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光看出了什么?”那老者这会儿突然笑道。
刚才小宴之上,他几乎不曾开口。
蔡奇光眼睛一亮,只道:“公冶,你行走江湖,见识也多,莫非你看出了什么?我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觉得……这梁公子奇也怪哉,竟有点像是……不好说,不好说。”
老者道:“我同那梁公子素不相识,不知晓他像是谁。不过我倒是可告诉奇光,那梁公子跟梁小姐,他二人面容上都戴了人皮面具,遮掩了原本容貌。如此,奇光倒是可以想想,这梁公子到底像谁。”
“哎呀,莫非真是。”蔡奇光一惊。
“是谁?”
蔡奇光却皱了眉,“不好说,不好说。若真是他,这事就复杂了,他为何不回去,还戴了人皮面具在外面行走。今日看着,他这段时日,想必过的不好。
再则,若真是他,那那边闹翻天的,却是为了何事?不过到了如今,那边还未传出薨了的消息,莫非真只是失踪了?是了,说不准抓反贼是假,找人才是真。”
说起来,今儿个能认出来,也是巧合。那一年过寒节,皇上带了人去灵吉山。那日,三殿下也是喝醉了。过寒节,他回雍城述职,倒是也随行去了灵吉山,瞧见过三殿下喝醉的神态动作,却是同着刚才那位梁公子的模样,一般无二。
老者起了身,“哈哈,老夫告辞了。奇光放心,既然此事奇光不便说,老夫自也不问。”
蔡奇光朝他长鞠一礼,“多谢公冶。”
老者摆摆手,这便离去了。
秦湛有几分宿醉,第二日他醒来之时,高床软枕,倒是让他精神恍惚了些许,以为自己又回了永祥宫。
只等他清醒了些许,这想起了其余之事。
秦湛刚被人伺候着洗漱完,丫鬟们便将吃食端了上来。一些精致的糕点,还有一碟瞧着便让人有胃口的调制好的肉醴以及此地的特色面食,秦湛倒是吃了一小碗。
这边吃完了早膳,蔡奇光竟然又来了,而且颇为客气。他是让着丫鬟先进了万雅居告知他,秦湛说了无事之后,蔡奇光这才进来。
当时秦湛心中就是一惊,他自是不蠢。若他只是游学到此的梁家子,蔡奇光绝不会对一介白身的他这般客气,甚至有些尊敬了。
这蔡奇光,怕是看出了些什么。
下午十分,蔡奇光带着秦湛去外头看了很多地方,又同他说了很多,并不点明秦湛却听的懂的话。
一来试探他,二来自是劝他回宫。
第二日下午。
蔡奇光照旧落了半个身位陪着秦湛在城中走动,半响,他长叹道:“梁公子,你当真明日要离去吗?”
秦湛神色平静,“叨扰府君多日,我多有打扰,是该告辞了。”
“梁公子……这两天,你也看到了。百姓好容易过些好日子,不过圣旨一下,便又乱了。这原也还好,只……梁公子怕是不知晓,雍城如今的形式怕是不妙。”
“怎么?”秦湛一皱眉。
“听闻,这些时日,皇上身体一落千丈。永安王一家被诛杀了,传来消息,宇文翰如今也被软禁在府中……这是风雨欲来啊。”
秦湛只晓得外头抓外贼闹的厉害,他并不知道雍城的形式。若这传闻是真,雍城之中的形式,怕是乱成一锅粥了。
“……当今……当今圣上身强体壮,怎么会身体一落千丈,怕是谣传了。”
“不然,说是三皇子被刺之后,皇上忧虑过重,就一病不起了。我有友人在雍城为官,皇上甚至,已经有几日未早朝了。”
“不可能!”秦湛不相信,秦慎便是自己病了,也是风雨无阻都是上朝的。
“梁公子……”
秦湛手一挥,阻止了蔡奇光的话语,“你不必再说,我明日就离去,蔡大人不会阻拦吧!”
蔡奇光深深看了秦湛一眼,不语。
第二日,蔡奇光为秦湛准备了马车,还有一应干粮衣物及银钱。看着,是要答应放秦湛离去。
秦湛扶着秦柔儿上了马车。
“梁公子……一路平安。”蔡奇光站在台阶前,面色肃穆。
秦湛不言不语,他上了马车,赶车的,还是他自己之前雇佣的那个车夫。
“走。”
车夫应了声,就打着马出了城门口。
“大人?”管家站在蔡奇光身侧,他到还以为蔡奇光这是招婿不成呢,“他不知好歹……”
“闭嘴!”
管家不敢再说了。
“你去,将我的拾风带出来。”
“大人要骑马?”
“不,带到这里就好,他会回来的。”
……
秦湛一路出了城门,约莫多了半个时辰,他还是一副有些发愣的模样。
“哥哥,你在想什么?”秦柔儿胖乎乎的手拍了拍秦湛,担忧道。
秦湛叹了口气,“……我……我也不知道。”
“那哥哥不要不开心了。”
“小丫头,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了?”
“可是哥哥从昨天开始,一直皱着眉头啊,不是不开心是什么?柔儿给你揉一揉,不要皱眉头,要开心。不管哥哥去哪里,做什么,柔儿会一直陪着你的。”秦柔儿抱了抱秦湛的脖子,然后故作严肃的拍了拍秦湛的后背。
“柔儿,我……我只是想离开,让我们都活下去而已。我以为……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也不想他死。”
“哥哥,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过,柔儿永远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
秦湛掀开了车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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