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钊看在场人各个懵逼,解释:“他跟你们蓬莱校长是至交好友,比较……新潮吧。”乌甲大仙活得年岁特别特别长,但各种口癖说得溜溜的,像啥现金转账的,他这种土包子,都不知道啥意思,看在场众人,怕也就石子砾听明白了,这小子在偷着乐呢。
乌甲大仙唏嘘道:“别提那老东西,还骗我穿个马褂,竖个旗,上街拦行人看手相,根本没人信,我连买马褂和小旗的本钱都没赚回来,还被城管逮到,罚款三百。”
他能算旁人吉凶祸福,唯独算不出自己的,哪料到能栽这么大个跟头。
第39章 以脸着地磕脑袋
石子砾觉得, 乌甲大仙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人物——准确说应该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乌龟。
白钊告诉他,乌甲大仙诞生于上古时代,据传人类先祖第一次占卜所用的龟壳,便是他亲爹的,而他本人后背的花纹,演化成三个甲骨文字符,于人类有莫大恩泽。
乌龟嘛, 寿命都很长,这么长的时间跨度,足够其他种族飞升成仙了, 他也只有炼虚期修为,属于西昆仑中的老寿星。
乌甲大仙年龄虽高,心志不比年轻人小,熟知凡间各色段子, 每当鹤依灵这个女老师不在,就趁机开小黄车, 嘻嘻哈哈的,跟他们小辈们玩成一片,跟石子砾玩得尤其好,就石子砾能接住他抛出来的梗啊, 不跟母文光和费邦似的,只能陪着尬笑。
眼看着蓬莱学院就要到了,石子砾瞅准机会,塞了个红包过去, 里面钱不多,却也是他攒的所有积蓄了,恭恭敬敬问:“大仙,晚辈有一事请教。”
乌甲大仙激动得两眼发光,也不计较钱少了,五百年头一遭开张好嘛,拉着他的手:“且住,让我算上一算,你要问什么。”
他有意炫技,拇指掐在中指上,装模作样一番,方笑道:“瓜熟而蒂落,水到而渠成。石小友,他日故友重逢,你的疑惑自解。”
石子砾想问的是,洞庭龙女丢失的大宝剑在哪儿,他想早点把悬着的后半截任务做完,早日充实实力,谁知道冥阴老道会不会某天突然想通被晃点了,跑来找他算账?
但听乌甲大仙言外之意,他的某位老朋友知道携大宝剑而逃的龙女前夫“刘生”去了何处。石子砾挠了挠头:“您直接告诉我答案不成吗?”
“你这点咨询费,我也只能说到此了。”乌甲大仙跟街头拦人算卦的干瘦老头真有几分相似,笑眯眯的,“石小友,你若能说服封小友随我二人前去,我可以多赠你两句。”
他猜出封郁暂时不想去西昆仑,也不奇怪。石子砾道:“明者因时而变,知者随事而制,您何等阅历,岂不知强扭的瓜不甜?师兄如何行事,自有他的考量。”谢过他后,蹲到队伍最后,苦思自己哪来的旧友,能牛气到知道刘生下落的。
一回到蓬莱,西昆仑两位大能一左一右夹着封郁进了校长办公室,鹤依灵也跟着去了,剩下三名学生各自说了几句,就散了。
石子砾虽觉希望不大,仍挨个去敲宿舍门,找相熟的朋友,询问“刘生”之事,不出所料,这群人一问三摇头,再问五不知。
鼠大这十年中,发疯般拼命修行,把握住每一次出门游历的机会,已入凝魄中期。他被问起来时,也是满面茫然:“天下柳树何其多,柳树精我倒是碰上过一位,他却是使柳条所化长鞭的,不曾见过使剑的。”
“实在是我对不住你。”石子砾唱了个肥诺,将自己假借毕方姘头之名,吓走了冥阴老道之事从头到尾说了,歉意道,“非我嘴上不积德,真是一时权宜之计,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鼠大一愣,倒没生气,发愁道:“若是此事传扬开来,那……毕方真人来找寻你不是,这可如何是好?”
虽此人可能是他亲娘,但那鸟脾气,也真让人受不了,他自能体谅石子砾生死悠关的难处,可毕方才不会理会,纵然不会找上蓬莱理论,可石子砾总要出外游历,不可能一辈子缩在蓬莱不出。
鼠大思来想去,苦恼万分:“这样,你再出门的话,还请务必捎上我。”他这个儿子,在毕方那边好歹有点脸面吧,看能不能帮着求情。
人家不仅没生气,还一心一意为他考量,石子砾深为感动,再三道谢,还将自己斩杀阴冥老道所得的一瓶珍贵药丸相赠,方才告辞离开。
他问了如鲤鱼精、鼠大这等老朋友,还给远在方丈的金刚铃和孔烨写信询问,在校园内溜达了好一圈,方才折返b座宿舍,算来自封郁禁闭,他大多回到a座原宿舍住,好久未踏进这片宿舍楼了。
一推门,封郁竟然已经回来了,石子砾退出门看看天还大亮着,奇道:“这么快?”此等大事,封郁又不肯遂他们意,怕不得多磨一阵?他还当怎么也得扯皮到明天呢。
封郁道:“有乌甲大仙在,他竟能测算出我的机缘,说服了其余人等,允我多留几年。”看向石子砾,“你近来睡眠不佳。”
他四变后,对此格外敏感,石子砾不仅睡觉时间大减,每到晚间该歇时,便磨磨蹭蹭的,还有点抵触情绪。
石子砾往床上一滚,卷在被子里,有点小苦恼:“我这几日,总是作些奇怪的梦。”
不可能!封郁一凛,他也猜别是师弟让阴冥、冥阴师兄弟二人吓到,或者担忧毕方来算账,夜间噩梦连连,以梦貘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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