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水里待的时间久了些, 懒懒的有些倦怠。
君兰忍不住打了几个呵欠, 眼睛迷离地往外走。行至院中,看到蒋夫人, 问了几句晚膳的事儿。还没等蒋夫人领命离开,就见熟悉的身影从外而来。
因着困倦,她努力地强撑着睁大眼睛去看,只消一下下功夫,就眼睛发酸得难受,不由得半眯起来望过去。
闵清则来到院中的时候, 看到的便是小丫头这般睡眼朦胧的样子。
虽他晓得她这是困了,但她这样衣裳微微散乱,眼眸微眯的模样, 在不经意中隐隐透着媚色。
闵清则停住脚步, 双眸深幽地静静看了她片刻,这才重新迈步过去, 半揽着她的肩往里行。
“怎么穿的这样少?莫要冷着了。”说着就把揽着她肩膀的手收紧了些。
君兰掩口打了个哈欠,喃喃说道:“沐浴后觉得热,懒得多加衣裳。”
刚才闵清则只顾着看她, 却没留意道她的发间还是湿的。听了这话后眼神发沉,也不等她反对或者同意了,直接半抱半搂的快步进了屋里。
闵清则要了块干的帕子,按了君兰在椅子上坐好,这便开始仔细地给她擦去发间的湿意。
他的动作轻柔。君兰愈发瞌睡起来,头一点点的,近乎睡着。
闵清则原打算喊她一声让她留心着些,若是这样头发湿着睡了,恐怕会头痛。
但想到刚才的那些对话后,他心思一转,忽地有了旁的计划。就没急着叫她,而是声音平静地说道:“听说赵家的三少爷今日去了你们学堂?”
君兰现在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听到九叔叔问话,下意识就做了回答:“是。”
“那他为了什么过去?”
“不知道。好似是为了学业吧。”
“……是么。”
闵清则半晌没开口。
君兰觉得自己几乎要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冷不防听到九叔叔说:“赵家人心思不正,你莫要搭理他们。”
“好。”她点点头。
“特别是赵宁帆。此人虽看着道貌岸然了些,实际上行事毫无章法,时常剑走偏锋。若是能不搭理,便不搭理了吧。”
君兰“嗯”了一声,差一点就要睡过去。却在思维只有最后一点点清明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个问题。
九叔叔刚才评价赵宁帆的时候,虽然中肯,却少见的用了那般尖锐的词。这可不是他的一贯作风。
这样难得一见的说辞,由他说出来,有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就好像、就好像透着一股子酸味儿似的……
君兰蓦地惊醒,眨眨眼睛,发现自己不知怎地精神了许多。
回想了下刚才两人的对话,君兰暗自笑了,轻声道:“其实赵宁帆也有他的好处。与赵家其他人不一样。”
小丫头甚少与男子接触,这样夸赞男子,更是极其少见。闵清则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就连擦拭头发的动作都缓慢了许多。
“这样么。”他虽然告诉自己不必介意,可还是忍不住问道:“不知赵三公子与赵家旁人有甚区别?”
“区别啊,那就是——”君兰忍俊不禁,虽然打算憋着,话语里依然透出了几分笑意,“他能让九爷话里冒酸气。”
闵清则手指停住,愣了一愣。
君兰笑着回头看他。
闵清则垂眸望了过去,眸色幽深。
君兰暗道不好,赶紧站起来,拎着裙摆就往外跑。
闵清则丢掉帕子三两步把她追上,从后一把搂住她细瘦的腰身,伏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想跑?嗯?还记得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他的呼吸灼热,擦过她的耳边和脸颊,烫烫的让她心里发慌。
君兰手臂往后去推他,脸红红的想要逃离,口不择言地随便选了个理由:“别闹,我头发湿着呢。”
闵清则抬手去捋她的湿发,轻笑道:“不湿了,好多了。不信你看。”
君兰下意识就抬手去摸。手臂刚一脱离他的胸膛,他就反客为主,瞬间将她拦腰抱起。
君兰轻呼一声。再想要反抗,却是不能了。没挣扎两下,人已经横躺在了床上。
“九、九叔叔,头发还湿着。”她弱弱说着,发现身上一凉,原来是衣裳被打开了。
闵清则淡笑,手指挑起粉色系带,“我刚才说了,已经不湿。”
“还、还滴水呢。”
“没有。”大手探入,声音依旧带着清浅笑意,“你看错了。”说罢,温柔地吻上她的唇,“……说话冒酸气?嗯?”
君兰欲哭无泪,心说自作孽不可活。好端端的干吗要提那些。
听着他的轻声话语,她有心想要告诉他,是她听错了,根本不酸,一点都不酸。可是没等她开口,他忽然就开始轻轻挑弄揉捏。
她再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是呻。吟。只能硬生生咬着双唇,双手扣在他的肩上,闭眼沉沦。
忍不住轻吟出声的时候,她脑中混乱一片,暗想着往后一定要吸取教训。再不能在九叔叔面前说那种话。
*
到了三月,春。色更浓。褪去厚衣衫,换上轻薄春装。
君兰这日一早挑选了好久,方才择了湖绿色的衣裳穿好。正打算出门往学堂去,谁知闵清则离了家后去而复返。
君兰还没出门就遇到了刚刚返家的闵清则,笑问道:“九叔叔这是怎么了?可是忘了东西?”
“并非如此。”闵清则大步上前,走进她,打量一番后颔首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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