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笑着谢过了袁妈妈,目送她坐上车子远走。
君兰一路拿着玉佩,由长灯护送着去到思明院。待她走到院门口不远处,长灯就打算折转回去寻九爷。
君兰赶忙喊他:“我怎么进去?”
长灯回头一脸茫然地看她,“就这么进去啊。”
君兰指指守住院子的那些威武护卫,又看看他。
长灯恍然大悟,笑道:“姑娘放心。您都能拿着爷的玉佩了,他们自然不会为难您。”
听闻这话,君兰总算明白过来九爷一直让她拿着玉佩的真正目的。与长灯道别后,径直朝着院子行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一阵阵声如洪钟的训诫。
“你们几个警醒着点!莫要再如之前那般了!上个月,对就上个月,长宁都跑到你们跟前了都没发觉。这得亏了来的是长宁,倘若是个贼啊偷啊的,爷的院子还不得让人给掀了!”
君兰往里看了看,瞧见有个络腮胡子的中年大汉正在里头叉着腰高喊。她驻足不前,在门口处等着他说完话。
谁知她刚起了这个念头,那洪钟般的声音就朝她这儿冲了过来,“你!鬼鬼祟祟!做什么的!”
君兰话还没说就先举起了玉佩,而后道:“九爷让我来这里收拾小书房。”
这话一出来,满院子的人也不做事儿了,那些被训的侍卫也不紧张了,都探头往她这儿看过来。
君兰被这些热忱的目光给盯得不自在,拿着玉佩的手不由自主就慢慢放了下去。
络腮胡大汉哈哈大笑,抄起旁边的小竹竿抽了侍卫一人一竿子,虎目圆睁怒吼:“还不紧着点做事!”
侍卫们朝着各自的位置上快速行去。有个别胆儿特别大的,走着的功夫还不忘往君兰这边多看一眼。
君兰低着头不说话。
络腮胡昂首阔步地走到她跟前,清了清喉咙,姿态恭敬地说道:“原来是姑娘来了,快请进。”
说着回头又是一嗓子:“你们一个个的还不赶紧做事!吓坏了姑娘,小心爷治你们的罪!”
有个正搬着桌椅的小厮听见了,笑嘻嘻地说道:“海叔,您老省两嗓子吧。我看啊,旁人还没把姑娘怎么着呢,您倒是把姑娘给吓坏了。”
“我怎么——”
孟海刚扯着嗓子喊了句,扭头一瞧,姑娘站在旁边一动都不敢动,正神色紧张地看着他。
孟海挠挠头,嘿笑道:“姑娘,我是个大老粗,说话做事都没分寸。您别跟我计较啊!”
而后躬着身子,姿态恭敬地做出“请”的姿势。
君兰朝他笑了笑,缓步而入。
“海叔是么?”君兰道:“不知九爷的小书房是哪一个?我该怎么整理才好?”
孟海小心翼翼跟在她后头,见她问话,赶忙答道:“爷请了姑娘过来,怎会让姑娘来做事?您且在屋子里歇着就好。爷都安排好了。”
“屋里歇着?”
君兰被他的话搞得糊涂,估摸着一时半刻的也问不出什么来,索性跟着他继续前行。
思明院很敞阔,一共有三进。从院中情形和屋外的布置来看,很是雅致。只刚刚修葺不久,树木花草皆是新近栽种,仅有些寒冬里依然能够存活的品种。
边往里走着,孟海边把这儿的分布大致和君兰说了下。
第一进院子是习武处,中间敞阔的那块地是平日里九爷练武所用。周围几间屋子,其中一个里面摆设着九爷平日里所用佩刀长剑,另还有皇上所赐几样贵重武器。其余的房间则暂时空着,还没用上。
第二进院子是处理政务处,有一个书房,连同三间藏书室。另还有九爷歇息的卧房与搁置衣物之所。
“现在只爷搬到了思明院里。我们还都住在前院,轮流过来守着院子,就在第一进处。姑娘来了后莫要紧张,若是有事情吩咐,就和咱们说一声。若是没事情,就当咱们不存在就是。”孟海笑着说道。
他的笑声未落,两人已经步入了最里面那进院子。
这个地方显然布置得十分用心。一进到院子里就嗅到了阵阵花香。两侧菊花开道,往里行去,十几株木芙蓉开得正好。紧走几步,越过几棵干枝梅,大片的腊梅含苞待放。
“这是——”君兰走到窗边,探手抚上年后才能绽放的梅树,仔细看过后讶然道:“居然是绿梅。”
“是。姑娘好眼力。”孟海道:“爷说绿梅好,让多找几株来。蒋辉就巴巴地到处去寻。可时间太短,统共才弄到了这么六棵,就先栽在姑娘窗前了。其余的空地先用腊梅凑合着。蒋辉说了,这个时候腊梅快要开,正好现在栽种。等到腊梅赏完,他差不多就能凑齐一院子的绿梅了。”
蒋辉其人,君兰还是知道点的。看似是九爷院子里的管事,其实是九爷身边的一位谋士。
……让一位谋士来找绿梅,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些?
算了。
九爷都舍得让他来当管事,还有什么舍不得让他去做的。
思及此,君兰忽然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
她猛地回头朝孟海望过去,指了窗户说道:“你说,这是谁的窗前?”
“姑娘您的啊。”孟海看上去比她还要惊讶,“爷没和您说?”
君兰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孟海一拍大腿,“哎呀,八成是爷忙晕了给忘了。没事没事,有我呢,我还记着呢。我想想啊,蒋辉怎么说的来着?”
孟海把粗粗的眉毛拧得紧紧的,好半晌后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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