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贝函怒气冲冲地道:“这些人不是被你打伤的么!十万两白银都被你带人劫走了,这些人都是人证!”
邱广成莫名其妙,道:“什么劫走了?你的钱被人劫了?”
贺汝膺将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邱广成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谢贝函道:“你笑什么?”
邱广成道:“我笑你小子自作聪明。你故意安排人演了这么一场戏,就是不想给钱。那十万两镖银要不根本没跟着你上路,要不然就是被你半路藏到别处去了!你反过头来诬赖我,抬几个人来就说是我干的,这算什么证据?”
谢贝函道:“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那劫匪使的剑就是你的秋水剑,武功路数也是你邱家的紫电剑法,不是你还能是谁!”
邱广成冷笑道:“我若要劫镖,还会使自己的佩剑留下把柄么?”
谢贝函一时语塞,却恨恨道:“事情是我亲眼所见,那镖银就是你劫走的,你休想抵赖。”
邱广成火了,厉声道:“胡说八道,你害死了我女儿还耍赖,我杀了你!”他猛然间拔出剑来向谢贝函刺去!谢贝函哪里招架得了他雷霆一般的攻势,猝不及防挨了他一剑,只听叮的一声,长剑并未穿透他的心口,反而弯成了道拱桥,随即弹了回来。
原来谢贝函出门押镖时怕路上有失,特意贴身佩戴了谢彪留下的护心镜。邱广成划破了他衣裳,见里头露出了护心镜,骂道:“好个怕死的小贼!”说话声中又出一剑,剑花缭乱,挑断了护心镜的绑带。
谢贝函骇得手心直冒冷汗,大声叫道:“贺伯父,快救我!”
邱广成道:“你喊谁也没用了!”
贺汝膺拔出剑来,挡在邱广成面前道:“你们先罢手。这件事有误会,肯定有人从中作梗。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调查出结果来的。”
邱广成打开贺汝膺的剑,喝道:“你让开,这小子害死了我女儿,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
贺汝膺显然也有些恼火,道:“这孩子没了父亲,我这个做大伯的不能看着人欺负他!咱们兄弟十多年没动过手,今天就分个高低吧!”
邱广成杀红了眼,跟贺汝膺打在一处。两人都是剑术高手,打斗起来妙招迭出。两人杀了数十回合,论剑法邱广成要更胜一筹,但不知为何,他的剑招总差一两分火候,并不是看在兄弟情面上留有余地,而是力不能逮。
贺汝膺这等高手过招时,对精微处的知觉十分敏锐,早就察觉到了古怪之处。他见邱广成一剑削来,右肩似乎有些僵硬,能感受到他骨骼和肌肉的紧绷。贺汝膺心头一动,提剑去刺他右肩,邱广成果然脸色一变,侧身避过了那一剑。这回连谢贝函都看出了邱广成右肩有伤,大声喊道:“贺伯父,快攻他右肩!”
邱广成脸色铁青,手中长剑忽地剑光陡涨,剑法比先前快了数倍。眼中所见,招招都是残像。谢贝函躲在柱子后头,看得眼都直了,低低道:“少阳剑法……这是少阳剑法!”
贺汝膺脸色也变了,喝道:“好啊,谢彪说的不错,你果然偷练了孟纾河的少阳剑法!”
邱广成冷冷道:“那又怎么样!你当年机关算尽,就为了得到这少阳剑法,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贺汝膺斥道:“住口!咱们发过誓,当年的事谁也不准再提,违背者会如何你都忘了吗?”
邱广成冷笑道:“‘否则身败名裂,遭天下人唾骂。’我苦练了半辈子剑法,当上了天下第一,女儿却死在了我前头,这些浮名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什么都不怕,谢贝函却怕得要命。邱广成从前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偷练了少阳剑法,如今敢直承其事,就是已经不把众人当成活人看待了!
贺汝膺若能胜了他还好,若是打不过他,在场的这些受伤的趟子手、镖师,包括谢贝函,都要被邱广成杀了灭口。
谢贝函手里捏着一把钢针,瞄准邱广成,想要暗算他助邱广成一臂之力,却又不敢。钢针在他手里攥出了汗,仍然找不到机会发射。
贺汝膺的剑法虽然略逊色于邱广成,却紧紧抓住他的弱点,一有机会便猛攻他右肩。邱广成右臂疼痛,拆过几十回合,渐渐难以支撑。高手过招间不容发,邱广成偌大的破绽,贺汝膺如何能够放过,一剑刺穿了邱广成的右肩,继而左手一掌打在邱广成腹中,内力排山倒海地吐出,将他震飞了出去。
那一掌的势头甚大,将邱广成半边布袍震得有如蝴蝶一般,片片碎裂飞散而去。邱广成右肩露在外头,鲜血直往下淌。他右肩上赫然有个旧伤,贺汝膺一眼看见,吃了一惊,道:“这剑伤……你跟谢彪动过手?”
原来谢彪的剑是柄阔剑,名叫云栈听涛。他膂力强,使的剑足足比寻常的剑宽了一倍,剑身特别宽阔厚重,留下的创伤独特,因而被贺汝膺一眼看出了端倪。
谢贝函见邱广成落败,心道:“这是天赐的好机会,我忍耐这仇人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一刻!”
他大声道:“贺伯父,他右肩上的伤口就是我爹刺的。前些时日,我爹在乱葬岗上被邱广成打成重伤。小侄受邱广成威胁,不敢声张。谁知道这老贼心狠手毒,在邱家庄内下手杀了我爹。当时我就躲在柜子里,亲眼看见我爹被他一掌打死了!贺伯父,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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