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洗澡,睡觉。”朗歌跟他保持着半个人的距离,隔着棉被环住他的腰。
许风沐打记事起,很少有人敢命令他。所以更少有人知道,接收到的命令,他大多会执行。
被咬的地方慢慢没了感觉,但朗歌的呼出来的气息喷在脖颈处,让许风沐身上说不出的怪异。他强迫自己忽视朗歌的手,朗歌的气息,还有朗歌咬在他身上的牙印…
身边的活体朗歌问,“喂,你真的不需要我给你做心理疏导吗?”
“我只需要你闭嘴。”
许风沐忽视名为朗歌的精神污染,闭上眼努力想要安睡。可多年资深恐同顽疾不是几句心理暗示就能治好的,在整个世界都是朗歌的错觉中,身体已经昏昏欲睡,意识却还很清醒,时时刻刻提醒他在跟朗歌同床共枕的事情。
人紧张的时候就容易分泌利尿激素产生尿意,许风沐睁开眼,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膀胱涨得疼。
旁边的朗歌呼吸均匀,气息沉稳,应该是睡熟了。
他从朗歌胳膊下逃出来,翻下床往厕所走。
“去哪里?”
“厕所。”
他不是睡了吗,难道被吵醒了?许风沐暗自嘀咕着,头也不回的往洗手间走。
朗歌悄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他要乘机逃跑。床头柜上手机细微震了两下,朗歌看了眼来电人:涂南。
估计是找许风沐的。
他下午摔了手机,涂南兜兜转转找到他这里了。
许风沐解决完生理需求,洗手时看了眼墙上的挂钟:23:54:22。
夜还真是漫长啊,折腾到现在也才四个小时。他这么想的时候,听到朗歌在外面随意的喊了声——
“沐爷,涂南说他爸遇害归西喽~”
第5章 005
“沐爷,涂南说他爸遇害归西喽~”
……归西喽。
……西喽。
……喽。
喽你大爷!
许风沐满脑子回荡着这个娇俏调皮的语气助词,严重干扰正常思维。她洗干净手搓着满头毛大步踏出厕所,夺过朗歌的手机。
电话已经挂断了。
“涂南他爸归西…到底什么情况?”
他问斜斜躺在床上,半条长腿曲起来给另一条腿挠痒痒、衣衫不整搔首弄姿让人想抽的朗歌。
“哦,”朗歌金贵的手虚虚往床头一搭,懒洋洋坐起来斜睨他一眼,“你要我从哪个方面说明?医学层面他失去了生命特征,化学层面他那具由碳氢氧组成的躯壳变成了可回收垃圾,灵异层面的话…”
朗歌顿了顿,眼皮往窗户那边挪了半毫米,压低声音用一种神棍的语气说,“他的怨魂大概已经飘到你脑门上抠鼻屎了。”
“……”
我真是发疯了才会问你。
许风沐打开他手机的滑动锁屏,看到屏保上直愣愣的年幼体自己时,差点没控制住又砸一个手机。
朗歌把他高中的照片放在手机里,难道是为了每天施咒作法扎小人?
从最近通话里翻出涂南的手机号拨过去,嘟嘟两声后,那头响起雾沙沙隔了层毛玻璃的声音,“喂,朗大哥…”
打电话时从前男友嘴里听到情敌的称呼真是微妙,许风沐硬邦邦的接了句,“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电话那头明显吸了两口气,紧接着传来抽抽搭搭的啜泣声。
涂南嗓子哭得发哑,语无伦次的向他求助,“沐哥,我爸、爸爸他…死了。下午我准备回家的时候,跟他打电话。晚上他就…他躺在客厅里,现在到处都是血,我害怕…”
涂南是家里的独生子,被呵护的紧密严实,是朵娇惯懂事的温室小娇花。许风沐映象里他声音从来都软糯糯的,即使以前小的时候爱哭,也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你爸确定死了吗?你试一下他的脉搏和心跳,还有救就打个120。先别慌,你…”
许风沐的话还没说完,涂南颤着哭腔说,“我不敢…我不敢再碰他了…”
“你…”特么好歹是个成年男性啊!
许风沐瞥了眼在旁边等着看戏的朗歌,把后半段话压下去,以勉强算得上和煦的态度安抚,“我知道了,你先等在房间里,我马上过去。”
许风沐挂了电话把手机扔给朗歌,捡起扔在地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床上准备就寝的大爷晃悠着爬起来,总算肯把身上不知检点的棒球服的拉链拉起来。
“你要去?”许风沐诧异的看了眼从刚才开始就高高挂起的朗歌。
“嗯。”朗歌半跪下来绑好鞋带,顺便捡起许风沐掉在地上的车钥匙,站起来跺跺脚,尚带睡意的目光在许风沐脸上废了会功夫才聚焦,“我要了你一晚上,不能付了守在房间里空虚寂寞冷。”
“……”许风沐见他拿着自己车钥匙,一副不打算给的样子,在沉默中迅速做出妥协,“别添乱。”
“遵命,你当我是免费司机好了。”
…
凌晨一点半,朗歌开着许风沐的白宾利驶到涂家外放慢车速,许风沐已经急急推开车门跳出去。
朗歌视线连忙跟着他背影看过去,夜色里,许风沐迅速穿过渺无人烟的马路,由于行驶带出来的惯性打了个趔趄,稳住身体后快跑两步,踹开铁门钻进院子里。
涂家建在平和宁静的东平西区,周围都是等待开发的地皮,平常大白天都很少有人从门口经过,大马路通畅的连红绿灯都没装,只在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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