腮胡,仔细检查起来。
“如生,你过来。”许安年站在原地,冲我招了招手。
我奇怪地瞅了他一眼。
因为这句话出现的时机很怪。
现在情况紧急,许安年的脸上明明也是一片焦急。
但他却宁愿等我过去,也不自己动一步。
我蹲在地上,目光从他的腿脚之间一扫而过。
许安年发现了,下意识地退了退右脚,却又倏地僵住了。
他受伤了。
我双手撑着膝盖站起,两步跨过去,拖住了他的手肘。
许安年立马就卸力靠住了。
我瞥了眼他额角上的冷汗,小声问:“怎么样?”
“右小腿,骨头伤了。”许安年平静道。
“那……”我突然停住话头,看着窗外那层层蠕动的黑色物体,瞪大了双眼。
我操?
“是尸鼠。”许安年说,“我们一停下就被包围了。”
我操!
尸鼠都算了,那些夹在中间的人脸是怎么回事!
超他妈惊悚啊!
然而更惊悚的是,那几张人脸还在用头撞车窗:“救命……救……命……”
“不能救!他们已经感染了!”许安年吩咐道,“开车!让所有车都排成一列,能动的推着不能动的一起走!马上回国壁!”
“队长!”络腮胡挣扎着坐起,指着窗外的手不住发抖,“你看,看他的手!”
我和许安年同时看了过去。
那人吃力地抬手敲着车窗,而他的手臂内侧,烙着一个红色编码。
“这是什么?”
我问许安年。
他的瞳孔缩成一点,温润的眉眼染上了厚厚的一层怒意和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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