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叫你们过来,是通知你们一件事,”崔瑛冷眼看着底下站得行不成行,列不成列的衙役大声说道:“我奉天子令为天子牧守一方,虽然年纪不大,但还是比较要脸面的。你们是县衙百姓平安生活的最大倚仗,也是本官最得力的助手,本官可不希望把你们带出去丢了面儿。”
崔瑛的语气带着些微的瞧不起,这是衙役比较吃的一套,这些在街面上混的人,现在与他们说什么军民情、什么责任都白瞎,上官的脸面还会让他们有点敬畏感。
“从今儿起,本官亲自训练你们,做不好罚,再做不好就脱了这一身公门的皮滚回家去趟泥种地。你们知道的,这两年六安外来的青壮可不占少数。”崔瑛先发制人地提了要求,又缓和一下语气道:“做的好呢,也有奖,但凡认真训练的人,每天肉和饭管够,每月还多一吊钱的赏钱;训出成绩来了,这位是邶国公,你们知道的,最好的能到他府上当亲卫,那可不是吃公粮了,而是和本官一样吃皇粮的人了。”
底下那帮歪歪斜斜的人立马站直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看向叶知秋。
叶知秋看了眼崔瑛,这是今早崔瑛才和他商量的事,不拿一个饵钓着,这帮人恐怕会敷衍塞责,而国公亲卫对这些底层的胥吏诱惑力极大。叶知秋从小听先皇后提过军训,只是先皇后自小身子骨弱,没亲身实践过,每逢军训都是请假在家的。但从先皇后的话里不难推测出,用这种法子训练,不出三个月,兵卒阵列就能成了。
他也挺好奇这种训练法的,还打算亲身试试。至于那个给他做亲卫的士兵,他相信,等他下一封信寄出去,这士兵进了汴梁城准保入了羽林卫,他连一根头发丝都摸不着。
那些衙役看这位国公爷不吱声,看样子是默许的意思,各个跃跃欲试起来。
“小县尊,您就说吧,您让咱们向东咱不往西,您叫咱打狗咱不撵鸡。”昨天打板子时唱词的是皂隶的班头,他兴致勃勃地说。
“你说话算话才好,”崔瑛笑笑,“我让冯家的裁缝给你们制了几套公服,你们把衣服换上,一会儿我与邶国公和你们一起训练,好好留着力气吧!”
旁边是昨天就送来的公服,崔瑛没大改形制,只将手脚的袖口都紧了一下,腰线稍微收一收,方便活动。除了两身公服,还有千层底的靴子,白底黑帮,穿上之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哎,你别说,这小崔县令是个实在人,你瞧这衣服、这料子,训什么不要说,这一套衣服可也值老子几身汗钱。”那个班头一边换衣服一边与他的手下说道。
“怕是来者不善,您没看这小县令和那个国公爷也穿了短打衣。”
“怕什么,你这么大个子还怕打不过他们?”
“什么怕打不过他们啊,我怕把他们打个好歹的,折了他们脸面,那我的小鞋不得成打的穿啊?”
“别人我不晓得,那小县令不是个小心眼子,咱们一会儿啊先给他个下马威,然后再听他调派,这小县令要脸,就不敢耍东耍西的了。”
一群人说说笑笑,一刻多钟才把衣服换好,然后假装讨论地大声说道:“我张风能当上班头,可不是靠嘴,那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那是,我就服张头,那拳脚,随便哪个江洋大盗,到咱六安就得趴,还记得前年那仨不?就咱们张头帮范军镇抓住的。”
“行了,别吹了,不就是想试试身手吗?你们谁来?”崔瑛乐道。
那个叫张风的班头上前一步,谄笑道:“要不,您和小的试试?”
“那就试试。”
“噼!啪!唉哟!”张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崔瑛压到了地上。
“这个,县、县尊。”张风想说他还没做好准备,但崔瑛又不是他属下,这话跟上官说起来,赖皮得有些过了。
“不服气?那再来一次。”崔瑛眉毛一挑,不在意地松开手,“这次你先来。”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张风站直了身子拎起钵大的拳头直冲崔瑛,然后就听“啊~啊!唉哟!”
“还要再来吗?”
“不不不,”这次被崔瑛直接卡了喉咙的张风被吓得一哆嗦,“小的服气,小的服气!”
“还有人要来试试么?”
一干衙役沉默着默契地向后退了两步,一点儿声儿都没有。
“那成,以后别瞎吹,帮着范军镇捉江洋大盗的就三个小孩,你们也好意思。”
“县尊,您,认识那三个好汉?”张风小心地试探道。
“行了,那三个小子就是你们县令的徒弟,就学了几天而已,你们好好听话,自有你们的好处。”叶知秋看不下去了,直接揭密道。
“县尊愿意传我们武艺?”张风激动了。
“看你们表现。”
“县尊您说话,你叫咱往东往东,叫朝西去西。”
“行了,别贫了,从拔军姿开始吧。”崔瑛帮他们排了排队,指点道:“脚后跟并拢,脚尖分开到一脚长,”考虑到这些衙役肯定不知道什么叫六十度,崔瑛换了一个说法,“膝盖绷紧,头正,肩后张,手指尖贴到大腿外侧,那儿有一条缝,试到了吗?”
一个个把他们的姿势纠正一下,这群衙役以为崔瑛在教他们高深的武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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