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旁侍立的长灯长宁低声问:“爷,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不必。”卿则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唇,“就让他多猖狂几日。”
越是猖狂的人,跌到谷底的时候,越是摔的重。
卿则吩咐了两人几句。长宁闪身而出,悄悄追了出去。
长灯依然守在门旁。
卿则方才重新推门而入。
君兰刚才在屋子里听外面的声音听得模模糊糊,并不特别清楚。不过她看到九叔叔示意她关门前,已经望见了和九叔叔说话的是赵太保。
如今见九叔叔自己进来,君兰犹还担心着外头的情形。先是指了指外头,听九叔叔说“人走了”,方才放心下来。
但,想到刚才赵太保那若有所思看着她的目光,君兰心慌,拉着卿则的手道:“九叔叔,这事儿该如何是好?还有五皇子。五皇子今日怎会这样?”
“莫慌。”卿则握了她的手,在她指间落下小心的一个轻吻,“万事有我。你无需紧张。若是担忧的话,不若进宫住几日?”
君兰斟酌了下,摇头婉拒。
若赵太保有心拿这事儿说道的话,她去宫里住着,怕是更会有闲言碎语出现在九叔叔身边。
还是先留在闵家看看情况再说。
*
高氏在清王爷跟前吃了闷亏,还被冷眼相待,心情甚是不爽。
不过对方是九爷的时候她就不敢惹,现下成了王爷,她更是连句抱怨的话都不敢说。
高氏气闷地往自己的马车走过去,懊悔不已,想着不过来找兰姐儿就好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和清王爷起冲突。
回头看一眼已经空落落的楼梯,她转念一想,又舒坦了点——兰姐儿被王爷带走,想必会商议到兰姐儿的去留问题。虽然王爷口中不说,可万一王爷考虑下她的话,说不定就动了心思呢?
再说了。
王爷在这儿,可巧兰姐儿就来了这儿。说不定是王爷让兰姐儿来的?
这般思量着,高氏开始后悔自己掺和了那么几句。生怕王爷本来看中兰姐儿,现下反而因为她的话生了兰姐儿的气。于是她暗自祈祷着,一定要让王爷再继续看中兰姐儿才好。
高氏心里头高兴一阵,忐忑一阵。慢慢地往马车那边走,行了几步,却没有在马车停住的地方寻到车子。
这可是奇了。车夫本不该乱跑才对。
高氏暗中思量着是怎么回事,就见车子停在了半条街以外的地方。忙走过去,呵斥道:“你怎么搞的!让你在那儿等着,怎么来了这个地方?”
车夫愣了愣,“刚才不是夫人遣了个伙计让小的避开,来这儿候着?”
“不是我。”高氏说着,想到一种可能性,烦躁道:“可能是挡了哪家铺子的门了,所以他们寻借口让你走开。”
既是如此,也没甚好说的。毕竟刚才她是临时起意停了车,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想想那附近都是店铺,有些掌柜的介意大门被挡也情有可原。
高氏暗自嘀咕了几句,正要上马车,却听车夫轻轻“咦”了声。
高氏探头,“怎么了。”
“小的看那边那个人好似是老爷。”车夫遥遥地指了个方向说道。
高氏往那边望过去。
灿烂的阳光照得眼睛难受。远处的情形有些看不太清楚。不过,她还是能够依稀瞧见隔了一条街的对面巷子里,有个男人在缓步而行,怀里抱着个小男孩,侧头和身边女子说着话。
车夫说“像老爷”的那个男人,就是他。
说实话,看走路的姿势,还有那身高,还有模模糊糊的轮廓,确实很像闵广正没错。
但是这个男人穿着的衣裳不是早晨闵广正离开家时穿的那一套。
再说了,自家老爷怎会抱着个小男孩?还和个女人在外头说笑?
高氏浑然没放在心上,怒斥了车夫几句,这便上了车子,往自己想去的铺子赶去。
逛了好半晌,高氏带回来几两大黄,让人送去三夫人陆氏那边应付了事。
先前闲逛的时候倒也罢了,太过开心,且琳琅满目那么多东西可以去看,没有时间多想。
现在一静下来,高氏不免想到了白日里的那一眼。
那个人看上去真的很像自家老爷。可是老爷又不可能做那种事情。更何况,老爷那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衙门里当值么?怎么能随意走动?
百般宽慰自己后,高氏还是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听闻丫鬟禀说老爷回来了,她也不等闵广正自己进屋,而是主动迎了出去。
借着院子里昏黄的灯,她瞅见闵广正身上还是早晨走时候那些衣裳,心里头的巨石落了地。也没提今儿出去遇到的那一遭,欢欢喜喜地上前迎了老爷进屋。
*
这日在朝堂之上,清王爷与五皇子起了很大的冲突。
如今天气热了许多,北疆的战况在以往这个时候会稍微缓和。今日却与往年不同。何家案子翻案的过程中牵扯到了北方部族,因此今年的战局非但没有和缓,反而更为紧张了些。
虽然战局紧张,五皇子卿剑轩依照以往作战的经验,断定北疆的战事没有太大的悬念,无需太过担忧。因此,在朝堂上主张略派兵力增援即可,无需大动干戈。
而清王爷则是觉得今年不同以往。因为何家案子的关系,往年被生擒的几位北方部族首领被斩首。这事儿虽然理在朝廷,却定然会引起那些部族的弑杀之气,想必北疆战事一定会愈发难办,势必要多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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